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哗啦啦地快的像不要钱的自来水，周末是也。 

我在家爬衣服堆里面挑来选去，不知道穿哪件好。 
然后我哥——就那被形容为据说的小妹男子的，他特紧张地问我，“那什么，妹，我用不用给精神病医院要个救护车？” 
我说，“好，要个痛快的，直接把你送进去。” 
于是斗嘴Ｎ分钟之后我再看表时发现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连忙抓了件皮披上，留某个ＢＴ挥着小手绢满天惆怅呐喊—— 
“妹啊～祝你遭到欢送～” 

等我到了又发现了两件事情。第一，我挑来选去费半天工夫最后一着急就拿了件平时常穿的，第二，手冢国光已经到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在那练球。 
我就在球场边一蹲，不动声色地瞅他练球，然后不时瞟几眼表来计算我的存在感究竟有多低。 
大概低到基本上快到我忍耐底线的时候，手冢国光才跟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地看看表，再回头时才看到我。 

“呦，练球辛苦了。”打招呼。 
“抱歉，久等了。”他到挺礼貌的，转身拿起球场边上的包，似乎想拿出点啥来。 
我心里就寻思就当真拿出花来我也不要，最起码也得是冰淇淋级别的。 

掏掏掏，终于掏出点东西来了。定睛看时，我嘴角一抽。 
就一张纸。 

他递给我，没什么感情色彩地开口，“你可以先看一下。” 
说话间还在收拾网球拍，显然是练习完毕。 
而我自个就在那深觉鄙视地随口应了声‘哦’之后，随便扫了两眼纸上的东西。大概是在讲一个比赛活动，哦，当然是网球比赛，看完了我就折了还给他，在心里面狠狠抽打了他一百遍。这家伙果然一心只有网球。 

没等他开口我就问了，“你练几个钟头了？” 
似乎没预料到会听见这样的发问，稍迟疑了一下才开口，“三个小时。” 
“很好很热血。”我一副‘你真好孩子’的长辈风范，“快能和我年轻的时候比了。” 
然后我就看着手冢国光眉角一抽，估计这小孩心里面八成在想你手冢空小Ｐ孩才多点大。 

“这场比赛男子网球部的所有队员都有机会参加，有半数以上的队员提议叫你们来做后援。” 
他一口气说好几个字，每一个跟网球无关的。 
“半数以上这么ＢＴ的提议你就答应了？”我更加鄙视地瞅他，心底暗自叹息家门不幸，估计这事让那群小八卦听见了，百分之百地除我以外全票通过，去当后援——我指的只有啦啦队部分。 
通常情况下我的意见都是被迫保留的。 
不过这些个都是家丑，家丑不可外扬。于是我用冷风泼冷水，“再怎么吼也吼不过冰帝。” 
结果他说，“仅是地区联谊赛，冰帝不在参赛范围之内。” 
一句话就把我噎个半死，我心说这小孩怎么这么不灵活，不就打个比方么。 

“诶呀我们的练习其实也蛮紧张的。”狗急跳墙，人急了也会睁眼说瞎话，“说服她们在百忙之中去给你们帮忙，我这个当部长心里面最清楚，肯定很不容易诶，估计这事会挺费时。” 
他说，“辛苦你了。” 
嘿，瞧这话说的像我答应了一样。 
我狠狠地瞪他一眼，没看着我在这委婉拒绝么？ 

再瞥两眼他收拾好的东西，心里飞速衡量了一番利弊，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其实吧我辛苦一回也没什么，你肯定会有犒劳的啦。请我一顿冰淇淋吧。同学之间要互相帮助，是吧。” 
奸商最温柔的微笑。 
我说，“可先说明白咯，我一毛也没带。” 
于是手冢国光无奈叹息。

人嘛，就是这么用来讹的。 
不过我欣赏一切给我买单人的掏钱姿势。于是我欣赏他掏钱欣赏够了就开始品尝，——别误会，我说的是品尝冰淇淋。 
“阿～”我感慨。 
满足阿～ 
这年头部长不容易啊～ 
有这点小恩小惠就得满足，不甘啊～ 

