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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宸，我没办法，我需要钱。”
“你觉得我会信吗？”
萧然眼眶湿润，像是可怜的小鹿，“真的，我妈妈病了，要做手术，我……我没有选择。”
叶宸看向她，眼神犀利，“我都看到了。”
女人的表情一滞，反应过来，“不……不是你想得那样，他那天要去赛车，让我陪他，只要我去了就……”
“好了！我不想再听你这些所谓的苦衷！”叶宸动了气。
萧然静了几秒，鼻子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今年的跨年……我不能陪你去了。”
男人没有看她，出了门，留下一脸怔忪的如花似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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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刺骨的寒。
白筱稳了稳有些掉落的耳套，就听到了一个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未来。
“我可以是那个男人吗？”
　　　

第六十二章 时光（6）
春意的到来，拂去了漫天白雪的冰冷，也温暖了，一颗稚嫩却又暗藏伤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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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
李默默笑道：“男的帅，女的美。”
白筱躺在床上，看着手里的照片，一脸炫耀，“嘻嘻，那还用说？我们俩站一起，就俩字，般配！”
“是是是，该你嘚瑟。”李默默踢了踢白筱因为得意不停晃动的小腿。
白筱睨了李默默一眼，从她的牛皮纸袋里拿了个栗子剥起来，“我能把我们家叶宸拐到手，你功不可没。”
默默伸嘴接过白筱手里的栗子，满足的嚼着，“你知道就好，我要求也不高，以后，不管你在哪，有好吃的记得我就行。”
“那还用说吗？！我俩谁跟谁啊。”
“不过……”
“怎么了？”白筱看了眼抱着书推门而入的甘蓝。
李默默一边嚼着栗子一边转头看着她淫笑，“你现在还不算大功告成。”
白筱瞄了眼她狰狞的面部表情，看向正在放书的甘蓝，“大白菜，我跟你说哦，以后少跟她来往，这个人啊，污！”
“你怎么也跟着夕薇乱叫！”甘蓝抬头笑斥着翘着二郎腿的白筱。
李默默很淡定，语气悠悠的，“哎呀，前两天外国语的肖枫说有新片了，我本来说拿来一起看的……”
“快放快放！”
白筱和甘蓝异口同声。
“我还没拿到手。”李默默很坦诚。
白筱一掌拍在她的背上，“你就是存心的！去去去，滚你自己床上去。“
“滚就滚，”李默默拿着栗子袋大腿一迈跨到了自己床上，“夕薇怎么还没回来？”
甘蓝：“哦，她跟我说了，今晚不回来，让我们在阿姨那儿帮她打掩护。”
白筱脱衣服的手一顿，没说话。
李默默：“她又不回来啊？她也真是的，整天没个正形。”
甘蓝把洗脚水倒了出去，笑道：“你呀，以后少说她，免得她又跟你急，伤和气。”
“我不说，”李默默瞟了眼正在拉帘子的白筱，拖长了语音，“我就是替筱筱心疼。”
甘蓝正了色，起身关了灯。
白筱嗤笑一声，躺了下来，“你呀，倒是什么都知道。”
“我什么不知道啊，这要把我放在抗日年代，说不定还是个绝色特工呢。”
“是是是，你说的很对。”白筱懒得理她的胡思乱想，盖上被子准备入睡。
“唉，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给你一分钟，捡重点。”
李默默窃笑，“白筱，我觉得，你们家小娘炮绝对还是处男。”
白筱一愣，旋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别光顾着笑啊，你就说是不是？”
“这……这，我哪知道啊。”白筱觉得，要是林圣楠知道他们曾经背着他谈论过这个问题，估计又得对她进行一次深刻的思想教育。
李默默伸手赶了赶在黑夜里不停乱飞的长脚蚊，“说的也是，虽说你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他毕竟比你大两届，长得也好看，谁知道他背着你骗了多少小学妹呢。”
“林圣楠不是那样的人。”
一直默不作声的甘蓝发了音。
白筱偏头看了眼，白色的蚊帐里，甘蓝的面庞被外面跑进来的微光照着，只有一个轮廓，看不清表情。
