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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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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坑一个(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5-10-20 21:04回复
    B-6的太阳落山很晚。当我到达那里时正好是夕阳,二分线把耀眼而灼热的索拉尔星切开,令人头疼的炫目射线炙烤着贫瘠的大地与零散的破屋,让热沙升温到可怕的地步。
    一望无际的平原闪耀着金黄的色泽——这也是B-6的奇观之一,但是此刻极高的温度和几乎扎进眼睛的高亮让我无心欣赏此等美景。我像个土拨鼠般四处躲藏,祈祷有艘路过的医疗船让我得以感受人类科技的伟大。但众神似乎要消遣我以打发黄昏之前漫长的无趣,反倒将那明亮而令人生厌的火球烧的更加耀眼。
    漫漫的跋涉似乎永无止境,血液像是被蒸干。肌肉发出悲鸣,腿脚似乎有千斤重。失去平衡的我惨叫着向后倾倒。
    “约瑟夫同志,这儿的沙漠是不能乱躺的。”突然出现的她礼节性的微笑,单手撑着我的后背——那是陆战队的义肢。
    “谢谢……”出于礼节,我用泰伦语磕磕巴巴地凑成一句话,“抱歉我身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表达感谢。”
    “不,不需要。”她依旧挂着那种官场或生意场上常见的微笑,却很难让人厌恶,“麦克尔·斯塔恩札,你的上司。”
    这话与她的姓氏迫使我不得不认真审视这位套着舰长制服的虚弱少女。长发扎成马尾裹在衣服里,外貌仔细看大概只有十五六岁。远征军时代的黑色军服套在她身上,与她本身的气质融为一体——麦克尔家族独有的干练与镇定。这一切都衬托着她深邃而狂热的眼神,地狱般扭曲而萧瑟。
    “你好。桐默……”
    话未说完,巨大的科迪亚克级战列舰凭空出现,卷起黄沙漫天。她示意我踏上悬梯,那一瞬间我看见她的腰间别着华丽的匕首,以古老的帝国文字刻着同样古老的箴言。
    形态扭曲的生物自四面八方集结。大地在颤抖,异形带着泥土从地下钻出,聚集在古老、神秘的圣殿周围。虫苔喷在由规整的几何图形组成的建筑上,在惨白的月光下微微颤抖。
    “啊……它们没有发现我。投石车27。”伴随着杂音,幽灵特工将炸药安置在圣殿紧闭的石门上。短暂的计时后高能炸药将石门整个推出,留下参差不齐的断面。即便如此大的响动,异形群依旧围绕神殿缓缓走动,犹如朝圣。
    “继续汇报。带走一切能带走的。”
    “是。神殿里面没什么异常,有巨大的洞连接到地下深处……里面没有虫苔,墙壁上刻的东西很亮……”
    “我下来了……有很深的隧道往下……这儿颤抖越来越强烈。”
    “继续深入。医疗船准备接人回来。”她显然失去了兴趣。
    “……白的,在蠕动,幼虫很多……还可以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5-10-20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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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赋予可怕的动能砸在被开了大洞的地表里。惨白的蠕虫嘶叫着碎裂,焦黑的肉块散落在在几乎深入地壳的坑上,散落在埋入地表的箱形建筑上。
      “没有生命迹象。”技术人员微微停顿,仿佛要将狂喜编织进语言里,“我们成功了。”少女微微叹气,微亮的屏幕映照着她的脸,显得意外憔悴。大地在咆哮,伸展着它刚刚被痛苦唤醒的身体。移动终端上桐默嘶哑的声音里混着惊惧。
      “特工,安静点。”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5-10-20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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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念_夏夜 ( •̀∀•́ )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5-10-20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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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槽我居然是反派……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5-10-21 1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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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的夜晚十分短暂。终日不熄的索拉尔星喷发出炫目的光与热,使这颗千疮百孔的星球难得的夜晚也几乎与日间无异。仅仅当B-6运行到索拉尔炽热的光所不能及之地时,守卫荒土的将士们方可得转瞬即逝的安歇。
