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诗一阙思吴邪吧 关注:120贴子:13,492
  • 22回复贴,共1

不放大话了,弃坑率是百分之九十九。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5-11-19 21:50回复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5-11-20 01:00
    收起回复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5-11-20 22:48
      收起回复
        迎面是一条蜿蜒幽深不可测的林荫阡陌,遍载的是什么乔木,我着实叫不出名字来。只觉得满树揺香,树影重重,触目皆是静谧与安然,好看得紧。素来钟爱有树的地方,不知缘由是否因为我是狐妖。
        正月里,拂面而来的气息略带些犹似残冬的寒意。狐妖生性畏寒,这点寒意当真无法小觑,我紧了紧一身素色的繁复长袍,却也是无用功。
        虽嘴上说着是来罚站思过的,可我从未是个百依百顺的女子,骨子里是无可救药的任性妄为。此刻自然是不可能定定地站着,夫子大抵对我已无所求,弃之不管了,都没有像以往一样踉踉跄跄地追出来,指着我的鼻头骂朽木不可雕也,孺子不可教也。我索性将错就错,溜出去了。
        落尘书院闹中取静,建在暮国之都凌苍最繁华喧嚣的大道上,与闹市毗邻。琳琅琼楼鳞次栉比,形形色色的人驾马绝尘,也只有在这里,人世间的兴盛被展现得淋漓尽致,才会让我觉得自己是真真切切地活着。
        穿过大路,对面立着浮世茶楼,凌苍最声名赫赫的茶楼。文人墨客和政要常聚于此,谈说古今,对弈听书。
        对于此我一向望尘莫及,也是不大爱去的。至于为什么过来,我也只是想买个烙饼下肚而已,烙饼摊在茶楼边上。
        只是巡视半天,也未找到那个买烙饼的大娘,明明昨天还在这里的。
        边上站着个茶楼的迎宾姑娘,我走投无路,饥寒交迫,疾病乱投医,苦着脸问她:“那个卖烙饼的大娘呢?”
        她怔怔地扫视了我几眼,陡然惊叫起来:“啊!是你!”
        我莫名其妙:“对,是我。那个卖烙饼的大娘呢?”
        她似乎全然没有听到,自顾自地呢喃:“白衣黑发,桃李模样,从落尘书院方向来…”
        我一头雾水:“我听不懂,那个卖烙饼的大娘呢?”
        “不会错,就是她。”她蓦地语气笃定起来,仍对我置之不理。我按捺不住再三出声询问:“那个买烙饼的……”
        “我的银子到手了!”她眸中顷刻间流光溢彩,笑得合不拢嘴,我在侧看得心惊肉跳,以为她夙夜在公,终于崩溃了。思量过后,深以为然,我转身欲走,她一把扯住我,急切起来:“别走啊!你师姐在里头等你!”
        “哈?”
        她用一种饿狼扑食般的眼神对我耽耽相向,语气急促:“没有错。方才一个一袭红衣,比你略年长些的姑娘说,如若见到一个白衣黑发,从落尘书院方向来的姑娘,就把她带到茶楼里,她在里头侯着。”顿了顿,语气里掖着藏不住的欣喜:“代价是些许银两。哈哈哈哈哈哈,我的钱到手了。”语毕,不由分说,半推半就地把我引进茶楼。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5-11-21 12:42
        回复
          后来我要求他把我放在一个短途马车夫边上下车,我实在没勇气得寸进尺让他送我回家,也不能让他知道我的栖身之所。于是心一横,决定换车回去。
          我下了车,站在离他不远的位置,准备挥手告别。他掀起帘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真的不要我送?”
          我冷静地点点头。
          他也不强求,一个眨眼的功夫,他的马车幽幽地渐行渐远,我恋恋不舍地目送他离开,正心意阑珊地挥着手,蓦然间转念想到了什么,顿时急得直跺脚:“喂——你回来!”