白筱：“不早了，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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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宿舍的大门刚开。
“回来了。”李默默含着牙刷，满嘴都是牙膏沫。
“嗯。”夕薇坐下来卸着妆，“一会什么课。”
甘蓝：“犯罪心理学。你已经被点过两次了，最好不要逃。”
夕薇点点头，“帮我占个位，我可能会来不及。”
“好，那我们先走了。”甘蓝和李默默出了门。
“你倒是好呀，早修过了，不用大清早地去上老巫婆的课。”
夕薇看着镜子里正在套衣服下床的女人，用化妆棉仔细地擦着眉毛。
白筱瞥了眼她还未完全卸去的浓妆，没搭腔，径直去了厕所。
等到白筱出来的时候，夕薇已经换上了干净衣服，准备出门。
“夕薇。”
“怎么了？”站在门边的女人转身看着白筱。
白筱抿了抿唇，还是说出了口，“既然在意，就好好珍惜。”
夕薇心一颤，眉尖蹙了起来，“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跟他的事。”
“砰”地一声，女人关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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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4月17日。天气，晴转多云。
“一会儿就去？”
“嗯。”
“我再看看，啧啧啧，你还别说，叶宸这张脸真是帅的惨绝人寰。”
白筱笑，伸手去拿照片，“我家的。”
李默默手一晃，躲开，“瞧你那样，我看看也不行吗，你不是还有一张吗。”她无意地翻了个面，“哟哟哟，这还有字呢。”
白筱脸一红，去抢，“你快给我。”
“Forever Love.”,李默默看着用黑色笔写着的一串英文字母，“白筱，你够肉麻的啊，想虐死我这种单身贵族是不是？”
“我懒得跟你贫！”
白筱夺了照片，转身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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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的白筱走在满是绿荫的小道上，把照片高高地举在眼前，她仰着头，整个人被穿过缝隙撒下来的光斑笼罩着，她看着照片，照片上的人儿随着她走路的动作一晃一晃的，一颗一颗的光斑印在上面，衬着女孩幸福的笑颜。
“唉，要是你也能笑笑就好了。”女孩看着照片上不苟言笑的俊朗男人。
“哎呀！”白筱一个扑通，又摔了个狗吃屎。
“走路不看路，有病吧你？！”一个男孩骂骂咧咧地远走越远。
白筱吃痛的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拍着照片上的泥，嘴里嘀咕着，“你才有病。老娘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
的确，她此刻的心情好的就像金灿灿的阳光。

第六十三章 时光（7）
很多时候，我们都会发觉，这个世界仿佛冥冥中真的有一双无形的手在默默地操控着，所有的荒诞，所有的离奇，都以巧合的名义在顺理成章地发生，每分每秒都在警醒着世人，喜悦来得有多突然，悲伤就会出现得有多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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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天气很怪异，上一秒还万里晴空，这一秒就已经乌云密布，风呼呼地来了，夹着闷闷的空气，让人有些透不过气。
白筱站在情人坡的一棵樱花树下，目光笔直地盯着不远处正在拥吻的男女，一时忘记了被风缭得四处乱飞的长发。
她觉得自己像是从云端突然坠落的雏鹰，还没完全学会飞翔，就被狂风结束了生命。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只是有一个念头却无比清晰，她绝不能让他们看见此刻的她，泪流满面而又无从愤怒的她。
无从愤怒？对，说得没错，她能愤怒什么，愤怒自己心爱的人居然抱着别的女人，还是，愤怒亲眼目睹了一向冷淡的他吻着别人的样子有多急切。
她终于承认了林圣楠的一句话：你始终缺少一个站在他身边的名分。
而这个名分，她知道，他一直在犹豫，或者说，从未愿意给过她。
白筱低头看了眼早就被自己揉成一团的照片，满目疲惫。
风一吹，碎片和着樱花在她的身后飞舞起来。
也不知，它们最后会落向哪里。