            科迪亚克级战列舰麦克迪尔号悬停在数日前的巨大坑洞上。科学部的老家伙们在古老的建筑前忙忙碌碌,穿梭于倒下的巨塔与神庙间。机枪兵小队散布各地以搜寻漏网的虫群。
            少女对面的是阴影——一团在黑暗中缓缓蠕动的影子,有着类人生物的外形。那东西周围伸出无数的微小触手相互纠缠,遮蔽住透光的缝隙。
            她带着社交性的笑容盯着置于桌上的茶具,一言不发。尺码合适的舰长制服套在她纤细瘦小的身体上,眉宇间带着些微的骄傲。“故人大驾光临,有何贵干。”那话却是对着阴影说出,在空旷的指挥室内回荡。
            阴影分出一条触手,顺着阴影的触手望去便是深及地核的坑。大地若有若无的震颤着,仿佛巨兽喘息,“那东西你应付不来。”
            少女饶有兴趣地把玩着手里的匕首,感受着上面的凹痕。阴影语气越发认真:“别逞强……”“啊啊。”少女打断它如同风箱般的嘶嘶,将手中的匕首横置桌上,银制的护手闪着微光。“我知道。”她带着礼仪的微笑,语气里掺着着欢快、厌恶与更多不知名的情绪,混在一起形成别扭的语调,“但我还是要试试。不然我跑不掉的……我们都跑不掉。”阴影开始聚合,凸显出明确的人形,黑暗圣堂武士出现在黑暗中,渐渐与黑暗融为一体。
            “跑不掉?你指什么。”透过精神传来的声音打在大脑深处,好似雷震。她顿了顿,又拿起放在桌上的匕首,“看见了的都跑不掉。主宰会把这东西放这儿就是因为它不知道什么东西该动。”
            “你们连外装甲都打不破。”武士缓缓道出最重要的部分,“依我看这事就该交给我们和那什么刀锋女皇。”
            “我搞不定的你们也搞不定。”她掏出一叠纸质相片,用力拍在桌上。画面上的是残破的巨像,从机械的缝隙里伸出密密麻麻的细小触须触须,“你真的能搞定?”
            沉默。
            “好吧,你想怎么办。”少女问,“这家伙会吸收每个它杀死的东西,然后把它们的基因统合在一起用于它的军队与它本身上。也就是说……”
            “你还要插手么。”
            武士渐渐退回阴影中。少女依旧摩挲着手里精致的匕首,低垂的精致面庞挂着说不清悲喜的扭曲表情。许久她开口,低沉地吟诵着放弃智慧的诗人所作的叙事诗。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5-10-21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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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寒风在初秋的原野上掠过,枯黄凋零的花瓣洒落。四季的界限渐渐模糊,彻骨的风带着悲伤剥落美德的外衣。原本满是花的美丽平原已被小生物与蔓延的藤蔓占据,阳光在晦暗中消融成大片浑浊的光斑。灰鼹鼠在厚重的土层下穿行,拼命敲击着混着冰渣的土块。她在昏黄的日光下切开铁栏,短刀带着冷厉的日光。
              一切都与走之前无异。她沉默着点燃土制燃烧弹,扔进突兀地碎裂着的窗户里,橘红色的火焰在浑浊的阳光下猛烈蹿起,木质结构噼啪作响。
              乌黑的枪口对准她的头,人群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他们拎着滑稽的武器,像是围观垂死的动物一样喧闹着围上来,倒是像极了一群毒爆虫。
              空气在燃烧,充斥着厌恶的短刀指向喧闹中心的将军。将军挥手,他们扣下扳机,枪口喷出火焰,火雨铺天盖地。
              影子开始膨胀,覆盖了浑浊阳光照耀到的所有人。子弹停止飞行,如同相片般悬停在半空,人群仍保留着滑稽到极点的扭曲表情。少女在交错的肢体中行进,挥动短刀劈开人群的海。
              即使手臂或躯干掉落,人群也未有移位或惨叫,如同塑像。血肉中混杂着细小的人偶线,露出惨白的断面。
              血从倒下的活人身上喷出,洒在精致的黑风衣上。少女把香料投进火中,跃动的火焰拉长着少女的影子,离海姆又近了一些。空洞眼神中映照出的是有着相同面貌的死者意味不明的微笑。她挂起礼节性的微笑,在粘稠幽深如同地底的黑暗中失去意识。