“我说国光同学阿～” 
——别瞪眼，我这样叫他名字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你说遇着一个跟你同姓的你还叫人家姓氏？ 
最起码我适应能力没那么强，保证不了不去联想自言自语双脑会谈人格分裂…… 
我废话加八卦道，“很少见你就这么ＲＰ爆发了，居然管起来这种闲事了，还特意叫出我来说这事，如实招来，你存私心了吧？” 

“呃？” 
他瞪了我一眼。翻译过来就是—— 
‘吃你的冰淇淋去。’ 

诶呀呀你可是来求我办事的，有这种态度么？ 
不过我还是特听话地啃了两口冰淇淋，这就叫照办了。然后继续说，“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他继续默认。 
“招了吧，看上我们部的哪个姑娘了？”很有老鸨之太，“我这当妈的也得关心一下，是吧。” 
于是又瞪了我一眼，意思用我的话再翻译过来就是—— 
‘吃东西也堵不住你的嘴。’ 
——可能经过他的口还能再文雅点，但百变不离其中，就这意思。于是我心中暗自决定回家立马买上一筐国光苹果当他咬。 

“你毕业之后还继续打网球么？” 
故意把话题扯开，技术非常不高明。我继续鄙视一把地啃着冰淇淋，也罢，总比不说话强。 
我说，——说的那叫一潇洒，“不打了，做Ｐｒｏ太累，我想还多活几年。” 
“可惜了。”他说。 
说得我直瞪他，嘿，你别说得跟那一罐子摔了真可惜一样的口气成不，那叫破罐子破摔，我是破罐子么我？ 
“切～”耸肩，“我可是有远大理想的五四好青年，念到博士怎么着也得吃我爹妈好几年呢，然后再……”稍微停了一下心说这玩笑最好别乱开，就改了词，“再工作” 
其实最开始我是怎么跟我哥絮叨我对未来美丽的打算，念到博士吃完爹妈的就立马找个人嫁了做博士级的家庭主妇继续吃老公的。结果我哥听了就特鄙视地说丫你这小孩真一败类，浪费教育资源。 

跟手冢国光说完工作这个词我就在心里面后悔了一百遍，我不要工作我要米虫！ 
话到这里就停了。 
我专注地败我眼前的食物，心里面计算在他准备打道回府之前怎么着也得再讹来一支。 

“诶～”我感叹。 
“你以前拼命练习是为了什么？”他无视我的感叹。 
“诶～那个啊～” 

其实吧，我和手冢国光并不是在青春学院认识的。就以前的以前，参加少年赛的时候在领奖台上碰着的，那小孩那时候可比现在可爱多了，一笑起来那叫一甜啊，笑得那一细皮嫩肉的小正太。可惜了当年我就一楞头青，竟然不懂得吃豆腐，以至于到现在依旧痛心疾首地懊恼白白流掉了那么多机会…… 

“那练习就是玩玩得～”我继续败，“啊啊啊，你不提我还真想不起来唉，想当年我真强悍啊真强悍，闭着眼睛楞是对着三台机器，落球点要重合，那叫一青春啊啊啊～～我当年拿的奖牌奖杯绝对不比你少～” 
“好汉不提当年勇。” 
ｋａｏ，会谚语就了不起了阿，显摆个头啊。 
我瞪他一眼，狠咬一口冰淇淋，不排除把冰淇淋当他咬以来泄恨的可能性。 
“我小女子不是好汉，再说我现在也没勇可提阿，不过你这是明知故问啊还是存心找茬啊还是有揭人伤疤的恶趣味？” 

他分明是知道的。 
我为什么不再打球了。 

“没。”手冢国光继续开口，——我就从来没见过他像今天这样话多过。 
他说，“德国的治疗……” 