第六十四章 愿望
时光的痕迹，不经意却刻骨铭心，不知不觉地就化作了你眼角的皱纹，你或许已经忘了哪条皱纹是你最心爱的，亦或是你最捉摸不透的。别着急，那些被岁月掩埋的秘密终会在某一天被某一个人在某一刻轻轻地撕开，让你好好地尝到，什么是幡然醒悟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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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的机票？”
“一会儿就走。”
白筱皱了眉，“默默，你真是的，要走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她缓了缓语气，“方非墨跟你一起？”
李默默看着她摇了摇头，“我们刚离婚。”
“什么？！”白筱站了起来，“为什么？”
李默默低着头静了静，“不为什么，就是不适合做夫妻。”
“什么时候的事？”白筱又坐了下来。
“昨天。”
“你们……”女人震惊之余显然有些生气，“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跟我商量商量。”
“筱筱，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件事要告诉你。”
白筱冷笑一声，喝了一大口茶，“你要不是有事来找我，能在登机前特意跑过来？只怕你巴不得一个人走了算了，还能坐在我这里听我骂？”
李默默笑，“你这暴脾气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啊，我不说自然有我不想提的原因，你跟着瞎闹什么？”
“那好啊，那你说吧，趁着还有点时间好好让我诊断诊断你有没有因为婚姻破裂造成什么心理阴影。”
“是你的事。”
白筱眸光一顿，“我的事？”
李默默正了色，“筱筱，我原本不想说的，不是因为怕成为众矢之的，而是……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害，也许这件事由我来告诉你，比你自己后知后觉要好很多。”
“你快说！搞得我紧张兮兮的。”
“你还记得萧然吗？”
“嗯，”女人拿着笔的指尖颤了一下，“学长的前女友，怎么了？”
李默默抿了抿唇，看向转身放档案的白筱，“她不止是叶宸的前女友。”
白筱一边找着档案格，一边笑道：“我说，你怎么性子变了，这故弄玄虚的习惯却没变，看来江山易改，本性……”
“也是程远的。”
“你说谁？”女人转了身。
李默默闭了闭眼，“当年抢走萧然的就是程远，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白筱摇了摇头。
“萧然和他在一起不到一年，他就中途退学出了国，后来……”李默默看了眼白筱，“后来萧然就又和叶宸在了一起。”
“所以呢？”白筱似是在努力回忆，沉着脸，“你想说什么？”
“我前不久才知道，他当年根本就没有出国留学，”
白筱抿着唇，看着迟疑的女人，一言不发。

“我那天无意间听到方非墨和他在书房的对话，才知道，他那时是受了枪伤。”
“枪伤？”白筱握着的拳头一紧，“为什么？”
“不清楚，”李默默顿了顿，“我只听到方非墨还在问他伤好些没，应该……当时伤得不轻。”
白筱的脑仁一紧，猛地想起男人胸口的那个疤，她不由自主地浮起一丝苦笑，难怪他不愿意说。
李默默看着白筱的脸色不太对劲，开了口，“你先不要想太多，回去问清楚，总之……我跟他们的看法不一样，我相信程远。”
“他们？”
“……圣楠和夕薇。”
白筱笑，“原来你们都知道……那你特意跑这一趟是在怕什么？”
“我……”
“因为你也是这样想的，你怕我有一天自己发现的时候会承受不住。”
李默默有些急，“筱筱，你听我说，事实也许不是我们想得那样，你要相信程远，你千万不要太……”
“好了，默默。”白筱站起身来，沉了音，“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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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渐渐散去，樱市的晚风开始有了微微的热气。白筱看着桥下缓缓流动的江水，思绪飘向了久远的以前。
“你跟小真好像很熟。”
“嗯，认识好几年了。”
“什么时候认识的？”
“啊？”白筱猛地回过神来。
叶宸看向今晚一直心不在焉的女人，“你怎么了，看起来像是有心事？”
“学长。”
“嗯？”
白筱忽地一笑，“你是怎么认识程远的？”
叶宸脚步停了下来，注视着她的眼睛，“你想问什么？”
白筱盯着他的目光似在探究，“没什么，”
