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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发冼花,刀头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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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5-10-09 21:46回复
    丽生
    文/伊璜
    他撞了大运,跨乡过岸,遇一个甜翎哥儿的死。侬好烈哟!她不忿,咬掉情郎耳朵,推搡中堕楼。侬好烈哟!她隔旬廿一,娇蛮歌唇,衔了夺来的装饰,如衔恨,隐隐有笑意。他好怜惜地看她,半个脑壳都碎了,那笑意不减。
    嗳,你剥了她。
    他衣裳脏破,背上一个大瘤,年纪轻轻。情郎可惜地看着他的畸形,快意道。嗳,那件衣服,你拿了。
    他撞了大运,隔乡渡岸,遇这样一个慷慨的负心人。抖抖擞擞一条白皮肉,哆哆嗦嗦一副白皮肉。眨眼间,交杯了阴阳,换屏了生死。
    多少年后,他同他讲这故事。
    伴着茶水,盈盈桀桀,他按着刀,他摸了斧斤。
    水月没想自己会遇到那样的事。
    正午,他内急。侍菜的人催得紧。府里的下人未听过老爷的威名,也知他那一条舌头是钻鲜的。含春含羞,露威露怯,他舌头一卷一一菜不好,一个人便跟着遭殃。
    那地方,污水横流,多他一泡童子尿,想来也无妨。
    他屁股上包的布帘战栗着,攒了千百只细禽嘴儿似的缘腿上啄。
    那剥光了的男孩母猪似的呕呕直叫,瘦伶伶的两腿兜不住,一径要往下坐。大蛇丸援展双臂,摁住他两髀,细研慢碾,捅得有滋有味。
    他一哆嗦,凝眼细看,竟是尿了。
    大蛇丸初来的时候,背上一个巨瘤,阴媚男子,却是个橐驼。
    衣裳一解,转过身来,背上却裸身趴着个玉净的儿童。
    绿笛之啜啜,梅花之凿凿,犹有不及。
    二太太翻开嫁奁。
    她爱看这匣子,浓红的底,掐金绣了几串打骨朵的石榴。
    是留?
    她喜欢自己的满腹心事。
    樱捏着裙边儿跑过来。
    她才九岁,已经有些少女的风姿啦。扬着头快跑的时候,脸儿秀致似掐得尖尖的嫩菱。南方女孩,不知哪儿得的灵感,


    2楼2015-12-26 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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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蝠
      K.P.
      夏洪,冲塌帝王谷颢穹孤鸣王陵,寻人觅拾遗骨,重新修缮。忘今焉推荐了年轻的黑水城之主,苍狼一笑,众老拱幼,与自己相似,孰不知忘有意在自己地盘格杀幼主。忘道,墨学护世,得帝王青眼便足够,前代钜子去得早,王上不准老臣代为历练现主么?已说破至此,看来铁了心。苍狼便按下不提,想王叔邀他春日游园,共叙旧情。便抚退忘,带几个侍卫出门了。
      忘,千,铁,三人共成三足鼎立之势,他虽桎梏其间,暂时也安稳。只想春日的祭祀与吃食,热腾腾太牢中,童年的记忆。初春微雨,料峭清寒,苍狼颇喜欢独自出游。乘了制式简单的马车,后一段人迹清僻,干脆下来自己走。一株花树下停着一乘轿子,那侍儿竭泽而渔,他便知太公之心。原来墨家钜子腿脚不便。钜子笑问怎敢独自近身,苍狼答:墨家擅机关术,精妙绝伦,预判伏击范围只显得多疑鄙陋,况钜子无杀他必要,何不近前。钜子道,是我失言了,颢穹独子,看来并不如他那般无聊。
      墨家善守,亦常为帝王建筑宫殿陵寝。苍狼道,虽得忘今焉举荐,然此事珍重,你若要获得此位,尚需经三个考验。钜子答,然王上欲用我,只需经一个考验。苍狼问,我现在已通过了吗?钜子道,是说太祖开国时,降将自投的故事。我既是最强者,也是最弱者,是先锋的将,也是最后的兵。太祖先例,敢拔擢前叛降将,王上不敢用我吗?苍狼道,奇怪,墨家莫不也将机关用在舌头上,巧舌如簧,看来真有些道理。钜子一笑,在下毕竟也是青年,难免有好胜之心。王上的三个试验,接了便是,我观王上神色郁结,想来多有不平,取个乐也好。便叫侍儿升起帘子:在下云州史氏精忠,王上唤我俏如来便可。