“没那闲钱。”我打断他。 
“德国有很多地方看好你做Ｐｒｏ，可以免费提供治疗。” 
我就纳闷了今天他怎么噎我一噎一个准。 
“我说实话吧，我压根不想治。”再狠咬一口冰淇淋，“成为Ｐｒｏ就我年轻时候的梦想，现在变了。” 
“你现在不年轻么？” 

我是说吧，平时不见你说话，这种冷笑话就更不适合你了。 

“我比你老点有限，不必羡慕我，孩子你一定也会长大的啦。”说话间我郑重其事地看着他，咬冰淇淋。 

“小鬼。”他说。 

我就小鬼了怎么样吧，注意咱俩年龄差距，两年，两个三百六十五天诶，你想当小鬼还不成呢。 
奸诈地笑啊笑，指着标签价格最高的那款，昧了良心地不瞅他，直对那小服务生傻乐心底暗想我从小就欺负你现在还怕你不成？ 
于是我说。 
“啊，我再要一杯。” 

很好，传说中的约会直接演变成我一人在那狂败冰淇淋。 
结论就是丫期待什么也别期待手冢国光能和自己之间有叫约会的非生物。

比赛当天，气氛那叫一热烈老天都上劲了。 
那小太阳跟小宇宙爆发似的，那叫一炎热。大太阳地的比赛真不嫌累，他们不嫌累我还嫌热呢。 
今儿比赛都是正选，此后都是非正选。 

小太阳伞那个叫做一撑阿，小冰淇淋那个叫做一吃阿，小二郎腿那个叫做一翘阿，小风那个叫做一吹阿，小日子那个叫做一美啊。 
安排好东西我就坐那闲着。 
所谓后勤就是给看看衣服。 
这不比没事乱喊乱叫轻巧多了，至于那群丢人的衣服也就眼不见为净了。 

中场休息。 

那邦衣服……不对，那邦小的们终于来关心我这老大了。 

“哎呀哎呀空你在这美闲美闲的，他们部长还问呢怎么你不在阿，你说你都答应人家后援了你这个当部长的……” 
“我说你们不在那陪干活的，老在我跟前晃悠个什么劲啊。”白眼，打断我白日梦，“我给那邦小子做后勤还不够荣幸么，还想我给他们吼去？” 

“阿～空你好诈阿～” 
菊丸的动静。 
紧接着大部队出现，敢情这邦小的们在我跟前乱晃是这原因阿，干活的都来了。 

“居然你一个人在这里享受，我们可累死了诶～”他还瞎着个眼睛吼。 

“嘿，瞎说什么呢，没见我旁边那一箱子么？” 
我揭了保温箱盖子，拍拍案子，拎起一杯冰水随意朝后一扔，然后吼，“同志们辛苦了，冰水犒劳！”又朝菊丸咧嘴一笑，“没你的份～” 
于是大猫冲墙角。 

有颀长的阴影给我当太阳，不赖。 
我头也没抬就说，“兄弟，第几个出场？” 
“最后一个。”手冢国光开口。 
“成，到时候我给你留一瓶。” 
“哪来的？” 
“诶？”我抽抽地抬头，看他，“你……你也忒高估我人品了吧，哪能我自个儿掏钱养活你们这群败家，都公款。” 
“谢谢。” 
“都说了公款了，谢你们自个儿教练去。”我想了想，“诶，要不你出场前我叫我们一正选陪你热身？” 
“不用了。” 
“切，无视别人好意。”撇嘴，不爽，拍拍小凳，“做不？” 
“不用了。” 
“嘿，你这人真不给面子，连拒绝的话都一样。” 

白眼，我喝了口冰水，看小孩们都仨俩一堆地说笑准备回去。 
“诶，你现在回去看比赛么？” 
“还有十分钟。” 
“哦。怎么样，完胜没？” 
“恩。”单音节回答。 
“……哦。那你加油，赶紧比赛完了我就能歇了。” 

没动静。我逆着光回头瞅他，看他那眼神。翻译一下就是—— 
‘你现在不歇得就差四脚朝天了。’ 

