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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辽宁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5-10-08 17:10回复
    白狐与金丝雀
    1.在下是一只白狐。
    除了异样的毛色与光泽,在下与同类的生活并无差异。
    爪踏在那葱青的草叶间,像一道白色闪电在草原间奔跑,把利齿刺进猎物的颈间,演绎完美的扑杀履历。
    只有人类才会在意这雪色的皮毛,端举会随着他们的意识在尖端爆炸的棍管子,击杀对于他们来说过于艳丽的一切,再将靓丽的皮毛、羽翼、鳞片——总之是一切对于他们来说不可多得的东西与原本的所有者剥离,塞入他们的皮囊。
    在下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这样做,但也没有想通的必要。躲过一抹抹闪烁的火光在下还是拿手的。的确死里逃生的情况也是有过的,但也不需要太过在意。
    没有逃过那些东西的话就是在下的过错了,这片草原,乃至这个世界,都在遵守被界定的原则——适者生存,这就是铁律,失败者是没有任何资格抱怨的。
    在下的嘴角还沾染鲜血,爪子上是那些野兔的皮毛,听着远远地、那些双足动物驯养的苍鹰盘旋于天空的嘶鸣。于是在下转过身,夹起尾巴一路小跑着,尽可能迈着快而小的步子向自己的洞穴而去。没有什么可难堪的,示弱或是撤退是一种适应这自然的、必要的生活方式而已。
    洞口愈来愈近了。
    在下是一只白狐。
    行动敏捷,思维狡黠,擅长隐匿与猎杀。
    2.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那只金丝雀富有节奏地扇动着曜金色的羽翼,落到在下所触及不到的高枝上时,在下还是仰起了头,屏住了呼吸。橙红色的爪抓着枝干的动作轻缓,精巧的喙梳理着柔顺的羽毛,他的目光注定落在在下的视线无法追踪的彼岸。
    他很漂亮——


    IP属地:辽宁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5-10-08 1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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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就跟他所伫立的那颗突兀的小树一样。
      那只金丝雀富有节奏地扇动着曜金色的羽翼,落到在下所触及不到的高枝上时,在下还是仰起了头,屏住了呼吸。橙红色的爪抓着枝干的动作轻缓,精巧的喙梳理着柔顺的羽毛,他的目光注定落在在下的视线无法追踪的彼岸。
      他很漂亮,虽然在下并不知道这样形容是否合适——事实上单是看着他就让在下的脑子糊成一片,于是在下只能这样含糊地描摹他于在下脑海中所刻留的形象。
      但是在下知道他是不会展翅、俯身飞下他所依赖的那根小树枝。
      毕竟在下对于他来说是能用獠牙哽断他的咽喉、能将他的翅膀用利爪碾碎的恶鬼,猎物与掠食者,后者对于前者而言,永远都是危险而致命的存在。
      于是在下提醒着自己这曼妙的世界所裹含的陷阱无法容忍自己漫无目的的驻留,在广袤而空洞的草原上留下了一串串无印的足迹。


      IP属地:辽宁3楼2015-10-08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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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就在那一天,在下邂逅了一只停歇在那颗孤单小树上的金丝雀。
        他小心地站在在下无法触及的高度,也不再整理他那有着绮丽颜色的羽毛。他的声音婉转动听,尽管他很少带动他的声带。有时在下路过那颗小树,他清脆的鸣叫便轻轻地传入在下的耳中,那是能够扫除一整天疲累的曼妙乐章。
        但他跟在下所听说的那些被人类圈养在那奇怪的、坚硬的形若蛛网的东西里的那些观赏品是绝对相异的。他没有唾手可得的丰裕食物,更不会用歌声取悦那些自恃甚高的家伙。
        更多的时间,在下看见他淡然地坐落在他一直驻留的那根树枝上,目光依旧眺望着在下不可能一览的远方,不经意间咂咂他那美丽而坚硬的喙。
        他在看什么?无垠的天空?打着旋儿的风?窸窸窣窣冒着郁青的草丛?亦或是在下仅仅所听说却从未亲眼见过的、世界的另一头、闪烁点点光芒的浩瀚星空?
        在下并不知道。也不需知道。在下遵从着自然为自己所塑造的生物钟与存活规律,一次次路过他所在的地方进行捕猎,锋利的牙齿上挂着猩红色的肉色。
        他依旧什么都不说。依旧凝望着在下触及不到的地方。
        或许他跟其他的金丝雀也是不一样的。在下口中叼着那只垂死的田鼠,抬头粗略地打量他——他肯定也察觉到在下的存在了,毕竟草原是那样空旷。
        但也不过是作为背景出现在对方的故事中、可有可无的存在。他感受到视线的聚焦微微偏过头,看到正拖着硕果回巢的在下,眼神依然是平淡的。在下也这样看着他,交互无言。
        然后,在下彻底咬断了猎物的喉管。