              燃烧瓶拖曳着优雅的尾焰砸进窗户。暴徒砸开大门,漆黑的长衣融入夜色。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父母的愤怒与喷吐火焰的冲锋枪。红色的颜料喷在天花板与木质地板上,嘈杂过后是恍若隔世的寂静。黑色兜帽下少女的容貌展露在尤瑟夫家的遗孤面前,她带着无杂质的微笑抚摸孩子的头,沉默着让灼热的风卷过荒芜的平原,卷起金线纠结的黑色长袍。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5-10-21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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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念_夏夜 ( •̀∀•́ )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5-10-22 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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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挥动着沾染黑血的武器切下试图触碰身体的手。猎人在深沉幽暗的子夜走上充斥着腐败与混乱的街道,穿过高耸而古老的尖塔,在错综交杂的街道间寻觅夜不归宿的异物。
                  经过多方权衡协调,数百万人投票选举出的结果——以怪物对抗怪物。将被丢在冰冷黑暗的监狱里一辈子的年轻人送上前线,接受简单培训后便承担起守秘人一职:游荡于异物交杂的街头,寻找并猎杀以满足自身对暴行的渴望。政治犯、演讲家与诗人们羸弱的体格在利爪下如同白纸,即便侥幸存活亦会被孤独与恐惧所侵袭,在对未来的担忧中过完随时可能命丧黄泉的一生。
                  她是他们中最早的之一。深沉黯淡的眸子里总是带着对血液的渴求与狂热。传言她的节鞭曾染上从多毛的巨怪血管内喷出来的毒血,她的手杖曾刺穿无数只存在于幻想中的怪物,连她不甚起眼的长衣也曾被鲜血浸透,迷失于力量与血间的可怜人——那便是初代守秘人的传说。
                  久违的握住熟悉的武器,身体的记忆依旧十分牢固。将许久未用的钉刺步枪背好,双手持握住有着锋利尖端的手杖,长衣印着干涸的血迹。感受着冲动与兴奋,少女再度回到那些令人作呕的夜晚。
                  身体在眩晕与混乱中不断下沉,仿佛被扔进无边而黑暗的海。脑子好像被抽空一样疼痛,眼前浮现着无数种一闪而过的未来。
                  终于迎来了进化——抑或退化。接触若干年前那灰白而高大的巨塔的人大多横死,而剩下的则在生命尽头觉醒了能力——隔空折弯铁丝、融化金属。
                  在颓废浑浊的深暗眼眸里浮现的无数种未来涌入残破、知力底下的大脑。趴在床上抽搐、呕出大滩的血液。黑色的丝线组成眼前的现实,与那些未来一起交织混杂着又诞生新的未来。
                  像是坏掉的播放器般的无尽重复走到了尽头。在凛冽的飓风中长袍飘摇,覆盖着不知名颜色的美丽眸子带着怜悯。幻想中的生物在她头上掠过,卷起的狂风吹乱纯白色的秀丽长发。
                  什么也看不见了。白色在脑子里扩散,盖住了渗出的艳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5-10-23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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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念_夏夜 ( •̀∀•́ ) @奥丁之殇 ( •̀∀•́ )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5-10-23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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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


                      IP属地:福建16楼2015-10-23 21:22
                      收起回复
                        沉睡与清醒的间隙中恍惚看见有人出了门。
                        一切都与当年丝毫不差。不能回忆却有虚幻的影子无限次在浑浊的梦境里闪回的记忆所描绘的过去。忘记了很多东西——记不清是什么了。自从见到她……不,自从光流贯穿这颗星球起,周围的一切开始偏移。
