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我爱的是你 
其实有时感觉不是 
我爱的是胭脂的红，灯火的黄 
是海水呜咽的声音 
我经常把它当成你的歌唱 

我一直以为我是爱你的 
而且是那样唯一的爱 
就算战争，海啸，或者魔咒 
就算你变成废墟或者汪洋 
我还会爱你 

而实际上我爱的是形容你的那些词语 
是拍下来的你的那些照片 
是人们写的关于你的故事 
是故事里那些让我哭泣的成分 
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你的 

我爱的可能有一些像你 
比如花园里的钢琴上 
飘落着昨夜的梧桐叶子 
以及有一个人端着咖啡悄然伫立 
隔窗看离去的最后一块陆地 

我等待了千年的承诺 
你还是让我在等待 
等到太阳有一天突然掉在大洋里 
红成那样的是血 
我以为这一定来自死亡 
你却说，这是爱 

我等不来的，是必然中的偶然 
就像没有人能够拯救世界 
可是没有了拯救世界的那份天真 
人类活不下去 
正如没有人可以爱你 
但是缺少了爱你的那种烂漫 
我也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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