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66羽大爷就是厉害

文豪

文豪羽里

譹

“自以为是的家伙真是蠢毙了，蠢毙了！”
信翘着二郎腿，不快似地对我吼道。
或许他发泄的对象是桌上的卡其保温杯也不可知。我与他并肩而坐，没有必要刻意地对我吼叫。不过不管怎样，吼完之后，信总是会现出一副满意的表情，津津有味地啜着盒装牛奶。
当然，任何人也不会计较信的粗声大气。班主任前脚刚走，后头的教室便炸开了锅。人人都同样大吼大叫，光景简直同游轮沉没时无异。
“混账东西！”说着，信把头摇得似拨浪鼓，猛的一吸便把牛奶一饮而尽，重重地将牛奶盒摔在桌上。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薄纸巾，把落在桌面上的奶渍擦干净。
“是啊。”我对着卡其保温杯轻声说道。
沾有牛奶的纸巾被攥成一团，随着牛奶盒一道给扔进了抽屉深处。作势似地拍拍手后，我继续对着卡其保温杯发呆。
信就此打住，便把二郎腿翘到更加过分的程度。十指交叉反扣，悠然自得的把后脑勺舒服地埋进去，目光投往窗外的湛蓝，像是审视着什么。不久信的眼神便迷离了，至于思绪飘往何处我也不得知了，但至少不是在这里。
刚好一周前，班主任曾找过我们谈论将来的进路或者升学的事项。其实在那之前我们也是早已经心知肚明了———糟糕的成绩，以及差劲的态度。
当然，我自诩不是什么坏学生，仅是成绩不如人意罢了。倒是听些左耳进右耳出的流水账这件事也就能告一段落。意想不到的是信竟当场发作，托此之福，我们俩度过了高三暑假前最丰富多彩的一周。
“呸，什么为人师表，明明只是个披着文明外衣的恶霸！”不知何时，信又发起了牢骚。我无奈地也摇摇头，说实话我倒是有些厌烦了。
半小时前，班主任对着讲台上的我俩堆成小山似的检讨心满意足地微微低颔。在台下，我也望着那沓厚厚的白纸若有所思，想:若是想铺满地板的九宫格，应该不难。信坐在后面，我想十有八九也同我一样，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讲台的。
班主任临走前，挖苦似的在全班面前点到了我们的名字。我脸上苦笑，心里不快，多少有些诧异。而信表里一同，都是怒不可遏的。至于后来听得耳朵起茧的牢骚，虽不愿听，但内心深处还是给予赞同。
话音刚落，全班哄堂大笑。起码我是不愿去理会的，我们仅是笑柄，而谁又会愿花精力去深究笑柄呢？———我想不会。毕竟能一笑而过的东西只是消遣罢了。
信所发的这些牢骚并非心血来潮，事实上他对傲慢的人一直深恶痛绝。我不以为然，在旁人眼里，信不过也是其中的沧海一粟。
“知道为什么我这么那些讨厌傲慢的家伙？”信仍不收口，话说到这个地步还是第一次。
我摇摇头，表示我不知道。
“无知呗！你想象一下，当你集中精神工作的时候，一个一无所知的家伙跑出来对你指手画脚时的感受。傲慢就是这种东西，可知？”
我点点头，表示我已神会。
“可是我倒是觉得，傲慢的家伙也不赖。”我试探性地喃道。
“哦？怎么说？”信似乎对我所言十分感兴趣。
“傲慢的家伙嘛，不是轻易的就把别人当成傻子吗？这点不错，这样我就……”
“就？”
“就不必给任何人提建议了嘛。”
言毕，信忍俊不禁。
“我说你呀，难道这不是只是偷懒而已吗？”
我思忖良久。
“说的也是。”
诚如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