          马车摇摇晃晃地驻足,我急不可耐地冲过去,正对上他殊无波澜的瞳仁,墨色于他眼底翻滚不绝,浑然天成的剑眉更衬他眉目如画,轻佻挑眉戏谑的神情好看得不得了:“怎么?想跟我回去?”
          我诚恳道:“没有。”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那什么……我忘带钱了。”
          “……”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5-11-30 22:56
          回复
            困了晚安!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5-12-18 22:01
            回复
              改一下孟姑娘的说话方式x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6-01-07 23:49
              回复
                吧主好帅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6-01-14 23:11
                收起回复
                  “痛?”他的手指抚上我嘴角渗出的血迹:“你这幅毫无招架之力的样子,真是让我没有成就感。”我想在他脸上捕捉到哪怕一丝人性,可是没有:“还真是蠢。我不过是拿了个假玉装装样子,你就上当了?真的寻妖玉在孟疏桐那里,传说中足智多谋的狐妖,竟然没有发现她才是那个拿着玉寻你的人吗?”他轻轻笑起来:“弱者临死前,都这么让人怜惜呢。”
                  “为什么……”我哽咽出声:“你们就那么……恨我么?”为什么呢?我本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们互不相欠,互不叨扰,我只想平安度日,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我父亲死在你们手下,我母亲拿锦瑟夫人的命去偿还。而后我无家可归,惶惶不可终日,还不足够弥补珩王的丧妻之痛……吗?你现在杀了我,又是要去偿还什么?”不知是夺眶而出的眼泪还是生死之际的雾霭朦胧了我的视线,我有些看不清了:“你告诉我,我为何而死……?是为了锦瑟夫人,还是为了你们人类的……令人发指的冷血?”
                  他没有回答,许久,他把我放在地上,拾起我身侧的剑,起身之际,被我一把抓住。热度在我眼边燃烧,我盯住他,看着他的目光逐渐涣散:“你喜欢我刚刚的样子吗?嗯?”我像我一定笑得可怖极了:“那样羸弱,不堪一击,像不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姑娘?”这是狐妖最擅长的妖术,定魂,与之目光接触者,皆沦为可控之物。只是我修行尚浅,还不能很好地驾驭,但是逃生足够。看来我的演技还是可以的,现在沈临幽已经毫无还手之力。我无力地莞尔,像是自嘲,“你可知道,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女子都可以像我刚才演的那样天真,无知,害怕,但是我不能。”我捂着伤口,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倒地不起的他:“自我父亲被你们杀死后,我再没有一天那样天真地活过。”踉踉跄跄地退后几步,酒楼里早已只剩我们三人,我听见孟疏桐不顾一切奔过来的脚步声,用轻得只有自己听得真切的声音说:“以后也不会了。”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6-01-28 00:17
                  回复
                    我坐起来,发现自己身处一家普通的客栈。窗外日光正好,惠风和煦。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真是个奇迹。
                    秦绾君解释道:“你出走的后一天苏芜哭哭啼啼地跑过来说你似乎是逃走了,紧接着不久传来你被通缉的消息。我和陆无铭立马出来寻你,师父气得三天没有吃饭。一开始我们还不知道你伤的那么重,只以为你躲在哪个地方避开了四处巡捕的杂碎。加上凌苍本就人多,戒备又森严,我们一开始没找到你。”
                    “然后呢?”
                    “然后我和陆无铭分头行动。那时你已经失踪四天了,就在那天陆无铭在乱葬岗找到了你。”她顿了顿,“乱葬岗旁停着一辆马车,你靠在里面昏迷不醒,我们把你带来这家客栈,才发现你的伤口已经被悉心处理过了,还被人输了内力。显然是有人救了你,然后就走了。”
                    我只觉得毛骨悚然,忽的想起那日昏迷前夕我身边确实有个人,只是近期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有些记不清。
                    “陆无铭也来了?”