        IP属地:辽宁4楼2015-10-08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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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在下能在这片草原上奔跑。
          但是没有翅膀的在下何时都不可能游历苍穹。
          于是在下和他之间永远隔着一层被洒落的日光遍布的透明天空。他仍然停歇着,在下也不时透过这隔层观望着他,我们注意到彼此,但谁也不点透,以至于在下以为我们之间的交集仅止于目光——直到有一天,他在在下迂回这片土地的途中蓦地开了口。
          “你好像经常在这儿。”
          “那你又为什么还在?”
          只余风声。


          IP属地:辽宁5楼2015-10-08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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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在下能在这片草原上奔跑。
            但是没有翅膀的在下何时都不可能游历苍穹。
            于是在下和他之间永远隔着一层被洒落的日光遍布的透明天空。他仍然停歇着,在下也不时透过这隔层观望着他,我们注意到彼此,但谁也不点透,以至于在下以为我们之间的交集仅止于目光——直到有一天,他在在下迂回这片土地的途中蓦地开了口。
            “你好像经常在这儿。”
            他的语气不冷淡,但同样不包含热情。那是介于亲近与疏离之间的语气,甚至于他问这话时眼神都没有落在在下身上,可在下依稀觉得,他就是在跟在下交谈——当然,周遭也确实没有可能对象了。
            “你也经常在这儿。”
            在下无所事事,所以无谓与他进行这种打发时间的对话。硬要说的话,在下是好奇着的,关于这颗突兀群草之间的树,关于不该出现在其上、不怎么展翅的鸟。
            “因为我累了。累了,所以休息。”他的语速中等,不算流利,但也没有刻意一字一顿。
            在下看着他小憩的身形,指出这其中的矛盾:“但你休息了很长时间。在下都不见你怎么飞。”
            “草原上很少有树,”他说,“如果我飞的太远,就找不到像这样栖息的地方了。”
            “你可以只在这周围飞。”
            “但是我累了。”
            他重复地解释道,却依旧很耐心。最终他稍微看看在下,还是微展双翼绕着那颗树梢飞了一小圈,却又安稳地落回树杈,轻轻阖上他的眼帘。
            是飞给在下看的吗?在下不能得知,他只是稳稳地立在他喜欢的那个位置,把头缩起来,像一团毛绒绒的金色棉花。


            IP属地:辽宁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5-10-09 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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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在下是一只白狐。
              一只能在地面驰骋却无法翱翔的白狐。
              在下用羡艳的目光,端详那只安静的金丝雀。
              他能尽情地驾驭天空,尽管他并不经常这么做。
              “你说的不对,”头顶传来那个铃音,“我也不是自由的。翅膀的结构决定我不能飞得太高,而像你这样的天敌会阻断我的前进路线。”
              在下试图加重自己的语气,让出口的话语显得更加强硬。“但是你依然能见到在下所见不到的风景。”但事实上在下并未不耐烦或是不满,甚至可以说是暗暗欣喜的——我们之间的联系和共通点由他亲口说出,尽管那是个糟糕的关系。
              “我不像你想象的那般。就算我这样眺望,我能看到的不过是衔接天际的地平线。”他摇摇头,“我说过了,你这样的天敌会在一定程度上阻隔我的命运,所以我依旧飞不到那片天蓝色的彼岸。”
              “你就没有想过打破它么,这种锁链一般的轮回?也许有一日在下可以和你飞上天空,而你不再是其他物种眼中的饵料。”在下的心情和言语的速度一样急切,在下知道的,在这片瞭望无边的草原,在下是那样期待扇动翅膀与他一起逃离这种虚无感。
              “不可能的。”
              “为什么?”
              “这是宿命。”
              他这样说着,紧接着再度打起了盹。


