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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8-06-11 19:55回复
    文案

    一个被发配边疆的将军
    一个被打入死牢的书生
    一群乌合之众,还有一个关于争夺太后的笑话
    守不住的边关,扬不尽的黄沙

    抢夺不存在的权利,追逐太强大的仇敌
    既然有的事情,一开始就没有原因
    那么醉笑陪君三万场,亦使我不诉离


    2楼2008-06-11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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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盏酒

      夜风甚凉。

      边关就是这点不好,白天里多大太阳,到了晚上一样得棉裘加身。抱多少女人的身子都没用,还是会觉得冷。
      哨兵打个喷嚏,将手揣进衣内。

      熨帖在胸口的肉饼已经凉了,咬一下铁般的硬。不由得开始抱怨大帐里那吝啬的主。
      铁枪上有锈,雨淋过之后发出铁腥的味道。

      方才大雨,十里浮沙都给砸贴在地面上。哨兵远眺,眯上眼睛。

      那新来的——恐怕是回不来了。

      叹气,也罢。你说你个好好的书生不做,偏生要得罪当朝权贵,给人一朝摘取功名帽,打进这座活死囚。
      打进来也就算了,偏偏还要逞口舌之快,说什么三十人足以应付的鬼话。
      这可好,生生叫当家的给踢到敌营那边送死。

      何苦来哉呢。

      哨兵揉揉眼睛。
      又一声叹,四周安静的没有风声。

      那书生看起来也文文弱弱,手里就拿着一支箫管一支笔,叫他写点家信还成,打仗?开什么玩笑。
      当家的这次可真是动了怒。虽然脸上没表现什么,可笑容却是一点点浮在嘴边的,想一下一个哆嗦。

      哨兵呵口气,眼睁睁的看着它在面前凝结成霜。

      今早那书生送进来时还病怏怏的赖在地上不肯起,等当家的出来,一双眼却奇迹的瞪得精神。开口就是什么当家的愚笨,什么三十人也可以探出对方虚实,什么自己本身是想娶太后……

      哨兵喘着笑。

      当家的还真当真了,绷着个脸顺着他的话说什么那我就给你三十个人,就从那些跟你来的死囚犯里面选。高矮胖瘦是死是活的随便你,明天公鸡打鸣之前没回来,你也就甭回来了,回来也是叛国通敌罪论处。
      而那个书生一脸老神在在,笑着问当家的,你可知道我怎么会成死囚的?
      当家的那时说什么来着?

      哨兵锤锤头,年纪大了就是记性不好,才发生的事情都记不清楚。

      他使劲咬一口肉饼子,咬掉小半,牙根紧跟着一疼。
      呸一口吐出来,和着血,还有一颗牙齿。

      这一疼将他疼精神了。他记得书生凑近当家的,笑着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呀,因为想娶太后,所以被皇帝老儿踢到你这里来了。”
      整个大帐里哄笑成一片,却看见当家的脸色不变,也凑近那书生,笑道:“不妨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也是这么来的。”

      哨兵将肉饼踹回去。

      剩下的明儿早还得做早饭。这里的原则,不战死也迟早饿死。他一把老骨头是活够了,只是当家的……当家的才三十不到。
      况且他对他们是真不错。不说自己同吃同住同睡,就连敌方来了都冲在第一个,感情是全不怕死的。

      按理说,当家的这种样貌和武功也算得人中龙凤了。他有机会去过一次京城,京城那些老少爷们还真没几个比得上当家的俊朗。
      就不知到底为什么当家的给朝廷发配到这来陪着他们一群老头子等死。
      听说,当家的曾经还是个将军。

      哨兵揉揉眼睛,有些困了。

      吹吹了望台上的烟烬,他将那条已经磨光的毯子铺在地下。
      就睡一小会,反正敌人上月才来过,这么一时半刻也来不了。

      哨兵打个哈欠。

      刚准备睡下去,忽然警醒。揉揉眼睛,他不敢相信的盯着远方移近的那一个小黑点。
      渐渐轮廓突显——竟是——

      他顾不上其他,转头对着大帐的方向扯开嗓子嚷道:“当家的!当家的!那个叫青尚的书生回来了!”