                    “嗯。他出门买药去了。你昏睡了三天,我为了救你几乎把功力都耗尽了,瞧你做的好事。”
                    我撇撇嘴,不说话。
                    她又问:“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我想知道陆无铭那个混蛋为什么会去乱葬岗找我。”
                    “他其实挺担心你的。”秦绾君无可奈何地替陆无铭辩白:“但是我们总得做好最坏的打算。我比你更了解沈临幽,他是全暮国剑术最诡谲狠辣之人,提剑的他形同鬼魅,若交手你必死无疑。天知道你怎么活下来的。”
                    “我用了点妖术,还赌了一把。”着实不想回忆那晚之事,我闭上眼,天地静寂:“我和他碰巧在同一个酒楼里吃饭。他带着寻妖玉,所以知道此地必有狐妖,我被重伤之后他支走了在场的所有人,不知为何又支走了他的跟班孟疏桐。然后我对他用了定魂,再借机逃跑。我孤注一掷,赌孟疏桐在我和他之间会选择追击我还是查看昏厥的沈临幽。最后我赌赢了,她径直冲向了沈临幽,我落荒而逃。其实她如果过来追我我毫无胜算,可是她没有。说到底她对沈临幽有点小心思,而我恰好利用了这一点。”末了我补上一句:“我是不是很聪明。”
                    她冷笑一声:“这是狡猾。”
                    “兵不厌诈。”我一本正经:“所以师姐,我该说的都说了,你想把我绑回去见师父吗。”
                    她沉默了很久:“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
                    “谢谢。”我答得笃定:“我不会回去的。”
                    她从身后掏出一小包桂花糕,被蓝色的软布严严实实地包着,解开紧系的结,香气须臾间扑鼻而来,惹人垂涎。我咽了咽口水,伸手去拿,她幽幽地挪开,举到我摸不着的位置,望向我的目光凛然:“我了解你,我太了解你了。你平生最怕痛,这次侥幸死里逃生,尝过一次苦头了,你不是那种傻到为了玩乐会不管不顾地留在凌苍做瓮中之鳖的人。阿离,”她依然对一切都洞若观火:“告诉我,你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所以我才怕她,也最喜欢和她相处。和她认识了许久许久,久到我庭前的那棵依依杨柳都垂垂老矣,我还是没能瞒过她,一次都没有。
                    日上,正赤如丹。凌苍的早晨像是采茶的少女,在动荡闪烁的金色光晕里忙前忙后,额角渗出细碎的汗珠。能听见外头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此起彼伏。
                    “我以前遇到过一个花农,他种了棵杜鹃,含苞的时候他把最大的那个花骨朵生生折了下来,不留情地扔掉。我质问他为什么,他说,这必然是最大的一朵花,它越是大越是娇艳,其余的花就越是不起眼,而他要的是整体美。”我语气平缓,心中却多了些哀凉:“越是耀眼就越是短暂,越是卑微就越能长留。在沈临氏眼里我就是最耀眼的那一个,他们对我的杀心从未淡薄过。这样的我再和你们呆在一起只会招来更大的祸患。师姐你不是不明白,至于我,我没有那么伟大,但我真的做不到牵累你们。”
                    “至于沈临幽,我会杀了他。”这个男人带给我的寒意刻骨铭心,他们使我失去了双亲,我本来没想延续仇恨,直至他将我逼近绝路我才知道,善良真是世界上最过分的自以为是。
                    “复仇少女么。”她喃喃:“还真是适合你的角色啊。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兴许可以帮你。”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16-05-01 09:08
                    回复
                      在陆无铭赶回来之前我成功地离开了客栈,遁入人群,为了不被认出,我不得已带上帷帽,白纱轻垂,倒真的有点一代女侠四海为家的感觉,虽然只是自我催眠..