              IP属地:辽宁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5-10-09 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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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在下一日日练习更加娴熟地
                他突然问了一个另在下摸不着头脑的问题:“草是什么味道的?”
                “你看吧。你说你想改变,可你甚至不会改变食谱去食草。”他慢吞吞的语气就像在下葬身虎口的爷爷,以至于在下以为耳朵会被他磨出茧子来,“这是定理,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在下为了捕猎隐匿在草丛中,徘徊于黑暗间,而他却能够随时一跃而起,用羽翼触摸阳光。
                只余风声。


                IP属地:辽宁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5-10-09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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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在下一日日练习更加娴熟地起跳,至少,能触及白云的边缘就好。但是无论多少次,在空中扑打两前爪的结果都是狠狠摔落在地,伴随着大概是硌到石子的腿一阵阵的抽痛。
                  他依旧或者远眺或者闭目养神,这让在下极为恼火,却又说不清自己在恼什么。直到在下在某一次“降落”时,一头狠狠栽到树根上,引起的微微震动让他总算忆起询问在下究竟在干什么。
                  “在下想改变,变得更特殊些,直到能被像你这样的旅者更多的注意到。”
                  在下确定在下说这话时口气是烦躁的。在下渴望得到来自他的小小注意,哪怕是无意的也好。能得到一个见多识广的旅者的认可总归是种荣耀,尽管作为猎手来说,猎物的认同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你已经很特殊了。你的皮毛是白色的,你的同伴鲜有这种颜色的皮毛。”
                  “这本质上没有区别:他们奔跑,在下也奔跑;他们捕猎,在下也捕猎;他们和在下一样拥有锋利的爪和尖锐的牙。皮毛的颜色,这是只有贪得无厌的人类才会关心的。”
                  在下恭敬地注视着,他却沉默着,甚至缄口了让在下足以丧尽耐心的时间——那肯定很漫长,在下已经甩开尾巴打算归巢,结束这逻辑不通的谈话。他就是在那时发了声。
                  他突然问了一个另在下摸不着头脑的问题:“草是什么味道的?”
                  在下一愣。难道要飞上天空,首先就得知道这些东西的味道?在下是个肉食者,所以不太清楚,对于素食者来说草的味道是怎样?饱满?鲜美?多汁?
                  于是为了印证在下的猜想,在下还是毫不犹豫地扯起那一团凌乱的绿色囫囵吞进口中。
                  苦涩瞬间从味蕾如电流般流窜向四肢,又腥又麻的味感震慑着口腔,无法嚼烂如同一团麻绳,在下所能做的就是在胃里彻底翻江倒海之前全盘把它们吐个一干二净,并用爪子拼命地扒开还黏在舌头上的几根。
                  那口味太糟糕了,在下想当时在下的表情一点难看的要命。
                  “你看吧。你说你想改变,可你甚至不会改变食谱去食草。”他慢吞吞的语气就像在下葬身虎口的爷爷,以至于在下以为耳朵会被他磨出茧子来,“一切物种都有自己的存在法则,这是定理,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在下有些失望,可另一方面他的确是对的。
                  就连在下毛发的白,也不是他能用视线所感应的、云端的白色。
                  在下为了捕猎隐匿在草丛中,徘徊于黑暗间,而他却能够随时一跃而起,用羽翼触摸阳光。


                  IP属地:辽宁9楼2015-10-10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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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意外到底发生了。
                    在下很丢脸地……没能持之以恒。
                    确切点说,是在那一日让本能战胜了自己的意识。