      3楼2008-06-11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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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哎呀,被你写成纯恶搞


        4楼2008-06-11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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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地灯起,瞬时之间。
          虽然都是老弱残兵,平时依旧是训练有素的。

          正中大帐帘幕微闭,帐中透出些光亮,隐约有几个人影侧立。

          青尚左手捏着竹箫,衣袖之处破损,一步一蹒跚的走进去。
          当家的大帐,当家的还没睡。

          青尚撩开帐子,跟着出去的三十人全不见影。他大咧咧的坐在帐中地上喘气,额心渗出汗水。
          坐在正中的男子始终盯着他看,没有改变神色。

          “你果然有些本事。”

          青尚哂笑,从怀里摸出个竹筒丢上去,那男人接住。
          打开来看,中间藏了一张羊皮地图。

          单手展开,是敌方的粮草分布。
          男人顷刻眉目舒展,微笑道:“很好,此纸足以应付个十天半月。说,你要什么奖赏。”

          青尚沉蕴,在男人喝完第一口酒时笑着开口:“香将军身边废物太多,打起仗来难免失算。若不嫌弃,就叫我这个书生做你帐下军师好了。”

          男人手微顿。

          将酒盅突然飞下,砸在青尚面前一指的距离。

          他笑起来。

          “说的有理。就这样决定。”话音才罢,众人皆惊,男人端坐正位,收起笑容忽然开口问:“跟着你去的三十个人,现在哪里?”
          “死了。”
          “怎么死的?”
          “不是剑挑便是抢刺,总之是死了的。”
          “你如何用这三十人的?”

          青尚哼了哼,坐正。拿起那盅,仰头饮尽。

          擦擦嘴,他眉目不变,道:“十五人吸引注意,五人护我,五人冲锋,还有五人偷窃。”
          “那你做了些什么?”
          “没做什么,等着他们将图送上。”
          “然后呢?”
          “然后将身边五人遣回敌营,为我拖足逃命时间。”

          男人将眉沉下。

          “可真够机关算尽。”
          “不敢当,保命为上。”

          青尚再笑笑,忽然冷下脸,道:“香无,你可知为何边关连连失利,寸寸后让?”
          “为何?”
          “就因为你妇人之仁,身先士卒。”青尚再笑,将酒盅放回香无面前,抬眼轻蔑着他,道:“一个军营,将军为本,士卒为尘。尘本生根,你却为何非要本末倒置?”

          青尚兀自添上一盅,香无并未接过他话头。
          他将盅底在灯芯上稍作蕴热,再抬头饮下。

          “将军,所谓一寸河山一寸血,那血可全是下等兵士的血。”


          5楼2008-06-12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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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DDDDDDDDDDDDDDDDDDDdddd


            6楼2008-06-12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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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崇拜你!!


              7楼2008-06-12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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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等等,告诉我下面怎么接来着……还记得不…


                8楼2008-06-12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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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夜过去,很久无事。
                  敌方不再滋扰,生活太过悠闲。

                  每日早起出操,然后暮时而下,规律的不像一个军营。

                  而在太平盛世的尾声,香无与青尚共棋一回,残局无果。

                  那日黄昏,敌营悄无声息。
                  香无唤青尚入帐,棋局摆下,他黑子青尚白子。

                  香无命人奉上茶水给青尚,沙漠之中的稀缺之物,只在两方来使交际时才用,而他自己本身偏爱烈酒。
                  青尚并不言谢。

                  他对香无的态度十分恭敬,却始终缺少该有的礼数。而对于下属,青尚这个新官并无过多苛责。
                  上任之初与下士们同醉一天。而那日,他仅仅只喝了两盅便昏睡过去。

                  从此以后,兵士们悄悄给青尚取了个诨名,叫一杯师爷。

                  而青尚并不以为忤逆。
                  他只对下士们约法三章。

                  战中逃者,杀。
                  战中败者,杀。
                  战中迟者,杀。

                  香无听到身边心腹抱怨此条太严,也只是笑笑。
                  他自有主张的样子很能信服余人,无论是否做数。

                  棋局之上,青尚守而香无攻。

                  军师落子小心,虽无甚大章法,每一步却都是报命之举。
                  将军却是相反的。

                  凌厉进攻,只求畅快。从不回头去看身后究竟被人吃掉多少斤两。

                  青尚在间歇之时抬头轻蔑着这个男子。一心求死,就连在棋盘上也不给自己留下半点后路。
                  当真那么不想活了,何苦一直守在这种地方。

                  不由得轻笑,却叫香无听见。

                  那人将一条眉毛挑起,微微颔首之下看不清楚表情是喜是怒。

                  “军师笑什么?”
                  “没什么。”
                  “军师一定很奇怪,本将为何苦苦守在这个上无天堑下无兵士的地方。前方敌军众多,我们人少粮缺,看起来是注定的输家。”
                  “将军太自谦了,有将军这样的——”
                  “我不是叫你来说些无聊的话。”

                  香无终于抬头看着他。

                  一双眼威而不怒,笑意荡漾,却看不清楚到底想着什么。他并非简单角色,只是很拿手的叫人觉得自己容易亲近。

                  青尚却不自觉的正襟危坐。

                  “那将军想听什么?”
                  “想听听,你日后的打算。”

