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真君神殿的两排长信灯却依旧燃着,火苗轻轻跃动,似是怕惊扰了那正伏案批阅奏折的人。空荡的大殿一时只闻笔尖在纸上迅速划过的轻微摩擦声。
忽然,摩擦声停了下来。杨戬的握笔的手悬在半空,停了片刻,缓缓将笔搁在笔架上,右手抬起,轻轻揉了揉心口,试图缓解心脏处的不适感。良久,才轻轻舒了口气,刚刚紧缩的眉头也稍稍舒展了一些。杨戬默叹,何时自己的身体已经沦落到如此地步?静心查探了一番此时的身体状况,前额有些发烫,左胸时断时续的传来锐痛,心脏似是被硬物戳中,痛感虽不剧烈,却也十分难熬。
连续十几天未曾好好休息,此时他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偏偏杨戬还是个逞强的性子,扛得住就扛,抗不住死扛。疼痛已经连续几天,由于并不严重,发作时断时续,就被他误以为旧伤未曾理会。不想今日疼痛忽然加剧,持续时间也加倍延长。
蓦地,杨戬正在按揉的右手紧握成拳,死死抵住心口,额前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左胸一阵钻心的疼,痛感从前至后贯穿了整个胸膛。倒吸一口凉气,紧紧咬住下唇,不让呻吟声逸出口。
好不容易捱过痛楚,心跳却突然加速,杨戬再也坚持不住,半个身子伏在案上急促的喘着粗气,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指尖发麻,双手冰凉。良久,终于缓过气来,欲起身回房休息,刚从座位上站起,却又一阵头晕,不由得跌回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