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的只一拳,正打在屁股蛋,打得鲜血迸流,尾椎骨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宝树挣不起来,那把马桶刷也丢在一边,口里只叫:“打得好!”刘慈禧骂道:“小婊砸!还敢应口!”提起拳头来就菊花眼只一拳,打得骨棱缝裂,内脏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 两边看的人惧怕刘电工,谁敢向前来劝。 宝树当不过,讨饶。慈禧喝道:“咄!你是个碧池!若只和俺硬到底,洒家倒饶了你!你如今对俺讨饶,洒家偏不饶你!”又只一提跨,插个正着,却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慈禧看时,只见宝树挺在地上,口里只有出的气,没了入的气,动掸不得。 刘电工假意道:“你这厮诈死,洒家再插!”只见面皮渐渐的变了。慈禧寻思道:“俺只指望痛打这厮一顿,不想三拳(两拳

)真个打死了他。洒家须吃官司,又没人送饭,不如及早撒开。”拔步便走,回头指着宝树尸道:“你诈死,洒家和你慢慢理会!”一头骂,一头大踏步去了。 街坊邻居并宝树的火家,谁敢向前来拦他。 刘电工回到下处,急急卷了些衣服盘缠,细软银两,但是旧衣粗重都弃了;拿了一条鲜红内裤,奔出南门,一道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