                      按照秦绾君的指示,我御马来到陌上。相较于凌苍的昌盛繁华,灯红酒绿,陌上这个城市清雅许多。虽是一小城,人烟稀少,却被冠以花境之称。这里四季向暖,花开满城,是个极其适合养老的地方。
                      最有名的是陌上的雪色花海。相传百年前有一男子欲娶一女子为妻,女子同他说:“我喜欢暮春,也喜欢雪,如若你能让我见到四月飞雪,我便嫁给你。”于是男子在这里遍栽一种名为白翼的花,花开时节宛如大雪盖地,和着漫天柳絮,俨然严冬飞雪,以假乱真绰绰有余。于是女子如约与他结为结发夫妻,可惜不久后男子突然过世,女子在花海正中以长剑自刎,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殷红的血漫过她的白色长裙,漫过她身下的娇花,白雪正中一点红,美得惊心动魄。
                      而后这个颇有浪漫气息的地方沦为了旅游景点。
                      如今来到这片花海面前,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其实来这里旅游的人也不是很多,只有寥寥几对男女御马同行,诉说着只有彼此才听得见的情话。
                      我挑了个掩人耳目的小路偷偷摸摸地穿行,不远处有个宅院,不大不小,从外形上看很是诗情画意,我实在想不到为什么秦绾君要我找的人会住在这种地方。按道理说他应该是个黑社会,黑社会就应该住在阴暗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他的小弟把他团团围住,前来拜见的人跪在地上,冷汗飞流直下三千尺,他头也不抬地说:“想让我帮忙?没问题,把你的左手砍下来吧。”
                      可是我实在无法把能够助我完成谋杀摧枯拉朽力挽狂澜的黑社会老大和眼前这个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一副“老子要归隐了别来烦我”的住宅联系在一起。
                      让我更加大跌眼镜的事情还在后面。待我抵达时,没有小弟,没有黑不溜秋的暗房,只看见一位白衣公子的背影在依依杨柳下蹦蹦跳跳,我揉了揉眼睛,吸了吸鼻子,才看清他面前还有一个十四岁左右的豆蔻少女,正在和他比剑。
                      狐妖对于气息的捕捉是出神入化的,而那个小姑娘的气息微弱得令人不安。这是将死之人才有的特性。
                      女孩脸色苍白,气色不好,所以也拿不起什么好剑,只能一点也不专业地提着木剑毫无章法地击打。明眸皓齿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满是认真。白衣公子极其耐心地以相同的木剑奉陪,与其说是比剑,不如说是游戏。
                      这下我彻底开始怀疑我是不是被秦绾君耍了。
                      小姑娘后知后觉地发现了我的存在,忽然不动了,一片死气的眼睛定定地盯着我,我也看着她,像两只对视的松鼠。那公子似乎意识到有人出现在他背后,转过身来。这下我不得不开始怀疑人生:“你……”
                      他失笑:“自那日在茶馆替姑娘解围,没想到还有机会见面。”
                      我猝不及防倒退几步:“你..和师姐约好来耍我的吧?”
                      “师姐?”他怔了怔:“你是说秦姑娘?我们见过几面罢了,只记得她是个颇有风度气质的女子。”
                      我的目光在他与少女之间来回流转,有些凌乱。那小姑娘似乎很怕生的样子,怯怯地缩到他身后,一声不吭。他任由她拉着自己的袖子,仍是好笑地看着我:“所以姑娘今日是特地登门道谢的?”
                      我手脚都不知往哪放:“不要告诉我……你是黑社会?”
                      他短暂地沉默了一下:“我大概是知道你今日的来意了,先进屋说话吧。”
                      “不要!”我很警惕:“万一你对我图谋不轨怎么办。”
                      他默默了一阵:“屋里有点心。”
                      我也默默了一阵:“成交。”
                      他依旧是初见时那般干净而美好,可惜此时没有风吹得他衣袂飘飘,那种若即若离的阴冷也依旧在。我望着他不食人间烟火的背影,忽然觉得,自从我下山,远离了师门的庇佑之后,有太多太多关于我的未知,一件件地发生。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6-05-22 11:00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