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呼啸得吹着,在这天地间发出锐利的轰鸣声,阳光被厚厚的云层所阻挡,只投下一片混沌。那些营帐都在不断地抽搐着,好像随时都要倒下
时间就这样又过去了一天,还是那么绝望,还是那么沉重。这些饥饿如狼的士兵们倒也是终于吃上了肉,这一个小队人数本就不多,每一个人倒也能吃饱,于是他们又斗志昂扬了起来,能持续多久?可能只是口头说说的吧。
第二天早上,特纳终于转醒过来。他手撑地,刚想坐起来。却立刻听到了自己骨头发出的呻吟,剧烈的疼痛和刺骨的寒意交融在一起,他下意识地猛然深吸一口气。
“无名小卒,别给我乱动。”罗斯很是傲慢地喝了一声。
“哎……”特纳叹息了一声,然后又低低骂道:“蠢货。”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罗斯激动起来了,他以最快速度干脆地拔出腰间佩剑,冲上来,大有将特纳斩于剑下的态势。
“够了!”帐篷口被掀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人,他的眉毛和胡子修剪得非常细致和仔细,就如同一个和蔼可亲的慈父。但他却眼窝深陷,眼神精明锐利得好像一只鹰。
“啊……父亲,你怎么会来?你不是说有事要办吗……”
“要不是我想来看看伤员你准得出乱子。哎,罗斯啊。你说说看你,多大的人了,还是如此的野蛮无礼。”他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这样可是要吃大亏的啊。”
“对不起了,特纳先生,我的儿子啊就是这样,你可别放在心上。”
特纳被这样子和颜悦色地道歉,他有点受宠若惊。
罗斯立刻露出了与他平时傲慢态度极其不相符合的神情,微微有些不服气但却相当敬畏,“父亲,这些低等士兵本来就不应该给予他们尊重啊……”
这名中年男子皱起眉头,但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丝毫的失态,将那种与生俱来雍容华贵的贵族气质体现得淋漓尽致。虽然父亲并没有看着自己,但罗斯还是感到心里发毛。
“你别忘了,我们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
“你先去吧,我晚上再跟你谈。”罗斯听到这句话立刻走了出去,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看着自己的儿子逐渐远去,那名男子则转过身来,“你是叫特纳对吧……谢谢你带来的雪怪了。你的身手和意志力都很坚定啊,居然敢于一个人在外与雪怪搏杀,真是不错。”
听到这句话,特纳发现贵族好像也并不是那么讨厌,“谢谢,请问你……”
“我叫维拉德。我们目前只有一个医生了,恐怕他现在正在其他地方照顾其他伤员吧……假如有需要你可以随时叫他。”
特纳停顿了一会儿,“好吧……”
“嗯,那我就先走了,我们明天就要启程了。在这样的气候里待久了恐怕连艾布纳人都要被冻成冰块……”维拉德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毛衣,特纳感受到他的眼神自始至终仿佛都没有偏离自己,即便是在刚刚与罗斯谈话时他也利用眼角余光看着他,仿佛是在多疑地防范和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