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隐隐约约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自己第一次站在他面前,满脸通红勉强的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他温柔的绿眸,阳光淡淡的,青年姣好的脸部轮廓愈发完美,一丝不苟的西装衬出他修长的身形,他投向你的那一眼,直直地望进了你心底,出不去了。
你好像把某个人压在了身下……唔,头晕呼呼的,酒精的作用啊……等等,自己喝酒了?……什么时候的事啊……现在几点了……眼前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一头金发……亚瑟•柯克兰!
你打了个冷颤,僵硬的不敢动了。
“呃……”被你直接扑倒在地板上的亚瑟有点想扶额了,“你知道你在对自己的英语老师做什么吗?嗯?~”语气却不受自己控制的戏谑起来,甚至两手包住你不断颤抖的肩头把你往怀里拉,你的眼睛亮的不像话,使劲聚焦了半天却依旧模模糊糊,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
他突然后悔了。
亚瑟•柯克兰以为自己做一个普通的英语老师就好了,结果他第一次授课就碰到了你,真是……不知道是倒霉还是幸运。你在他眼里总是那副笨拙,害羞的模样,但每次考试都是他的骄傲,偏偏他就是觉得这样的你最可爱。
你的小心思很容易就被他识破了。喜欢什么的。
为平时偶尔遇见自己欣喜也好,在图书馆努力的找自己喜欢的书读也好,学园祭时鼓起勇气邀请自己也好,兢兢业业的做自己的课代表也好……看在眼里呢。
那时的亚瑟恍惚了一下,仿佛听见了上帝的声音。以老师的身份,遇见了自己的挚爱,办公桌前认真整理作业本的学生。他没那个勇气越界。他是英/国绅士,不是没头没脑的美/国佬。
只要静静注视着你就好了。他想。
你仿佛也感到了他的退怯,说实话,校园里喜欢亚瑟•柯克兰的人不少。但你和他们不一样。你固执地想。你看着他的时候,感觉他的眼神里含着星光。
后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比亚瑟稍大的法语老师弗朗西斯在办公室里公然谈起了亚瑟的那群女学生粉丝,结果可想而知,两个“死对头”又吵了起来,你正好送作业进来,刚一进门两个老师像约好似的瞬间闭了嘴,尴尬的看着你,你装出一副迷惑的模样,好像没听见亚瑟那句“我怎么可能会和这群学生有什么?!”,唯唯诺诺了一阵便找借口逃命似的离开了。你回到教室,在课桌下瞥了一眼手心的红痕,回想着指甲紧紧陷入肉里的疼痛。
亚瑟和你都突然松了一口气。就这样吧,彻底没什么了吧。
你可以继续做你的青春期少女,可以专心做好功课,可以找趣味相投,年龄相近的温柔的男生,以后便会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家庭,与他无关。他也会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人生,有佳人相拥,光明磊落,不会为那些无所谓的世俗禁忌什么的烦恼。
只是两个人都会在心中为对方留下一小块空白。
可你不甘心啊。你看,你那么认真的关注他,你比所有的学生都喜欢他,你倔强的以为为了一个人可以不顾一切,可是现实就是这样,有些事情总是不了了之,也许从一开始,他就不喜欢自己吧。
对啊,他总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小傲娇,嘴上毒舌却在细节方面格外的关心别人,认真起来是个一丝不苟的绅士,坚持在固定的时间喝下午茶显得有些孩子气的可爱……可他偏偏不是你的。永远都只能在远处观望他的你,还期望着什么?
“喝醉了?笨蛋啊你,”他皱了皱鼻尖,撑起上身来,你下意识的挣脱他的怀抱,他怔了一下,微微偏过头去,“亚瑟?……”你借着酒劲喊他,却没有得到想要的温柔。这次轮到你愣住了。
眼球有些胀痛,视线模糊,感觉喝下去的酒精全都堵在了喉咙口,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嘴里的呜呜咽咽的说不出话来,你突然好害怕,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是有多不理智,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讨厌自己的吧……
你伤心得要死,却一直没有掉眼泪。
直到他轻轻的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