叶宸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你回去吧，我到了。”
“白筱。”
男人看着女人的背影，
“当年你对着这条江说的愿望还算数吗？”
白筱立在桥头，没有转身。
“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回美国，你想要的，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很多年前就准备好了。
“学长，”女人闭着眼，很疲惫，“我……一直以为我这么多年始终不能对别的人再动心是因为我忘不了你，但其实……其实我不久前才明白，我在看到你对萧然笑得那么温暖的时候就已经死心了。我以为你生性冷淡，其实……不过是因为我不是她。”
“筱筱……那是因为我……”
“好了，学长，我累了，先回去了。”
叶宸站在灯火通明的夜色里，目送着白筱的人影越来越远。
那是因为我太笨，还不知道，早就爱上你了。

自那天以后，白筱便搬出了别墅，回到了自己的公寓。走的时候，程远没有拦她，只是一双眼一直盯着她，看着她收好衣物走到了门口。白筱唯一记得的是，她从包里摸出钥匙还给他的时候，程远没有接，她终于看了他一眼，有些觉得好笑，随即把钥匙丢在茶几上出了门。
白筱有的时候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她不能像很多女孩子一样，在面对诸如此类的打击时哭出声来，哪怕是能够站在某个山顶大叫一声也好。她没有，从小到大都是，最多无声地流几行泪，然后便可以恢复如常，笑脸盈盈地示人。
　　　　　她想，从医学角度分析，这就是她会得病的原因，无论是癔症还是ＬＤ。
或许，越是看似理智的人，越是脆弱得不露痕迹。

第六十六章 送别
我不知道我说的能有多少人能体会，就是说，嗯，有一种感觉，不痛不痒，留在你的心房。当然，你在看到什么或是听到什么的时候可能会有一秒钟的思维凝止，但事实上，转瞬你又可以和茶水间的同事继续谈笑风生。只是，在每一个辗转难眠或是大梦初醒的夜晚，你再次想起，便会惊讶，眼泪竟会像是清晨荷叶上的露珠那般，一颗一颗，顺应着自然规律，无可避免。
我们为什么会这样？不过是因为我们大多都知道，我们的故事在自己看来再怎么缠绵悱恻感天动地，但在旁观者眼里，不过是一件已经过去的事实。好一点的，还能自称感同身受地安慰安慰你，而最普遍却又最无可奈何的，那便是你的悲伤已经作为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所以，在看到有人面对别人对你的唏嘘无动于衷袖手旁观时，你应该感谢他对你的倾诉欲不感兴趣，否则，日后的你只会更后悔。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都说夜晚的人心大多比较感伤的原因。因为往事重温，无人倾诉。那么，就请让我们在漆黑的夜里光明正大地流泪吧。
毕竟，在白日里旁若无人地哭泣，是孩子的权利，我们作为大人，是没有勇气去剥夺的。

　“找我什么事？”
　“你是不是给筱筱装了定位器？”
　“是。”
　江正轩不悦，“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知道。”
“程远！”，“你难道真的以为叶宸会傻到连这都觉察不到吗？”
程远静了静，声音没有温度，“我在做什么，不用你来教。”
江正轩握紧了拳头，怒气在燃烧，“如果他想利用筱筱来对付我们，那她会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不管有多危险我都会保护她！”
“你…………”
程远鼻子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缓了音，“我必须要知道她在哪。”
因为，有一个人一直在企图带走她。

第六十七章 棋子
“走啊，喝酒去。”
“穿这样？”白筱看着袒胸露乳的女人。
“哼，穿这样怎么了？”陈梦涂完了口红，“老娘以前就这样，现在怎么就不可以了？”
白筱从卧室里拿了包，睨着她，“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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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看那边，新来了几个服务生。”
陈梦递了一杯威士忌给白筱。
白筱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还不错。”
陈梦一杯酒见底，笑了，“去吗？”
“你呀，”白筱把女人刚斟满的酒杯抢了过来，“还真以为跟以前一样？”
“老娘不伺候了不行吗？！”陈梦的眼线浓得盖住了表情。