                  青尚一愣,旋即微笑。落下一子,盯着棋盘半晌,抬头道:“那自然是对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屁话。”

                  香无摇头,挥挥手,身边伺候的小厮退下。

                  “本将只是觉得,与其死在牢里,不如死在疆场。”
                  青尚再愣,道:“将军留着沙场的血。”

                  香无摇头,落下一子。

                  “可是笑我?”
                  “由衷感叹。”青尚说的实话,香味微笑,不置可否。


                  9楼2008-06-12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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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ood,渐入佳境,不过我觉得,很B。。。


                    10楼2008-06-12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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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需要退敌妙方…


                      12楼2008-06-13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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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你全部写完我再来补
                        我怎么觉得你把人物性格写跑了呢


                        13楼2008-06-13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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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写了那么多……其实不觉得,我只是把香无稍微搞得温和了一


                          16楼2008-06-13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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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我又成你的活动背景勒


                            17楼2008-06-13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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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排歌

                              青尚这一顿板子挨得结实。足足在病榻上躺足一个月,自然也错过香无颁布新军令的日子。
                              新军令条文繁复,除了废除青尚所订立的三条之外,香无重新加入很多安民措施。

                              例如头一条,不准私斗和赌博。

                              而当青尚抱恙到二个月头,一日夜晚,从他房中清晰可闻的传出落雨之声。
                              噼啪作响,间歇有人压低嗓子的抱怨。

                              那时香无正一个人闷在城头喝酒。

                              略微将颈转过来,他眯上眼看见青尚房中的光亮。尽管压得很低,但依旧在夜色中亮得骇人。
                              侧耳去听,竟听见一些呼喝之音。

                              香无嘴角逐渐吊起,固定一个完美角度。
                              果然第一个违规的还是那个人。

                              那日香无还穿着为十个枉死军士所备的丧服。是否过于隆重他不清楚,自己心中是否真有那么悲切也不尽然。他只明确的知道一点,当他为那十人戴孝之日,也就是他香无在军营中威信猛增之时。
                              不知道他是否应该感谢青尚帮了这么一个忙。

                              将酒壶自高楼抛下,落地闷声碎成渣。
                              壶中已无酒,壶底有些漏,是时间叫人重新备置一点细软。

                              香无已经很多年没有住过高房。
                              沙场上的风沙吹迷双眸,幸而这次找到一个真正的理由。

                              青尚么……他不杀他。两个卑鄙小人遇见,总应该发生点什么事情。

                              他信步走到青尚屋外。才更近一步,那里面忽然没了动静。
                              他推门进去,青尚披着衣邪靠在床头,面前围坐了三个人。个个面面相觑,小心谨慎的看着他。

                              香无微微笑笑,大步跨进去坐在青尚床头。

                              “军师可好?”
                              “还没死。”青尚皱眉上下打量他的白衣,哼一声笑,问:“将军这身打扮可新鲜。来看病人穿成这样是什么道理?”

                              香无摇摇头,微笑不变,一手轻轻搭上桌面。

                              “没什么,本将只是为那十个兄弟戴戴孝。”
                              “兄弟?”青尚再哼,一双眼紧盯着他的手,回转到他脸上,道:“全天下的人都是你香无的兄弟。”
                              “没错。”香无赞许点头,拿眼角瞥过其余三人,一一记下,回过头来笑着说:“你青尚也是。”
                              青尚调整个位置,睡得更为舒服,一双眼看着天顶,笑道:“我可不是,你打得我那么用力,我这人小气的很,记仇记一辈子。”

                              香无敛下微笑。

                              忽然手上用力,那张木桌哗啦倒下。从桌中暗箱滚出许多圆子。
                              香无一个个拾起来看,凑着灯光,似乎漫不经心道:“军师可是在与他们打马吊?”

                              青尚面前三人猛然跪下。

                              香无微笑依旧,注视着青尚面不改色的脸。

                              “马吊不可打?”
                              “若没记错,我新军令中第一条便是不准赌博。”

                              青尚叹气,扶额笑道:“将军难道不知,青尚因身子抱恙,一直在屋中静养,并不知道军令之事么?”
                              香无点头,拍拍他的肩,道:“军师不知我不罪你。但是他们几个明白清楚,再如次便是罔顾军法。”他将头转过去,瞥在三人身上,冷淡道:“明日一早,自己去领三十板子。千万别让我知道你们求饶轻放,否则——”

                              三人诺诺不敢多语,直拿眼睛瞄着青尚。

                              “军师认为这样可好?”
                              “非常好。”

                              青尚闭目,并未去多看什么。从香无手中接过马吊子,摸了摸,叹气道:“只可惜这样上好的棋子都给将军毁了去。”


                              18楼2008-06-14 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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