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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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五月的第三个星期,连着几天一直下雨。
龙崎感觉她活在雨里了,睡觉的时候还梦到雨把自己刺穿,吓得坐了起来,看见没有关紧的窗户和被风吹得乱舞的窗帘,听见繁杂的雨声,起身把家里的窗户都关好,将空调打开。
[02
龙崎堇的忌日是五月里第二个星期末。现在还没有到忌年。
龙崎堇是因为生病去世的,去世的时候来了不少人。也就是那些人吧,但是为什么说是不少人?龙崎眼花所以看到越前变成了十几人的影子了么?
越前来了啊,越前他哭了么。
他习惯性的不打伞站在雨里面,露在帽子外面的头发看起来软软的,很湿。装扮和十二年前一样。
龙崎是坐在家里的悬关处看着越前的,她的视线一直在越前身上,但是她是穿过人与人的狭缝看着他的。耳边雨的声音很大,以前的前辈的哭声也很响,所以当龙崎隐隐看见越前脸上的泪痕的时候,自动将前辈的哭声当成越前的哭声了。她想,怎么越前哭得这么响亮啊,明明自己隔他很远还听得这么清楚。
然后她看见一个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女子走上前撑起伞,那神色似在责怪越前为什么这么傻站着淋雨,然后女子抱着他,索性不要雨伞了就扔在一边,越前的脸搁在女子的肩头,因为低得很下所以龙崎看不见越前的表情。
好刺眼。
女子似还在说着安慰越前的话语,手轻轻的拍打他的背部。
接着越前好像情绪好了一些,和女子一起走到悬关处,龙崎处在正好看见越前侧面的,越前的右边是那女子,两人一起跪下来,对着面前龙崎堇的灵位磕头。
龙崎恍过神的时候,越前已经和女子一起到她面前了。
“给你。”越前把一个盒子递给她,然后转身离开了,没有给龙崎一个和他说话的空。龙崎依稀听见走远了的越前和女子的对话。
“那是谁?”
“教练的孙女。”
“挺漂亮的。”
“恩。”
“那个盒子是什么时候带着的?我都不知道啊。里面是什么?”
“没什么。”
……
以前叫奶奶叫[老太婆]的,现在可以轻松的出口[教练]了。
龙崎还是喜欢越前叫自己[龙崎],而不是现在这样想着就和他一点关联都没有的[教练的孙女]。
之后来探望的人都离开了,以前的前辈都表达了自己的关心,但是龙崎只是应着,点着头,他们看龙崎的样子很憔悴,于是都离开了。
龙崎将家门关上,打扫了一下被鞋子踩得很脏的地板,抱着越前给自己盒子和奶奶的照片,回房间。
她知道盒子里是什么。
[03
——[龙崎,东西在美国,下次回来给你。]
不二前辈说给自己来保管最好,但他觉得那些东西由龙崎来保管比较好。
龙崎打开盒子,里面有三张照片。
一张在河村寿司店的大家的合照。
一组之前的正选打球时的照片。
一张全国大赛获胜时领奖杯的照片。
——[龙崎,那些东西给你保管比较好。]
龙崎把照片摊开举在奶奶的照片前,良久。
窗外的雨异常猛烈,被风刮成横向撞击在窗户上发出清晰的响声,混合着雷声和闪电的亮白光芒。
[04
有人说龙崎得抑郁症了,说她再也不对别人讲话了。
有人说龙崎疯了,看见她坐在床上的时候抱着双腿绻成一团,头发乱糟糟的,时不时还自言自语着傻笑起来。
有人说龙崎死了,因为她两个星期都没有出家门。
那个[有人说]是龙崎自己。
[05
龙崎喜欢越前很长时间,没有表示的喜欢。
她说越前打球的样子充满了希望。说越前和网球是不能分开的个体。说自己喜欢越前,不渴望和越前的关系。这样的感情她简单的说是崇拜。
之后她开始恋爱,一个人的恋爱,有了恋爱中的人的每一种心情,包括妒忌与愤恨。那是恋爱中人不可缺少的东西。
然后她没有见到越前了,开始想忘掉越前了,说自己太痛苦,说这样下去没有意义。但是她还是关注着越前,越前的任何事都会是影响她心情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