白筱盯着她，“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不在意了吗？”
陈梦怔怔地注视着白筱的表情，抿着唇转了视线，“你总是这样。”
白筱低着头，默默看着酒杯里来来往往的倒影，莫名觉得这句话好熟悉。
“是不是有病的人都这样？”
“你想说什么。”白筱好笑。
“我有没有说过，”陈梦摇着手里的杯子，“你有的时候理智得让人觉得可怕。”
“是吗？”白筱在思考，“好像是。”
“小君死那年，我就在你旁边，你除了看见老头颤颤巍巍地从山脚跑上来的时候红了一下眼就再也没哭过。后来，小伟也死了，你差点跟着一起去了涪江，等到第二天，我和江正轩到家里看你，你又好得跟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这次也是……”
　　“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没有回转的余地。再哭，又有什么意义？”白筱打断了陈梦。
“白筱……那不是有没有意义的问题，如果一个人连宣泄自己的情绪都不会，她……”
“她不得病才怪，是不是？”
白筱喝了一口酒，皮肤在五彩的灯光下透明地吹弹可破，“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我不会。”
陈梦看着她，无声的质疑。
“这是我的性格，我改变不了。尽管，我曾经以为我可以。但是现在，”白筱冲着她笑，“我不想再为了任何人改变。”
“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
“你的病，程远早就知道了。”
白筱拿着杯子的手一紧。
“我听他那口气，估计在刚认识你不久就已经全知道了。”
白筱笑：“不奇怪，他早就知道我，况且，”她很笃定，“他身边有一个我的同行。”
陈梦点点头，在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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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白筱很震惊。
莫小谦站在她身后，“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正难受，现在打了镇静剂刚睡着。”
白筱注视着床上面如死灰的男人，两眼全是惊异，“他到底怎么了？”
“出去说吧。”莫小谦朝医生点点头，领着白筱出了房间。
“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 男人给白筱斟了一杯茶，“尝尝看，特地从云南捎过来的。”
“六七年吧。”白筱答得心不在焉。
莫小谦摇着头，“我这些年，天天看见你。”
白筱一惊，看向身材健硕的男人。
“2012年，你在不莱梅，那年圣诞节雪下得很大，你在一家礼品店门口摔了一跤，打了两个月石膏。
2013年，你在柏林，发了一篇关于催眠术的论文，轰动了整个学术界。
2014年，你受陈樾教授的邀请回国，和她的女儿一起开了家私人医院。
同年的12月，你遇到了抢了你钱包的……”
“你一直在跟踪我？！”白筱站了起来，有些激动。
莫小谦很淡定，“你该知道，跟踪你的，不是我。”
白筱皱了眉，眸光微闪，“你到底想说什么？”
“叶宸最近喝得太多了，医生警告说再不能沾酒，我们管不住，我知道白小姐素来爱多管闲事，要是不介意，能不能也管管你这位曾经的挚爱？”
“学长他……怎么会这样？”
莫小谦笑得嘲讽，“这得问你。”
“我…………”
白筱低头掏出手机，看了眼来人，烦躁地闭了闭眼，关了机。
“是程远吗？”男人喝着茶。
“你怎么知道？”
白筱越发觉得诡异了。
“白筱，以你的聪慧，如果真对一个人起了疑心，还用得着我来点破吗？”
莫小谦站起身来，“他是谁，为什么每次你在哪他都知道？这些，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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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莫小谦说的话不停地在脑海里重复。 他是谁？为什么他总是对过去的事闭口不提，又为什么每次总是恰到好处的出现，一步一步地让她迷失了自己。真的只是为了萧然吗？那学长又是为了什么，一直跟踪她却从未出现过，他们二者之间到底还有什么关系？萧然呢，萧然又去了哪？
女人的思维被搅得乱七八槽的，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秘密。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