                        惊异于自己对突发情况的适应力,在记忆的深渊里不断下沉。
                        血变得沸腾,如同熔岩在血管里奔流。新生通过血液循环流过所有角落,黄色风衣在异星的狂风中瑟瑟发抖。握起武器的守秘人独自前行在无边际的萧瑟中,盲目地迈出有些虚浮的步伐。
                        不知目的也不知距离,只是深一脚浅一脚地、充斥着悲伤与杀意地前进。镰刀在猎人身后摇摆,混杂在风里的冷雨浇在猎人破旧而不破烂的黄袍上、泼在凝固的血渍上,猎人深黑的眸子里闪耀着宇宙般绚烂的星辰。聚集的虫群惊惧地吼叫,在约束与威压下疯狂地啃咬地表像是迎接什么东西的归来。
                        残缺的影子在地表聚拢,逐渐汇聚成一团团多手脚的人型,无声地跟随着落魄猎人。
                        镰刀表面覆盖上极彩的龟裂,影子也逐渐被同样难以名状的极彩攀附而上。虫群匍匐为她让路,她踩着血与泥土混杂的地表前进,劈开一切挡路的东西。
                        终于她停止步伐,影子在幽深隐秘的矿井般的祭坛里挺拔地站在少女背后。
                        前些日幽灵特工所见的已经被灼烧殆尽,空旷的大殿内有风从兵器轰出来的缺口出灌进来。那些古老而高效的零件散发出幽幽的蓝光,只有与猎人有着相同面貌的古物静坐其上。
                        少女身边压抑的气场瞬间爆发,造物主古老的手套上蔓延起极彩的纹路。影子消散又重聚,在她身边聚集成各种形状后分裂再分裂,化为一片令人目眩的光。
                        古旧的残垣断壁取代原本闪耀而庄严的壁画与地板,清澈冰冷的湖水漫至脚跟。
                        位于金属之山上的少女轻盈地跃下,在已及膝的水中优雅地步行。自她孱弱的单薄躯体里平滑地出无数生着眼球的触须, 结网般攀附在不存在的墙壁与地面上。
                        猎人的瞳孔泛起了燃烧的星辰。
                        少女的触须交缠着汇聚出锋芒。
                        前幽能特工无力地靠着墙喘气,缓缓坐在很久无人清洁的脏污地面上。
                        跑吗,已经太晚了。
                        每做出一个动作——哪怕细微到不能再细微都会看到无数种未来。海量的数据涌入贫瘠的脑容量,简直要疯掉了。
                        看不见——眼前是混沌而未知的新世界,呼吸这一赖以生存的动作都让眼前充满了各种结局。已经坚持不住了,连挪动脚步都做不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倒不如说为什么会想起不该想的东西。他人血液的余温依旧残留在手上,临死前各异的眼神也是、那些毫不怨恨的眼神也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5-10-24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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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毫不怨恨的眼神也好都记得清清楚楚。
                          会死的——再这样下去自己会疯掉的。抓起少女放在床头的镇定药全部倒进嘴里嚼碎咽下去,吞咽动作带来了生存的实感。
                          “为什么。”
                          像是坏掉的人偶般停止运作的少女身上被开了致命的血洞。黄袍被刺穿,血洒在冰冷的湖水里,渐渐扩散。
                          疼痛麻痹思维,眼神开始被杀意污染。多余的部位带着血顶破皮肤,无数瘦削的手中握着千百把覆盖着黯淡光芒的利器。
                          嵌着巨大眼球的触手断裂,又在空中被劈砍成无数块细碎的肉碎,掺杂着令人作呕的汁液四处飞溅。少女抓起镰刀,与无数骨质的、持锐器的手型物刺向触手包裹的茧。
                          浓重的黑暗中亮起深绿的幽能刃。装饰着异兽头骨的老星灵在虫穴中穿行,踏过激战带来的异虫尸体。那些恶心的虫子有些还没死光,附肢在同族尸体的血海中微微颤抖。
                          空间有些波动,随后披着暗影的人型出现。影子恭敬地向战士致意,静立在老星灵面前。老星灵幽深的绿色瞳孔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艾拉玛、古连柯尔、鲁卡提耶。”苍老雄浑的声音在脑内轰鸣。影子也撤去了保护,在前辈与师长的面前露出真正姿态。“你们会做到的。停下这永无止境的循环,抹杀一切即将诞生的差错。我们将完成我们的使命……En Taro Tassdar!”