“你说你带的那群色小子们非要我们部小孩去加油，诶，我好说歹说才把她们说动了让大家同意，我容易么我。”一边无视着八春给在墙角的大猫冰水喝，一边强调自己的功劳，虽然很瞎掰，“嘴皮子都快磨烂了，你们还不满我不够重视么？” 
“没。”又是单音节回答。 
“那你还问我干嘛不去？” 
很好，我这就是没事找茬。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他说。 

我能给他机会解释么，当然不能。 
“行行，我口才没你好，说不过你。回头请我冰激凌就好了。” 
朝他挥挥手，“娃你赶紧走吧，省一会再反悔。” 

说完横着靠在小椅子上，独自叹息，“早知道就应该带个床来。”

其实吧我一直觉得这么个比赛如此兴师动众的没啥意思，后来才发现原来是能给非正选一次锻炼的机会。 
“怎么就没女网的份。” 
一边做数学卷子，一边想这事。 
“真性别歧视。” 

“咳，手冢同学。” 
“唔？” 
抬头。 
“你看你的卷子。” 
“阿？” 
低头。 

上面赫然几个大字。 
——性别

歧视�

“阿～”狗腿一笑，开始瞎掰，“老师啊这�

仑理题它……” 
心想这几个大字比写成‘手冢国光’好。 
嘿，我小孩想啥呢我。 

结果是。 
“你这小孩，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 
最后只剩下老师矮小的背影了�

这年头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要赛牙，吃冰块都能把腮帮子给烫了。 
比如现在。 
老师啰里啰唆一大堆，最后总结性语言还是一如往日毫无创意地说，“诶，你这小孩要是像１班那个手冢国光一样，我就省心多了。” 
我心说您要像１班那老师一样不老往办公室揪我，您就真省心多了。

“数学竞赛准备怎么样了？”老师话锋一转，这叫转得我晕头转向。 
我愣住了，刚刚我还想网球比赛呢，这从哪犄角旮旯里蹦出一数学竞赛�

“等，老师您先歇会。”赶紧捧杯茶给老师润润嗓子。 
“那什么您说的是什么数学竞赛，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啊？” 

“咳！”老师刚入口的茶差点喷出来，呛个半死。 

“诶，老师您别激动啊。” 
“你你你居然还不知道，咳咳，你……你这孩子！” 

这种时候唯一的出路就是装孙子。 
况且我本来就是孙子辈的。 

“老师您慢着点。” 

“你说你，我不是找那谁……诶，谁啊，不管是谁吧，那人没告诉你啊？”老师瞪我。 
我哪敢回瞪。 
“没有。”极力挽回ｉｎｇ，“那啥老师我现在就开始准备还来得及吗？” 
“废话，你不现在准备还能怎么办？” 
“……”我哪敢说您老能换人阿。 
“你这小孩也忒让我费心了吧。”说话间唰地掏出一沓，不是钱，是卷子，“本来阿，不想采用这种措施的，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看，这是历届各地竞赛题。”

我小脸唰就白了，估计被那小白鼠还干净。 

“那啥，老师，你不会要玩题海战术吧？” 
“老师怎么会采用这种战术呢，我相信你的基础和能力。�

松口�

，狗腿笑容满面，“老师您真明智。”
“不过，这就给你做热身把，一周以后放我桌子上。”

当场我就傻了。 
老师您还是干脆杀了我吧�

我做我做我做。 
什么，有人找？老娘没空。 
“告诉那人，去找咱数学老师去！” 

“空啊，你再不走社团活动可要迟到了。”八春在那吼。 
“老娘我要请一星期的假。”奋笔疾书ｉｎｇ。 
老师已经给我解释清楚这场数学竞赛的重要性了，关系到了我能不能得到东大报送名额了。 

“一星期的假？部长阿，你可是部长阿～！” 
“少废话，要说找数学老师去。” 
“诶，手冢部长来找你了。” 
“嘿，我说你这小孩存心折腾我是吧，我找我自个干嘛？”终于忍无可忍地抬了头，“咱数老可给我下了最后通牒，我这回做不完就给我撤销竞赛自资格，不参加竞赛我就没可能得到东大的报送资格，ｋａｏ，老天也忒能玩我了。” 