                    IP属地:辽宁10楼2015-10-12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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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狐与金丝雀
                      1.在下是一只白狐。
                      除了异样的毛色与光泽,在下与同类的生活并无差异。
                      爪踏在那葱青的草叶间,像一道白色闪电在草原间奔跑,把利齿刺进猎物的颈间,演绎完美的扑杀履历。
                      只有人类才会在意这雪色的皮毛,端举会随着他们的意识在尖端爆炸的管子,击杀对于他们来说过于艳丽的一切,再将靓丽的皮毛、羽翼、鳞片——总之是一切对于他们来说不可多得的东西与原本的所有者剥离,塞入他们的皮囊。
                      在下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这样做,但也没有想通的必要。躲过一抹抹闪烁的火光在下还是拿手的。的确死里逃生的情况也是有过的,但也不需要太过在意。
                      没有逃过那些东西的话就是在下的过错了,这片草原,乃至这个世界,都在遵守被界定的原则——适者生存,这就是铁律,失败者是没有任何资格抱怨的。
                      在下的嘴角还沾染鲜血,爪子上是那些野兔的皮毛,听着远远地、那些双足动物驯养的苍鹰盘旋于天空的嘶鸣。于是在下转过身,夹起尾巴一路小跑着,尽可能迈着快而小的步子向自己的洞穴而去。没有什么可难堪的,示弱或是撤退是一种适应这自然的、必要的生活方式而已。
                      洞口愈来愈近了。
                      在下是一只白狐。
                      行动敏捷,思维狡黠,擅长隐匿与猎杀。
                      2.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就跟他所伫立的那颗突兀的小树一样。
                      那只金丝雀富有节奏地扇动着曜金色的羽翼,落到在下所触及不到的高枝上时,在下还是仰起了头,屏住了呼吸。橙红色的爪抓着枝干的动作轻缓,精巧的喙梳理着柔顺的羽毛,他的目光注定落在在下的视线无法追踪的彼岸。
                      他很漂亮,虽然在下并不知道这样形容是否合适——事实上单是看着他就让在下的脑子糊成一片,于是在下只能这样含糊地描摹他于在下脑海中所刻留的形象。
                      但是在下知道他是不会展翅、俯身飞下他所依赖的那根小树枝。
                      毕竟在下对于他来说是能用獠牙哽断他的咽喉、能将他的翅膀用利爪碾碎的恶鬼,猎物与掠食者,后者对于前者而言,永远都是危险而致命的存在。
                      于是在下提醒着自己这曼妙的世界所裹含的陷阱无法容忍自己漫无目的的驻留,在广袤而空洞的草原上留下了一串串无印的足迹。
                      3.就在那一天,在下邂逅了一只停歇在那颗孤单小树上的金丝雀。
                      他小心地站在在下无法触及的高度,也不再整理他那有着绮丽颜色的羽毛。他的声音婉转动听,尽管他很少带动他的声带。有时在下路过那颗小树,他清脆的鸣叫便轻轻地传入在下的耳中,那是能够扫除一整天疲累的曼妙乐章。
                      但他跟在下所听说的那些被人类圈养在那奇怪的、坚硬的形若蛛网的东西里的那些观赏品是绝对相异的。他没有唾手可得的丰裕食物,更不会用歌声取悦那些自恃甚高的家伙。
                      更多的时间,在下看见他淡然地坐落在他一直驻留的那根树枝上,目光依旧眺望着在下不可能一览的远方,不经意间咂咂他那美丽而坚硬的喙。
                      他在看什么?无垠的天空?打着旋儿的风?窸窸窣窣冒着郁青的草丛?亦或是在下仅仅所听说却从未亲眼见过的、世界的另一头、闪烁点点光芒的浩瀚星空?
                      在下并不知道。也不需知道。在下遵从着自然为自己所塑造的生物钟与存活规律,一次次路过他所在的地方进行捕猎,锋利的牙齿上挂着猩红色的肉色。
                      他依旧什么都不说。依旧凝望着在下触及不到的地方。
                      或许他跟其他的金丝雀也是不一样的。在下口中叼着那只垂死的田鼠,抬头粗略地打量他——他肯定也察觉到在下的存在了,毕竟草原是那样空旷。
                      但也不过是作为背景出现在对方的故事中、可有可无的存在。他感受到视线的聚焦微微偏过头,看到正拖着硕果回巢的在下,眼神依然是平淡的。在下也这样看着他,交互无言。
                      然后,在下彻底咬断了猎物的喉管。
                      4.在下能在这片草原上奔跑。
                      但是没有翅膀的在下何时都不可能游历苍穹。
                      于是在下和他之间永远隔着一层被洒落的日光遍布的透明天空。他仍然停歇着,在下也不时透过这隔层观望着他,我们注意到彼此,但谁也不点透,以至于在下以为我们之间的交集仅止于目光——直到有一天,他在在下迂回这片土地的途中蓦地开了口。
                      “你好像经常在这儿阿鲁。”
                      他的语气不冷淡,但同样不包含热情。那是介于亲近与疏离之间的语气,甚至于他问这话时眼神都没有落在在下身上,可在下依稀觉得,他就是在跟在下交谈——当然,周遭也确实没有可能对象了。
                      “你也经常在这儿。”
                      在下无所事事,所以无谓与他进行这种打发时间的对话。硬要说的话,在下是好奇着的,关于这颗突兀群草之间的树,关于不该出现在其上、不怎么展翅的鸟。
                      “因为我累了阿鲁。累了,所以休息。”他的语速中等,不算流利,但也没有刻意一字一顿,带着些奇怪的尾音。在下并不能确定那是什么意思,也许是金丝雀的叫声,也许是他的发音不算清楚,也许是因为这便是特属于他们鸟类的一种语言方式。
                      在下看着他小憩的身形,指出这其中的矛盾:“但你休息了很长时间。在下都不见你怎么飞。”
                      “草原上很少有树,”他说,“如果我飞的太远,就找不到像这样栖息的地方了阿鲁。”
                      “你可以只在这周围飞。”
                      “但是我累了。”
                      他重复地解释道,却依旧很耐心。最终他稍微看看在下,还是微展双翼绕着那颗树梢飞了一小圈,却又安稳地落回树杈,轻轻阖上他的眼帘。
                      是飞给在下看的吗?在下不能得知,他只是稳稳地立在他喜欢的那个位置,把头缩起来,像一团毛绒绒的金色棉花。
                      5.在下是一只白狐。
                      一只能在地面驰骋却无法翱翔的白狐。
                      在下用羡艳的目光,端详那只安静的金丝雀。
                      他能尽情地驾驭天空,尽管他并不经常这么做。
                      “你说的不对,”头顶传来那个铃音,“我也不是自由的阿鲁。翅膀的结构决定我不能飞得太高,而像你这样的天敌会阻断我的前进路线阿鲁。”
                      在下试图加重自己的语气,让出口的话语显得更加强硬。“但是你依然能见到在下所见不到的风景。”但事实上在下并未不耐烦或是不满,甚至可以说是暗暗欣喜的——我们之间的联系和共通点由他亲口说出,尽管那是个糟糕的关系。
                      “我不像你想象的那般阿鲁。就算我这样眺望,我能看到的不过是衔接天际的地平线。”他摇摇头,“我说过了,你这样的天敌会在一定程度上阻隔我的命运,所以我依旧飞不到那片天蓝色的彼岸阿鲁。”
                      “你就没有想过打破它么,这种锁链一般的轮回?也许有一日在下可以和你飞上天空,而你不再是其他物种眼中的饵料。”在下的心情和言语的速度一样急切,在下知道的,在这片瞭望无边的草原,在下是那样期待扇动翅膀与他一起逃离这种虚无感。
                      “不可能的。”
                      “为什么?”
                      “这是宿命阿鲁。”
                      他这样说着,紧接着再度打起了盹。