                          “En Taro Zeratul! ”
                          武士披上影子,在满是干涸血痕的洞穴里消失。老战士对着虚空呢喃,目光所望着的方向是崩坏的神。
                          尖锐的东西在里面搅动。
                          对手吐出恶质的诅咒,血在贫瘠的土地上泼洒。击透岩石的凿击带着碎肉与血从坚实的肉体中穿过,若隐若现的手撕扯着对方的身体。
                          刺破柔软的腹部伸进里面抓出内脏,把手指插入早就破裂的空洞眼洞中搅拌。
                          身体开始扭曲。羊群嚎叫,踢蹬着无形的栅栏。黄袍被骨翼与触手撕成碎片,被触手结成的茧包裹着感受肌肉与骨骼被搅碎又重塑的剧痛与屈辱。
                          绝望的走投无路中垂下被折断的手臂,戳瞎的空洞眼眶依旧往外流着暗红的血。说不清是否清醒,只是一味地承受与创造着痛。
                          昏暗的天空碎裂了,像是裹在幼虫外面的壳。
                          梦醒了。
                          依旧被无形的锁链束缚在湖底,伸出手也触碰不到水面。
                          好多人形被锁着。看不出本来的样子,只是在锁链上风化腐朽,化为尘烟在碧蓝而彻骨的水里飘散。
                          水里为什么会有风。
                          兜帽被掀起来了,长发垂到胸前。那是无数次在回忆中闪现的脸,淡青的眸子中闪烁着来人的轮廓。
                          兽群——
                          蹄声。嘶叫。在意识的最深处躁动。来人带着回忆的嘲讽与讥笑,猎犬般追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5-10-24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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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干旱而贫瘠的表面像是生物般睁开了眼睛,疣一般布满整个星球。触须从开裂的地表钻出,虫苔布满了黯淡天空下的所有地方。连索拉尔星也不再闪耀,仿佛燃尽了所有力量般在狂乱的天穹上摇晃。飞螳成群结队地冲向引擎轰鸣的巨大战舰,血与碎骨从天空泼洒而下,染红了列队整齐的坦克。
                            他从狭小阴暗的寝室醒来时战争已经接近尾声。发霉的墙纸把霉菌的味道塞进他的鼻孔,冷风从坦克轰出的大洞灌进来夺走他身上的体温。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女妖从云层堕落,砸在破烂的宿舍楼前。夕阳的余晖洒在铁棺材上无比凄惨。
                            跳虫发现了这个离群的生物。他们一拥而上,尖牙与利爪撕开了人类脆弱的肉体。幽灵特务的血喷在刽子手们身上,它们拖曳着他的四肢在粗糙的地表上磨蹭。
                            他的血带着苍白的诅咒洒出来。
                            脑内的开关被拨动了。虽然只有一瞬,但时间龙对着可怜的家伙微笑了。
                            挥动石锤砸碎第一个的甲壳,深绿色的体液喷了他一身。冲动在血管内流淌着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处,他挥动石锤跃起将第二个砸进地表。第三个锋利的前爪切下了他的右手,在渴血的鼓动下他像只野兽般拗断了对手强有力的后腿,像甩风车般甩出去撞在第四只上。血液灼热如熔岩,在纤细脆弱的血管里循环。
                            包围他的是最后一批撤离的人类部队,电磁枪指着可怜的狂人。
                            “你脑内多出了奇怪的器官,那是虫族常有的。”瘦削的医师将报告放在幽灵特务面前,示意他把目光转向某个值,“但你的身上没有虫族的感染细胞。那个器官用于发射幽能,所以你本身的十级幽能被误判为十二级。那东西不受你大脑控制,但是寄生在你的颅内很久,我们不能贸然摘掉它。”
                            表示感谢后幽灵特务躺回床上,以空洞的眼神凝视干净的天花板——在他眼中早已被黑色细丝爬满。
                            在冗长繁杂的梦中不断闪现的杂质像是恶劣的玩笑在他眼前挥之不去。在当年克哈之子的时代他跟战友钻在不知名星球的树林里,脑子里只剩下逃跑。不知跑了多久,树影却总是缠绕着这些迷途的旅人。树的形状越来越诡异,林中的生物也越来越令人作呕。
                            划破颈动脉或是切开手腕,就连让子弹进入大脑都不会死。在经历过一段枯燥无聊的梦境后会像以前一样醒来。
                            在那些虚幻而有所不同的梦里,蜘蛛在荒芜破败的大屋里结网。冰冷的水缓缓上涨,他那带着些微棕色的亚洲人的眼睛与某些多孔的怪物相对,在明亮而无用的月下死斗与喘息。
                            还没睡醒吗。努力咬了自己的舌头,血腥味在嘴里面弥漫——或者说是终于睡醒了?
                            “你喜欢月亮吗。”少女问,冷风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5-11-09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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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圣堂武士望着扭曲的生物无意识地吐露出畏惧与惊叹。绵延的根须填满地下的缝隙,土与岩石被转化成血肉。失去首脑的虫群奔向与星球合为一体的巨大肉柱,开始不可逆而危险的变异。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5-11-09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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