“那个，是手冢国……等等，你要考东大？” 
八春一吼，吓我半死。 
“你不做职业选手吗？” 

“有问题么？”我搁下手中的笔，心情格外平静，静到我有点郁闷，手都写酸了，肚子也饿了。 

“你，部长你怎么可能不去做Ｐｒｏ？” 
“我有说过我要去做Ｐｒｏ么？” 
“你开玩笑吧？” 
“请假～”转移话题，“刚你说谁来找我了？”抬头一瞅，“呦，稀客，今儿什么风把国光同学给吹来了。我跟你说我可没功夫玩什么后勤了。” 
手冢国光到没说话，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我桌子上的卷子。 

“手！冢！空！” 
八春吼。 

“是！您老有啥事？” 
我心说南不成今个儿轮我当孙子了还怎么回事。 
瞅着那张讨债脸，心里哗啦哗啦地流血心疼，这会功夫我能做多少题阿。 

“你别一脸嬉皮笑脸跟个小孩似的。” 

“你也别一脸义愤填膺严肃地跟……”一时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比喻，抬头时就瞄到了手冢国光，我说，“你也别一脸义愤填膺严肃地跟他似的。” 

“空你可想好了啊，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输过比赛，你就这样不再发展了吗？” 
“啧，我输过，经常输。可是在学习上我输得就少多了，你说我选哪个？”我觉得我笑得挺温柔挺孙子的。 

“空你别笑成这个样子。” 
八春眼睛怎么红了？ 
我一下子乱了阵脚，别介阿，我还能给你笑哭了。 
狠瞪一眼手冢国光，没看见女生哭了啊，还有今儿要不你找我我能扯出东大么。 

“这事改天再说，八春我能理解你的意思，反正一时也解释不清楚。”我抓耳挠腮。 
平时最怕别人掉眼泪，因为实在不懂得如何来安慰。八春是一特好孩子，平时特义气对我特好，可疑碰见这种时候我丫就该死的不知所措。 
真恨自己。 

“长崎同学，你先去社团。”手冢国光说。 
“可是……” 
“八春，听话，我就请一周假又不生死离别，回头我跟小稚再细说。”绝口不提Pro的事情，“还有啊我对网球其实是很认真的，今年不说好了要一块进全国大赛么，嘿，你这小孩还哭，我比你小我还不哭呢，再哭我可敲你了。” 
“你……真是的，你这小鬼头！” 
八春破涕为笑。我心说嘿她真成小孩了。 
“我说你多大人了想当小鬼还不成呢。”我瞅两眼桌子，“得，你赶紧去吧，迟到了挨罚我可不管。” 

看八春走远了，我才松口气，瘫在椅子上，欲哭无泪地瞅瞅桌子上的正主，那沓卷子，“看这事闹的。今个我熬夜无敌了。” 
“你要留在东京？”手冢国光插一句。 
“再说吧，我做题都做得吐血了，哪有心思说这个。”拿起来笔又扔了出去，“做不下去了。嗯。”我抬起头看手冢国光，“今儿你不去社团？” 
“今天我们休息。” 
“哦，找我啥事。诶，不对啊，你今个怎么知道我要请假？……呜，算了，你现在有空吧？”收拾书包，手一挥，“得，请我吃冰淇淋去。” 
“不写卷子了？” 
“嘿，你这小孩不就想说我翘了社团还不干正事么，你又不知道我就这样。” 
“全国大赛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我知道。去年千代部长就对此很遗憾啊，而且今年八成也是我最后一次往赛场上站了，不去下全国大赛就更遗憾了。”皱皱眉，回头，“其实吧我还真没多大把握，你说千代部长忽然叫我一小孩当部长，邪门不。难道就因为我姓手冢？” 

这回他倒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