      金池亲手布置了春宴。自祖王叔叛逆去后,千雪接管了北竞王府。王族血脉凋敝,苍狼倒不介意王叔稍微逾矩。千雪觉得墨家毕竟外人,叫修缮陵墓总归不当。又借此提到墨刀尉的统领之位,及贵族参与修陵,宗室拨款之事。金池捧菜上前,提及墨家所修宫殿:其一千眼宫殿,作埃及古宫样式,问王结局如何,毒蛇咬死自尽了:其二希腊立柱,作全景监狱样式,问王结局如何,被民众投石杀害了。千雪嘲笑,来去都是死,死法也不见得出奇,真是笑话。千雪提及藏——老友写信来,说羽国内乱,军部挟持幼主,或许有干戈动作。金池道,羽国东北,苗疆西南,道路不通,何患殃及。苍狼却道,谢王叔提点,自会小心。金池不知,前代墨家钜子便是沉沦羽国,今代雁王与他交往甚密,甚至传闻师从。千雪提醒他小心政权颠覆。磷磷马车中,却想起花树下俏如来嫣然一笑,风姿动人。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7-06-01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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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钜子拜帖,苍狼特许俏如来乘轿辇入殿,他却从马车上乘轮椅下来。苍狼道,阁下敲山震虎,不知何意。请赐教?你既言云州史氏,我族叛逆藏镜人可与你有关?王叔身边女官姚金池与忆无心交好,她断不是妄然言语之人,三宫殿之事,有你的授意。为何自污?女孩儿家牵涉亲近的人,难免说得多些。俏如来还不至无聊到要向此间试手。二墨入朝,你无权,无兵,无人,不能构成第四足,却可以是一个变数。孤王只有一个问题,雁王鸿信,是你的同门师兄吗?
        是不是,又有什么要紧。若是,雁王少年令名沦落至此,可证墨家掌握实权,必自取灭亡;若非,他国兵祸,王者只须观望利用,稍作镜鉴,国景不同,横向对照殊无裨益;又若如坊间传说,雁王为墨者设计,颠覆如斯。须知人杰剑器也,锋开两侧,兵不血刃,如何用而不伤是王者天然的考虑。王上若欲拿此题考较,恐怕要先拜俏如来为王师,方得答案。俏如来醉心工艺,与苗王相见不过两面,竟能得如此恩遇,倒是受宠若惊了。
        苍狼拊掌而笑,先生妙慧,孤王自当礼遇。因王陵修缮事务紧迫,孤王不便多耽搁时光,以是已列下三样任务,先生完成一项,自有人奉上锦囊一件,以言后续。此外,虽是考验,到底不能累先生白工,孤王可允诺先生三个要求,是此刻提,稍后提,全凭先生便宜。
        俏如来道,不作者不赏,俏如来愿效王上,成一事方提一件,惟愿报之隆遇,不敢祈之…。
        苍狼笑,听闻云州养昙,紫琳秋,兀儿贵,雪合禅具是个中佳品。孤王少年爱花,惜乎苗疆苦旱,一直未得引昙南渐。先生若有空闲,不妨多进宫与孤王谈些花镜之事,想来有趣。
        俏如来再拜,由侍儿推着转出宫去。他自袖袋中取出一颗煤精样云石,凝视片刻,眼色越见凄凉。侍儿耳语,客栈种下的断云石开花了,滢蓝可爱,可趁早市买卖。俏如来道,再等等,致信修儒,请他……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7-06-01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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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今焉冷然道:恕老臣直言,王上对俏如来可起了惺惺相惜之心?
          墨琨是墨狂重铸遗留的碎片,百熔难炼,却柔软似水。废苍生在断片上凿了个眼,迅速将丝络穿过,墨琨立刻如水银封住断口,将丝线锁紧,僵直如死。此物稀罕,便代替遗失的钜子令,成为新的印信。
          陵墓内机关流转,滢蓝飞星,洒下钴色幽光。俏如来道,待墓室封闭后,此留夜机便自动蹈覆歌唱,循环无止,直到往生到来,主椁重开才消歇。地面之人,只闻潺潺银泉,奇葩绽开,孔雀、翠鸟、迦陵频伽啼鸣啁啾,间或有美丽男女缥缈低吟,王上所梦见的极乐境界,由此吹息世界。待到月上中梢,满月如银,羁旅只扣闻王上柔软心间,寂听亘古遗音。而春日意迟,万千游人,
          世间胜景,岂罕人乎?
