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清楚自己不被欢迎，但仍是去尽量帮助别人——并非讨好，而是他天生一副好心肠。这片土地偏远而原始，青年全都去了遥远的城镇，而朴灿烈作为这里少有的青年劳动力，自然也是乐于为他人服务。
他小心地隐藏起自己的面孔，试图亲近身边的人们。虽然那些人并不喜欢他。
“你不准搬走。”
边伯贤说。
朴灿烈没有回应。他面目虽然平静，但却连个平日的笑话甚至连个应答都没，大概心情确实有些糟。
“听到了没，朴灿烈！”
被吼了名字的人依旧温吞吞地收拾着杯子。转身把它们放到架子上，他不小心碰到了同样放在架子上的餐具筒。
一把刀打着旋从上方掉落。
朴灿烈脑子抽了一样立刻伸手握住了那刀。脑海里电光石火般地闪过了些似是过往的片段——太快了，完全捕捉不到。
等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握着刀口的手里，鲜血正争先恐后地往外冒，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朴灿烈皱了下眉，而后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扭头去看。
吧台对面的边伯贤，已是双眸黑浊，嘴角露出两颗尖利而骇人的牙齿。他死死盯着朴灿烈的伤口，像是在努力克制，拳头按在桌子上，忍不住发抖，呼吸都急促起来。
朴灿烈依旧没动，只是捂着伤口望着那人。
而僵持了没几秒，边伯贤便狰狞地嘶吼一声，风一样地夺门而出。
甚至都没来得及听一听朴灿烈今晚的joke.
……开什么玩笑。
让我看到你的血，你疯了吗。

05.
那天的居民联名驱逐信仍在签名阶段，只不过不知是被哪个傻缺把宣传单和联名单一并塞进了朴灿烈的旅馆，这才被他看到。
边伯贤两日没去汽车旅馆。他开始热衷在夜晚作弄恐吓那些他眼中的愚民。
“敢在那张破纸上签字，你会没命哦。”
他勒着他们的脖子，尖利的牙齿警告性地刺了刺他们颈上的皮肤。
被困住的人吓得叫都不敢叫，连声答应后，才被边伯贤松手放开。他满意地拍拍衣袖，看着他们狼狈地向前方逃命。
他才不喜欢那些人身上料草和作物的味道。他想起了几日未见的朴灿烈，想起了他被口罩遮住的那张脸，想起了他细白而青筋微露的脖颈。
“嘶……”
边伯贤想得牙痒痒。
最终，由于联名人数不够，市政府判断，驱逐信无效。
边伯贤知道这消息后，当晚快速地奔去了汽车旅馆。想着那人免于颠沛流离仍是安安静静地立在吧台后的样子，他心下就不知有多开心。
“嘿，灿烈，我来啦。”
他如几日前一样，飞快地跑到吧台前坐下。
而朴灿烈低头擦着酒杯，并未看他。
“血腥玛丽！血腥玛丽！快快！”边伯贤拍着桌子催酒，像个讨糖的小孩。
朴灿烈忽然放下了手里的酒杯。那动静比起他平常的时候大了许多，砰地一声吓了边伯贤一跳。
“喂，老兄……”边伯贤不解地看着他走出吧台，而下一刻，那人竟抬起拳头朝着他的脸揍了过去。
边伯贤平白无故挨了一下，被打懵了。
“Allen是不是你害的？”朴灿烈问。
边伯贤盯着他，渐渐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
“我问你！Allen是不是你害的！”
朴灿烈揪着他衣领低声吼。
边伯贤顿了片刻，无所谓地笑了下：“哦……他叫Allen啊。”
那晚见了朴灿烈伤口的血，边伯贤死命克制住自己才没扑上去。他跑出了旅馆，疯了似的在路上狂奔。而后遇到了独自走夜路的少年，他便不由分说地张口咬了上去。
像是个毫无理性的兽。
——不用你那样看我。我也很烦这样的自己。
朴灿烈被口罩遮掩住的话语依旧朦胧低沉，但那目光里却是盖不住的怒火。
“他还是个孩子……一天一夜才抢救过来，你……！”
他仍不解恨，又要一拳挥过去的时候，却被边伯贤猛地握住了手腕，随后他扯着他一个翻身，便把他按在了墙上。
边伯贤的力气大得惊人。朴灿烈仍是不服输地拽着他的衣领。
“我说过，我能立刻挖出你的心脏，朴灿烈。”边伯贤眼睛瞬时变得乌黑浑浊，微微扬头盯着他，“别惹怒我。”
“那，你杀了我吧。”朴灿烈露在外面的双眼难得的冷漠。
在边伯贤眼里，朴灿烈依旧是个善良的傻瓜。
他对所有人好，对全世界都好。甚至包括他讨厌的人。
奇怪的逻辑不是吗。
“我没对你说过吧，边伯贤。”
“……”
“我，最憎恶吸血鬼。”
边伯贤当然知道这其中原因。
但是，憎恶吗？……对我吗？
你曾经说过爱的呀。
那双冰冷的眼神让边伯贤伤心而怒极。他同样朝他挥去了拳头，打算报复下这个蠢货。
朴灿烈并没能抵挡他那神速的出拳。他被击中了右脸颊，顺带被勾下了脸上的口罩。

