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风灯领路,荒野里一袭白衣的送汤队伍,在凄迷的月光下飘忽。长长的影子缓缓移过父亲和叔叔一生的光阴,抑扬的哭声牵引着亡者的灵魂,小桥流水,篱舍草花,一切依然,人没有了,消失得那么彻底,任凭哪儿也找不到了。土地用它博大的胸怀接纳了父亲和叔叔,广袤的山野便成了父亲和叔叔的新家。只是太阳出来了,风雨袭来了,父亲和叔叔都不出门,他们只在沉沉的土下兀自睡着,四季轮回已无法惊动他们勤劳的双手。我常想,月光很好的晚上,父亲和叔叔会在山野徜徉,远远地眺望他们生活了一辈子的小村庄么?过不了多久,掩埋父亲和叔叔的厚土会长出青草,开出野花,周围起伏着一茬茬的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