          苍狼娶冽风涛族妹,侍儿旁敲侧击,俏如来诧异:他成亲他的,又不是薨逝,断无再见之理。金池等人说起来,不免慨叹,王上恋慕这样一个绝情断爱之人,真是可怜。
          俏如来取出陪葬金玉,以温水擦拭,不自禁拿手指轻轻抚摸一下,感受温滑质地。苍狼听闻,暗奇此人难道也是铜臭牵绊之辈。又想或许他只是恋物,并不爱人。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7-06-01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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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7-06-01 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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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今焉冷然道:恕老臣直言,王上对俏如来可起了惺惺相惜之心?
              墨琨是墨狂重铸遗留的碎片,百熔难炼,却柔软似水。废苍生在断片上凿了个眼,迅速将丝络穿过,墨琨立刻如水银封住断口,将丝线锁紧,僵直如死。此物稀罕,便代替遗失的钜子令,成为新的印信。
              陵墓内机关流转,滢蓝飞星,洒下钴色幽光。俏如来道,待墓室封闭后,此留夜机便自动蹈覆歌唱,循环无止,直到往生到来,主椁重开才消歇。地面之人,只闻潺潺银泉,奇葩绽开,孔雀、翠鸟、迦陵频伽啼鸣啁啾,间或有美丽男女缥缈低吟,王上所梦见的极乐境界,由此吹息世界。待到月上中梢,满月如银,羁旅只扣闻王上柔软心间,寂听亘古遗音。而春日意迟,万千游人,
              世间胜景,岂罕人乎?
              苍狼娶冽风涛族妹,侍儿旁敲侧击,俏如来诧异:他成亲他的,又不是薨逝,断无再见之理。金池等人说起来,不免慨叹,王上恋慕这样一个绝情断爱之人,真是可怜。
              俏如来取出陪葬金玉,以温水擦拭,不自禁拿手指轻轻抚摸一下,感受温滑质地。苍狼听闻,暗奇此人难道也是铜臭牵绊之辈。又想或许他只是恋物,并不爱人。
              修缮途中,有一少年自请面圣,自称是天阙孤鸣私生子。皇世经天宝典只得狼族后裔修习,普通人修炼到一定程度,则或经脉暴热寸断,或血流轮转失序,或骨骼软化却力,无法存活。苍狼先试验少年所修虚空灭,再输功探他虚实,确认此确为皇族后裔。然而事实却是,该少年与天阙孤鸣断无血缘干系,是修儒人体实验的产物。修儒继承了冥医在羽国的研究,由黑水城机关引导洪流冲塌王陵后,借修复墓室接近王骨,盗取王牙进行实验。


              9楼2017-06-01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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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今焉冷然道:恕老臣直言,王上对俏如来可起了惺惺相惜之心?
                墨琨是墨狂重铸遗留的碎片,百熔难炼,却柔软似水。废苍生在断片上凿了个眼,迅速将丝络穿过,墨琨立刻如水银封住断口,将丝线锁紧,僵直如死。此物稀罕,便代替遗失的钜子令,成为新的印信。
                陵墓内机关流转,滢蓝飞星,洒下钴色幽光。俏如来道,待墓室封闭后,此留夜机便自动蹈覆歌唱,循环无止,直到往生到来,主椁重开才消歇。地面之人,只闻潺潺银泉,奇葩绽开,孔雀、翠鸟、迦陵频伽啼鸣啁啾,间或有美丽男女缥缈低吟,王上所梦见的极乐境界,由此吹息世界。待到月上中梢,满月如银,羁旅只扣闻王上柔软心间,寂听亘古遗音。而春日意迟,万千游人,
                世间胜景,岂罕人乎?
