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他时,他只是军里的一个小卒,我也只是谷主座下的一个小学徒。
那年他十七岁,我十一岁。
第一次见他,他奉燕将军之命,带领手下来我花谷询问军中疫情治理之事。他身着一身黑甲,虽然只有十七岁,却把那铠甲也穿的有模有样。
那时我染了病,只能待在院子里,爬上院墙,远远的看着他,没能在他眼前好好看他,大声告诉他我叫方陶。
师兄说,他叫荆楚楼,是玄甲军的一个小队长,来这里是因为军中疫病之事,可能还要在这里待上一些时日。
真好,至少要待到我病好了再走好不好?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呢,我也还没跟你好好说话呢。
是日,正是阳光明媚之时。
我一如往日一般坐在秋千上玩耍。
实际上院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师兄师姐去师父那里研究药方了,他们都没空理我。
这个时节,树上的叶子还不算很浓密,阳光投下的光束穿过树缝映出一个个光斑,投在地上煞是好看。
“这位姑娘,”他立在我身前,“请问孙小师傅在哪?”
我就这样呆呆的仰头看着他,看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眉毛,他的嘴,看他一丝一缕的头发,看得我忘了他是谁,也忘了我是谁。
“陶陶,不得无礼。”师兄清冷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怎么人家荆小将军问你你倒发起了呆?”
“师,师兄,,,,”我回过神来。
“无妨。”他晒然一笑,“大概是被我身上的血腥味吓到了。”
“陶陶身染小疾,恐传染给荆小将军,荆小将军还是到我屋里来吧。”师兄摸了摸我的头,“乖,回屋玩。”
我看了眼荆楚楼,又看了眼师兄,“没人陪我玩。”
“现下可不是玩的时候,”师兄笑了笑,“师兄与荆小将军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关乎数条生命,作为师父座下的弟子,你可不能不听话。”
我被小师姐带到房内,师姐说让我不要乱跑,师兄师姐们都很忙,让我好好休息。
我一直都是乖乖的,不让师兄师姐们担心。
可是楚楼还不知道我叫方陶。
我那时候一定很难看,满脸都是红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