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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方城 与君永固】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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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5-11-02 17:05回复
    暗夜无边,荒诞,惊惧,梦魇铺天而来。手里仿佛有火在烧,继而是胳膊,周身,上上下下俱是说不尽的烫,恍惚间见着循尔与玛丽苏鹿车共挽,琴瑟和鸣间陡然吊起一双眼——凉得像是一桶冰塞进肠胃,耳畔有人逼迫着,喝问。
    :为什么杀人?!
    墨黑的眼,仓皇地抖出一阵阵的水光。旋即这场景一变,是阴暗的地牢内,三哥的手指上下,便有一根可怖的楔子忽然间打入腿骨,脆,而且痛,汗愈甚,却魇住了不能醒,青筋暴起,连声,切切,几乎要哭出来。
    “我没有……”
    一如当年,太后千秋,大宴之上蒙受无端的冤屈,匆匆离席后追着那人背影,万分不解地诉求。
    “玛丽苏——玛丽苏!循尔!知鹤!知鹤!知鹤!”
    声忽然高起,刹那,片刻,簌簌地抖起来,且惊且惧,堕入暗夜,拔脱无门。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5-11-03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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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循一睡得不稳,总是断断续续从梦中惊醒,有时口中还叫着他人名字,我分辨得出的有他六哥,谦王爷的名字,或许有时也会有我的名字,然而最神秘的当是他口中反反复复出现的玛丽苏,这分明是个姑娘的名字,大概是他心上忘不掉的人。
      今日亦是。睡得不是很沉,像是有了预感一般的不安稳。朦朦胧胧的,我听见循一的声音,痛苦且有几分凄厉的,不似他素日温和说话那样——
      再装聋作哑,我办不到。
      半支起身子,在模模糊糊的夜色之中看见他紧缩的眉头,额前细密的汗珠,心中不忍,玉手轻轻抚上他额头,檀口微启
      :“旭官——”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5-11-05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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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苍茫,有一枝微弱的烛跳着,斑驳迷离的光影里召唤出一点点清明,眼皮烧灼,半梦半醒的依稀之中,似乎有人喊我。
        不是循一,不是八爷,不是其他的所有的名字,是旭官——它甚至不是玛丽苏曾经喊过的旭官哥哥或者嬷嬷口中的旭哥儿,而是两个字——只有她这么叫过。
        旭官。
        昏沉之中,蓦然伸手,捉住额前的一点什么——是女孩儿的,细幼的手腕,她的手腕,纤细的骨,均匀的肉,带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冷香。
        喃喃着,喑哑干涩,睁眼时犹然未醒,哆哆嗦嗦,应了她那句“旭官”。
        “有点冷。”
        不肯松开她,于是只有单手使劲去揪被子,揪不动,仿佛沉了铅般的棉絮就是不肯过来,瘪着嘴,面上露出一点点,孩子气的,哀求的神色。
        “知鹤知鹤,你冷不冷?”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5-11-05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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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条被子被人拉上来,一瞬间周身扬起说不尽的暖意,往里头缩了缩,在这温暖的裹挟中获得一点安慰。睁开些眼,还不清醒,迷迷糊糊,在这昏暗的灯下,捕捉到一些朦胧的影像。
          “知鹤知鹤——”
          拉着她的手,一声声地唤她。推己及人,忽略她那句不冷,强行扯着被子,往她身上堆。不知是因为眼疾,还是因为光线的确昏暗,隐约里看不清她的面容,可脑海中却清清楚楚,映出她当日马场,动人的娇颜。
          堆砌被子的浩大工程,花了好一阵子才堪堪完工。如身在稳妥的柔软洞穴,扒着被子,闭上眼,用一种很委屈的口吻,与她絮絮地说。
          “才不看大夫,他们都很坏,总叫我吃很苦的东西,我怕苦的——我没有生病,不要叫大夫。”
          偷偷地,打被子底下,握着她的手没放。
          “知鹤,讲个故事,好不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5-11-06 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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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腾半天直接后总算是堆好了被子,被人拉着手倒在这软软的被子里,像倒在柔柔的云中一般。一番动作后总觉太热,与他隔得这样近,耳鬓厮磨,脸颊都快要烧起来。
            :“怕你着了凉难受,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大不了,你吃药时,给你备上些甜甜的糖——”
            不知是看他今日模样可怜故而格外耐心,抑或是这个时节才想起自己有这问他寒暖的本分。是我素日待他太冷,仔细想来,除却他不肯将心尖上那个位子让给我之外,旁的,他做得并不差。
            是我不该奢求太多。
            :“我不会说故事,再有意思的故事,我说了,都没意思的。”
            轻轻咬了下唇,顿一顿,复而询问一般的口吻问他
            :“不如,我唱歌给你听吧?”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5-11-08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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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软的棉絮,杂糅日光洋洋暖暖的味道,是冬日再难得不过的温柔。月夜如水,洒落玉一样的荡漾波纹。
              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冷。
              “不会着凉的——”
              一把伸手,搂住身旁的枕头——如果我们再亲近,再自然一点,或许此时在我怀里的便该是她。可是我没有,瞧她面容,更只觉有些唐突了——她多骄傲啊,是什么样的机缘,才叫她屈从着顺着我的意思,期待过多,于是便很容易落得失望,可每每此时,却又下意识,在心头燃起零星的火焰——尽管大多数时候,它们的命运,都有如无助的幼芽,过早夭折。
              眉目黯淡,闷头钻进被窝,撇撇嘴。
              “那唱首歌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5-11-08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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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手揽过之时,我本以为他会搂住我,就算是拉近一点点都好,可是——他没有。他的手大概是有片刻的迟疑,尔后搂住一旁的枕头。说不清心里头是何般思绪,失望有之,庆幸亦有之,如我在新婚洞房花烛时说的那句话一般,趁着什么都还没发生,还有挽回的余地。
                就同如今,他未曾近过我身,仅有的亲密接触,亦不过是洞房那番挣扎的禁锢与反抗,连如今这样被他拉着手的时刻,都少得奢侈。
                :“好啊。”
                眉眼低垂,难得一见的温顺模样。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
                思虑一番唱什么歌,临到最后却是开口唱起那个吴越一带来的婢子,为我哼过的歌。吴侬软语,名不虚传——光是听着,心便要化了一般。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5-11-12 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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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冬至)


                  12楼2015-12-03 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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