                苍狼娶冽风涛族妹,侍儿旁敲侧击,俏如来诧异:他成亲他的,又不是薨逝,断无再见之理。金池等人说起来,不免慨叹,王上恋慕这样一个绝情断爱之人,真是可怜。
                俏如来取出陪葬金玉,以温水擦拭,不自禁拿手指轻轻抚摸一下,感受温滑质地。苍狼听闻,暗奇此人难道也是铜臭牵绊之辈。又想或许他只是恋物,并不爱人。
                修缮途中,有一少年自请面圣,自称是天阙孤鸣私生子。皇世经天宝典只得狼族后裔修习,普通人修炼到一定程度,则或经脉暴热寸断,或血流轮转失序,或骨骼软化却力,无法存活。苍狼先试验少年所修虚空灭,再输功探他虚实,确认此确为皇族后裔。然而事实却是,该少年与天阙孤鸣断无血缘干系,是修儒人(哎哟我去这也算)体实验的产物。修儒继承了冥医在羽国的研究,由黑水城机关引导洪流冲塌王陵后,借修复墓室接近王骨,盗取王牙进行实验。


                10楼2017-06-01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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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缮途中,有一少年自请面圣,自称是天阙孤鸣私生子。皇世经天宝典只得狼族后裔修习,普通人修炼到一定程度,则或经脉暴热寸断,或血流轮转失序,或骨骼软化却力,无法存活。苍狼先试验少年所修虚空灭,再输功探他虚实,确认此确为皇族后裔。然而事实却是,该少年与天阙孤鸣断无血缘干系,是修儒实验的产物。修儒继承了冥医在羽国的研究,由黑水城机关引导洪流冲塌王陵后,借修复墓室接近王骨,盗取王牙进行实验。


                  11楼2017-06-01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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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俏借苍狼之手除忘今焉,苍狼借俏之手翦除王权羽翼。
                    御兵韬与俏如来中夜饮酒,谈尚贤宫往事。俏淡然道,御师叔放任俏如来施祸苗疆,可是打算作壁上观,看我自作孽不可活?
                    御兵韬冷笑,你还不足!
                    世界微尘里,吾宁爱与憎。你——不懂。
                    俏如来细细捻着柔软的长发。白露之后,他请修儒为他染了淡淡石青,可惜发质柔脆,显色不佳,但似黯夜里一道柔薄的阴影。只有苍狼同他宫闱赏叶时,误手拂去:还以为秋分将近,仍有常青的翠叶。松柏这样的树木,苦旱之地到底长不开,可惜了。
                    你,像你的师尊。
                    不,师尊有些事,我恐怕一世做不成。但我也并非一事无成,如此罢了。
                    他指尖莹白,黑暗里张开微星的散光,如银练飞泻。俏如来临风秀美,于夜风中细挽袍袖,任阴凉东风吹彻手腕,就好像小孩子探水一样,感觉着丝丝酥麻的凉意。
                    一个问题似暗流中的水鬼从极深处浮现:苗王会爱慕怎样的人?


                    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7-06-01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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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洪冲陵后,苍狼立刻派人去帝王谷四围寻常具体情形,因天灾降陵必使祭司台有所动作,或自己或先王,都可能被传为失德之王。忘今焉提醒苍狼这是一个可以把握祭司台命脉的机会。先前悖王打击祭司,致使祭司派与王族中反对竞日孤鸣的一系暗中勾结,虽于平叛中有功,但挟天命终究无益皇权把握。忘今焉怀疑冲陵有贵族派从中做梗,但经调查后却确为今年雨水异常丰沛,山间洪流因民众长年生活改道所致。
                      忘今焉荐俏如来,可得事有二,其一是忘在墨家机关术派有短板,或无法调动,或可能隐藏私军,不过九算统领部下各有特色,前者可能性更大;其二是俏在墨家仍势力微薄,纵获得黑水城支持,护卫工匠之事却只得由钜子亲自出面,一方面能看他缺兵少卒,不得不爱惜每个手下,一方面也知他身边高手寥寥,纵知忘今焉有意在苗疆处理他,也不得不亲身犯险。这两人都有可合作利用之处,即便军长在兵,二墨共朝,也可以稍加调弄。因此俏如来初见苗王,设置任务后苗王便派两名墨刀尉亲护,赐雪牙铁券,襄助俏如来行事。既是监视,也是提醒,更是保护。俏如来在客栈中,不免同侍儿感慨苗王看破他窘境,不过,阳光之下阴影愈盛,向他抛出一个明显的弱点也未必坏事。