                      IP属地:辽宁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5-10-17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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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我仿佛身处一片空虚之中——这大概是最纯粹的空虚,这里是光所照耀不到的地方,一切都已消散,连绝望也被彻底抽空,仿佛世界诞生时的混沌,惟留孤寂。
                        我这一生看到过许多。
                        我看到衔接那几处山崖的一轮红日,在黎明时洒下唤醒世界的光辉。
                        我看到波澜壮阔的海,掠过我身体的是从海面刮起微微打着旋儿的、咸湿的风。
                        我看到那只苍鹰孤傲一世,最终却被人类的乱箭射下天空。
                        我最后看到的,是在堪比朝阳的鲜红溢出之后的那片黑暗。
                        我最后弥留的,是那份已经难以传达到的哀愁。
                        心在一下一下的揪痛着,我不知道我在感叹什么,又在怜悯什么,也许是在感叹自己的愚蠢,也许是在怜悯那只白狐。
                        毕竟他最终,还是败给了自己的宿命。
                        这一切是那么梦幻,梦幻的令人恍惚;这一切却又那么真实,真实的让人发指。
                        于是为了辨别这一切,我继续在黑暗中放任自己的灵魂游荡。我以为这个世界应该是寂静无声的,但是隐隐的,从可以从听觉辨别的、那片无垠的草原上,有什么像是在我耳边轻声低语。
                        我听到一只踽踽独行的白狐悲伤的啜泣。


