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忍着疼,一步步到了浅海区,看向女人,不悦,“谁让你下海的!”
白筱的眼睛一直盯着他还在流血的手臂,傻傻地,忘了回答。
“你的手…………流了好多血。”
程远低头看了眼,语气平淡,“不碍事。”
白筱似是这才缓过神来,赶紧弓了身去撕自己的裙角,动作笨拙又慌乱,弄了好一会儿,终于撕出一条棉布给程远的伤口缠上,然后紧拉住他另一只手,出了海。
程远没再说话,乖乖跟着前面单薄的背影,心里温暖得像泡了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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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瓦睡了吗?”白筱问。
“嗯。”梅朵坐了下来。
程远:“村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平措看了眼手臂上缠着厚厚纱布的程远,面色凝重,“是他阿妈,他阿妈又来了。”
白筱侧眸,“他经常这样?”
梅朵眼眶有些湿润,语气很难过,“不是,达瓦的阿妈死后,他常常会半夜跑到阳海,坐在海边的石头上,有的时候,一待就是整夜,可是…………可是,跳海是第一次,他…………他真的被阿妈俯身了吗?”
白筱摇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上身这种事。”
她想了想,又开口:“你们为什么没早点告诉我达瓦的事?”
平措拿着毛巾抹了抹头上还未擦干的海水,叹出一口气,“我们哪知道他会突然想求死啊,只是想着他阿妈总不能害她自己的儿子,可能,可能只是一时后悔当初跳海,想回来看看,就借了他的身子。”
梅朵微低着头,应着:“我们不能让村里的人知道达瓦的阿妈回来了,那样,达瓦可能会被他们当做怪物赶出阳海,所以,就一直瞒着所有人。后来,一到晚上,只要听到小花的叫声,我和村长就会马上起身确认达瓦在不在房间。”
“晚上?达瓦只在晚上会这样?”白筱看向梅朵。
梅朵:“嗯。”
白筱默了默,似是想到什么,“达瓦的妈妈是什么时候跳的海。”
平措:“一个月前。”
“具体时间。”
平措皱了皱眉,在回忆,“哦!是在一月二十九日,那天正好我那嘛回娘家。”
白筱眼神笃定,“是在晚上吗?”
平措点头,“是。”
“深夜,而且还是四点多的时候。”
平措盯着白筱,眼睛里透着震惊,“对对对!你怎么会知道?!”
白筱一笑,站起身来,“达瓦不是被他阿妈俯身,他是被自己缚住了,他得的,是心理病。”
“是出神与附体障碍?”程远看向白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