                      贵族派怀疑俏如来腿伤系假造,于其探查三问时设局,欲烧伤钜子或逼他显出原形。忘今焉从中做梗,欲借其东风。俏如来道,这局遍布杀机,但我若无错,便安然无恙,并非绝杀之局。师叔只想挟我把柄,杀我倒暂时其次,不过杀了也一箭双雕,不妨言祸祭司台。只是人死便难处理些,何况我用处不止此腐鼠之争。师尊于羽国留下的残局,想必他很感兴趣,因为之二国之间,某些地方实在太过相像。师叔想做李斯,但俏如来未必就是韩非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7-06-02 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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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藁街商馆之案,原为苗王疑心忘今焉而欲调查留备后手。苗王悬心如镜,清冽之人若意弄权,世上之事恐怕无不在其眼中。
                        早起湖面上洒满丹鹤遗羽的羽国,一瓣一瓣推开凋谢的栀子,粼粼雪白像万千凝固的波澜。那样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
                        孤王无意猜忌,但并非全然无知。
                        贵族派原打算将修陵一事栽给忘今焉,他宣传墨风新政,墨家善造,原应如此。忘今焉心知如此,不如将计就计,于此间反压贵族势头。此事揽下便错,然不涉险关,难窥壮景,此事是好,是坏,墨家能于宗室事出头,对贵族定可成为打击。
                        贵族派约见千雪孤鸣,意图笼络。却只得族中青年重晏孤鸣,与之相谈甚欢。小时候欺负过苍狼的矮冬瓜,千雪原本看他不快,却渐渐觉得爽朗任侠的他胜过自己日渐冷情冷性的亲侄儿。
                        重晏孤鸣为贵族派与苍狼争权时设计所杀,将其引为亲儿的千雪暗生恨意。
                        千雪恨恨道,苍狼,苍狼!你终究,还是王兄的儿子吗!
                        我是。苍狼的蓝眼睛贮着淡然笑意。他提剑步下丹陛,衣袂风举,恍若闲庭信步。而王叔,你也确然是父王的兄弟。
                        千雪孤鸣,你打不赢我。不单是因为三修宝典,你不适合掌握权力,王叔……你第一次开口问我讨要铁军卫大统领之位时,我就在想,何时到今日呢?
                        千雪怒不成声:如果这也算保护我?!
                        如果这也算保护你。苗王泰然重复。
                        为苗疆修陵的墨家十五义士被斩首赐死后,疫病传播?……俏如来率修陵小队入苗就是一个限时拔除羽翼的过程,他必须对自己有绝顶自信,或能于这短短半年内找到推翻忘今焉的证据,或者直接利用十五人之死绝杀。而苗主迎墨入朝,欲留其学说而去其推手,转墨学为王服务。然墨学是精英群体治世之学,择王是其根基之一。苍狼越深知,越觉不能容墨学暗中操控。
                        墨学崇尚简朴,查贪腐案。
                        俏如来上门拜访千雪,恭贺他升任墨刀尉大统领,并探望金池身边的无心。苍狼知道我们这些墨者虽明争暗斗,但有一个共同目的,而那目的未必与他的皇权重合。他必须保留宗室让其介入,而千雪是他最信重的旁系。
                        我可不会因为你是藏仔的侄儿而对你有所改观。
                        若王爷能一视同仁地厌恶墨者,俏如来也觉得与有荣焉。
                        国师不爱金银美人,亦对亲族不假辞色,只爱重权谋,要抓住把柄,确实要费劲一些。这局,是俏如来自赴,也是孤王相邀。以俏如来为饵,国师必然心动。
                        紫藤蝙蝠绘扇,蔚为可亲,俏如来执手打着,忽颇觉有趣似地一笑。


                        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7-06-03 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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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雕龙记
                          K.P.
                          上官鸿信与史精忠,雁王与俏如来,墨家钜子与邪神。
                          俏自甘沉沦雕龙淫缚,断脉换血,成为人柱深堕极乐海。一千六百年后,以虚鸾笛之姿,收镇脉阴宫金铁加身,冰凉失温,自此邪神出,天下动。孰料这位杀戮狂魔,却是水边遗失佛履,披发裸足行走、婉转吹笛的美丽青年?
