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辛看着黎朔退开有些怔愣,是啊,为什么需要道歉?如果是真心相待的爱人,一句别生气是如此轻飘飘又毫无歉意,如果还是互相解决生理需要的床伴,那么这句道歉又让本来定位明确的关系显得这么暧昧不清。说来说去,他们的关系竟没有一个准确界定的定义,也难怪自己千里迢迢赶到美国登门拜访,找了旁人说情,对于他们之间的问题反而是越理越乱。
“后天有时间么?”
“什么?”黎朔有些疑惑,“是要谈酒店的事么,我不会再这么冲动,你不需要……”
赵锦辛微笑着打断黎朔,“不,是想问你要去参加我哥和李程秀的婚礼么。”好像就在这个下雪的冬夜,在轻吻黎朔的脸颊,在黎朔家中与黎朔父母的谈话中,看清楚他和黎朔之前模糊暧昧的关系。就是这一瞬间里看清了自己的心意,好像在杂乱无序的毛线团里终于找到线头,而现在只需要顺着这根线头慢慢整理,此时的杂乱终将变得有序而稳定。
“……”黎朔有些无语,这以自我为中心的任性倒是能看出邵群与赵锦辛的这对表兄弟的关系,合着程秀和邵群来美国结婚,还得给赵锦辛顺路当个说客,还让快结婚的人来和自己爱人的前任吃饭,现在还能约着自己一起参加婚礼,这脸皮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黎朔无奈得笑笑,说:“锦辛,先不说邵群和程秀的婚礼有没有邀我出席,你又以什么角色要我和你一起去这场婚礼。”
“本来也没什么人会去,这事他们没向别人提过,去咱们两个人也不会多。至于角色,你觉得呢?”赵锦辛皮肤白皙光滑,下了雪鼻头被冻得微红,瞳仁很大且圆,脸上没有了平时嬉笑,专注的看着黎朔,显得天真而无辜。
黎朔看着赵锦辛这副面孔差点忍俊不禁又有些感慨,看惯了赵锦辛生意场上油滑狡诈,生活中的多情世故,似乎现在才发现对方也不过是名二十四五青年人,几分幼稚几分单纯。好像一晚上闷在心中的怨气,也淡了一些。
赵锦辛说完话一直观察黎朔的表情,刚才紧绷的面孔此时终于有些松动,也就不再步步紧逼,又怕黎朔回过神拒绝,说道“那说定了,后天早上10点一起去,地址我一会发你。”
黎朔晚上睡觉时,觉得有些头晕胸闷,想着大概是有些着凉也没在意,睡上一晚应该也就好了,没想到第二天起来竟然有些发烧。陈幼文这些年不常见黎朔,现在黎朔回了家恨不得十二万分关心照顾。
黎朔被强压在床上休息,看着陈幼文忙进忙出,心里满是无言的感动与愧疚。从小到大他都是父母心中的好孩子,就像是一棵不需要剪去多生枝丫的树,在父母的关怀中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