                        IP属地:辽宁16楼2015-10-20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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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吸一口气———
                          尼酱记得witch的生日吗?


                          来自iPad17楼2015-11-08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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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不记得吧?


                            来自iPad18楼2015-11-14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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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之痒
                              凡是说什么雪月风花细水长流的永久都是胡扯。王耀懊恼地想着,仰过头去望着昏白的灯光,任凭眼睛被刺的生疼。直到最后他自己也终于受不了这般自我摧残,胡乱地翻开抽屉抽出张纸见着不是什么房产证一类就往脸上一拍,头仰过去两条胳膊向后往沙发上一搭,也是彻底把自己的两眼蒙蔽在黑暗中,整个人的坐姿基本可以称之为烂泥扶不上墙。
                              被人看见的话大概会大呼小叫着要送往精神病院吧。
                              可就是那么该死的,那么出乎他意料却又情理之中的,这种事情就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和本田菊交往都不知有多久了,到现在已经理所当然的婚居。小时候他也不能说是不相信,只是一直都认定这种青梅竹马式的爱情浪漫倒是浪漫,成活率过低,包蕾没等开就全谢了,还不如发朵大红花表彰一下童男童女那纯真质朴的互帮互助来的实在。
                              结果就是他自己都不曾肯定的那部分,就成了他情感经历的真实写照,浓厚的兄弟情不知在何时变质,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那份热烈情感的爆发,然后一切都不可收拾地爆发,平铺直叙而甜言蜜语,简简单单又缠绵悱恻,两个平素蔚然成风家伙跑到小树林里热吻,一个硌的牙疼一个仰的脖子酸,王耀觉得自己扇扇鼻子都能嗅见一股子恋爱的霉酸味儿,再抻脖儿一看,哟呵,外边那天比无水硫酸铜还蓝。
                              于是两个原本成活的淡比清汤面的人就这么让这份禁断的感情擦了枪走了火,甚至在两人的工作稳定以后,逐步升级发展成现在的同居关系,自己就这样看着对方的脸,一看就是二十多年,甚至到现在三十年都快满了。这栋房子,这座沙发,乃至他那把时不时搬出来抚弄几下的心爱古筝,他偌大的、整齐地摆放着涉猎古今中外文化书籍的书籍,全都是本田菊一手购置的。虽然算不上白手起家,但是打拼到今天的地步也是让本田菊花了苦苦一番心思,王耀看着他接过许多脏活累活攀上今天这种老板职位,那段日子他也跟着一起苦过,毕竟既然接受了就得做好有难同当的觉悟,可是今日看着这个大型客厅,他却觉得丧尽了安全感。
                              对着吊灯太久了地上铺着的红绒地摊反而让人看着发晕,墙面为显柔和铺了层鹅黄壁纸,整体风格虽然因为王耀三番五次的申令没搞出太富家子弟的装潢,却也是能令那些付不起房租的家伙垂涎三尺了。王耀起身套上熊猫拖鞋,最终决定去厨房沏杯龙井定定神。
                              结果天不尽如人意,就在他用茶勺调理温度过高的茶水时门锁上传来钥匙转孔的声音,自然是家中另一位正主的回归。如果以前出现这种状况他大概会把垂肩的马尾辫咔哒一甩冲上去和对方争个高低,但是现在他完全不想挪动半步,没有盛怒的呵斥没有慷慨激昂的反驳,更多是从血脉中冲涌上头的疲惫,把浑身缚的酸软,也说不清道不明它到底打哪来。本田菊就是在那时唤了声“耀君”徐徐推门进来的,


                              IP属地:辽宁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15-11-15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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