                          雁家族于羽国东西战争中失势,被迫西迁毒瘴之地。幼年雁于销禅窟中逢人形初成的俏,被吸取童子精,俏深知他身份高贵,便凝滴血为信物,日后两军相接,可留刀下一命。
                          他悠然一笑,却隐带桀桀之声,十分诡异。孩儿翘足坐在他膝头,他便顺手替他褪了鞋袜,见小脚嫩如玉雕,十分可怜,不觉心生宝爱。
                          我若造宝殿,便邀你嬉戏,冰糖铺砖,酥酪流川,
                          他见男子白茸茸的,便唤他小狐。男子暗思,这孩儿日后必昂扬雄伟,收作内宠也不差。便予取予求,任他亲近,心头盘算的却全然是另番淫邪之事。
                          雁由家仆跟随,游学中原,结识史君子。史君子观他少年英武,又与早年沦陷苗疆的长子年纪相仿,便很有提携之心。雁游玩勋果寺时巧遇俏如来,见他貌美惊怜,有意戏弄于他,竟成春宵一度。俩人床笫之间,吐尽风流秽语,雁戏俏如灵狐,俏则笑雁胯下惊鸿,甚得欢喜,呼他鸟儿哥哥。这一度,却使雁食髓知味,而俏耗尽皮囊生气,清早起来,房内竟留一具艳尸横亘。武林新秀如何处理这桩丑闻?雁的黑暗手段初现。
                          俏愿以极乐证大愿,欲解淫缚,散布褒氏二君龙涎于九界,希冀溶化众生入无水汪洋,死生寂静,消除烦恼苦闷。
                          他睁开眼,露出虚弱微笑:小鸟师兄……
                          我想吃碧玉糕,炸荔枝,
                          他悠然道:我吮吸你舌头时最快乐,我舔舐你喉结时最快乐,
                          师兄,师兄?与你一道做有情事,我如何不快乐?
                          黏腻清液似漫含倒刺,蛰得掌心炙痛,却勾起另一丝欲念。鸿信凑上前品尝师弟嫣红的嘴唇,反复熨贴,青年却只似银链间锁紧的一抱枯骨,琳琳朗朗,而无动于衷。
                          他真的清减……
                          精忠异想天开:我堕入极乐海,会否留个窟窿?我听叔父说,贫人家,留败家子竖着下葬,
                          他忽而丝丝委屈:合该小空的事,竟全教我做了,看来姓史不好,谐音个死。下辈子我可要亲择个好名儿,姓什么富贵呀,俊俏呀,多好!
                          鸿信笑:姓上官……不好吗?你不是幼时羡慕我双名四字,念得朗朗,父亲又不善起名,只怕把八德都塞进弟妹姓字里,落个笑话。
                          哎,那——写得多累!
                          那我便做你的手,我们不是一贯这样:你懒描红,便我执笔;懒得提箸,便我搛菜……我岂非照料你长大?
                          不错,精忠眯起眼睛,所以现在我,该还了。
                          小狐,许我吧。
                          他寻摸肉身舍利寄处,在一口大缸里将尸身切成铜钱大小,借浓重檀香遮蔽僧人尸臭,而掩盖煮肉异味,将情人切成两千多片,原准备当作山下五铢肉的原料,分批贩出。这勋果寺中打扫秽物、处理厨余的有许多悖佛者,在走火入魔的信徒身上做生意——他们食得道高僧粪便、尿液、袈裟碎片,最最渴求的是一尝肉身舍利。而凡人只求讨口彩,自四大天王拜了功名利禄,菩萨弥勒求了智慧喜乐,又非得一品玄奘肉,才算功德圆满。
                          那头颅雁亲取了脑仁出来,给一个患产后风的妇人水煎喝了,拆碎的头颅却逐一拼起来,绘上漆彩,把玩桌前。雁日日盯着那尊美艳髑髅,便觉魔性渐自心侧生。
                          静烨天心,
                          夜里一丝云也没有,少年声音又清又静:你杀了我哥哥,纳命来吧。手里延伸着长长的玉杖,黑暗中似一道蓄势待发的蛇影,声音却忽带了笑:我的肉好吃么,鸟儿哥哥?
                          谁认得你,你杀了我哥哥,他颠三倒四地嚷着,在他怀里扭股糖似的乱动。雁心知他非奸即诈,可是这一刻莫名太快活了,分明只着迷于一丝丝的勾引,怎会沉醉若斯?


                          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7-07-08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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