09.
“我会为了你这家伙慢慢改变的。”
“改变什么？”
“……从吸兔子血开始。”
“…You joking me?”
“Hey, I’m serious!”
深秋的夜晚，常能望见星星。在距离我们亿万光年之外的遥远过去。
两个人一起躺在屋顶。朴灿烈没有戴口罩。
“是你叫他们不要签名赶我走的吗？”
“嗯……不准骂我！”
“……谢谢。”
“……切。”
“我其实，能记得一点过去的事。前两天忽然想起来的。”
“说来听听。”
“我记得，我的恋人是被吸血鬼害死的。”
“……后来呢。”
“当时我跟我的恋人在一起……那帮混蛋吸干了他的血。我拿着刀子冲过去时，被他们抢过了刀。他们的力气跟你一样大。”
“……后来呢。”
“后来，他们把刀子放进了我嘴里。”
“……”
“那几个混蛋说，嘿，你现在哭的样子很糟糕。你该有一个笑脸。”
“…You joking me?”
“No.”
远处传来鸟鸣声。天是不是要亮了。
“你还记得你恋人的模样吗。”边伯贤扭头问他。
朴灿烈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

10.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忘记了以前的事的？”
“啊，这个……”
边伯贤挠挠头。
因为，你不记得我了呀。
11.
我想陪着你。不想作为人类死去。
想在清晨时和你一同出门，牵手走在阳光里。
想为你摘一捧燕尾草，看着你对我笑。
我不想变成你的天敌。不想在亲吻你时想起血的味道。
我想和你共同经历生老病死。我不要看你一日日老去而我却仍是独活。
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12.
那日夜晚，边伯贤来到汽车旅馆门前，却发现朴灿烈正站在门口。
边伯贤跑过去，刚想问一句怎么了，却被朴灿烈拉起了手。
“今晚有晚会。”
“……晚会？”
“万圣节啊。”
朴灿烈说着摘下了口罩。边伯贤看到他唇上竟涂了大红色，包括嘴角那两道刀疤。
“Joker!”那人笑道。
边伯贤愣愣地望着他，看他拉着自己跑过被收割的花田，跑过满地的落叶，跑向远方的喧嚣。像是跑向春。跑向日出。
临进派对大门前，朴灿烈抓了一把篝火近旁的黑色炭灰，往眼睛上抹了抹就要进场。边伯贤急忙拉着他问：“我要怎么装扮？”
“你把你牙露出来好啦。”朴灿烈对他笑笑，“我不是也把口罩摘了吗。”
“…Are you...”
“No!”
万圣节派对几乎吸引来了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每个人都浓妆艳抹乔装打扮，小丑先生和吸血鬼并不是惹人瞩目的两个。两人拉着手从人群中穿梭而过，对每个陌生的脸孔笑着打招呼。
——我们以真面目示人，而又安隐于市。
“灿烈，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什么？”
过了不久，边伯贤渐渐在熙攘的人群中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狂躁，不安。饥饿。
不用乔装的吸血鬼模样愈发骇人。
正当边伯贤快要撑不住而朝着眼前一位路过的人扑上去的时候，拉着他的那只手忽然用力一拽，把他使劲儿拉进了自己怀里。
朴灿烈把边伯贤的头往自己肩上按。边伯贤不由分说地咬上了他的脖颈。
找回理智的时候，他嘴里一股血腥的味道。朴灿烈的血。
边伯贤眼泪瞬时涌了出来，和着那血迹流向了朴灿烈的肩窝。
“……灿烈……对不起……”
而那人正紧紧拥着他，身体有些发颤，但仍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没事的。没事。”
“对不起……我，我还是……”
“没关系的。记住今晚开心的事。其他的，忘记吧。”
喧闹的节日中，两人在角落里安静相拥。
“记不记得我说过，我已经忘记了我的恋人。”
“……嗯……”
“I’m only joking.”
===END===

sorry啊，搬的有点凌乱，将就看哈

没人看么？

没怎么看懂

加油啊

I'm only joking

谢谢楼主!一直在找...

有人看就好么么|｡･㉨･)っ♡　喜欢你♪

先馬

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