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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雪】«蓝色吊坠»无关赛尔,直播,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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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标题,不想说什么,不想@,反正估计没多少人记得我。
蓝色吊坠,代表追忆。
谨此献给过去那个天真的家伙。
我变了,也或者没变。
至少我还叫璇雪,我还拥有梦想。


来自手机贴吧1楼2015-11-21 19:25回复

    “请保管好它。”猫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有些伤感。
    不过离别总是如此,不是吗?
    那串吊坠就这样郑重地摆在我那粗糙的窗台上,如火的枫叶以手掌微握的姿态成为了它的座台,与我那皱巴巴的梅菜干色窗帘对比,显得那颜色可笑至极。
    “可是,它很重要对吧。而且,为什么是我?”我咽了咽唾液,期望自己能够尽量严肃地看着猫,但眼神却不自觉撇向了吊坠。
    它是那么美丽,如最为纯净的天空,被银白碎链雕刻成银杏叶,镶嵌在深深浅浅的万花浮雕上。
    “因为你是我在这座城市里最信任的人。”猫微微舔爪,它魅绿色的瞳孔里有一片深远的海洋,光芒流转间,碧波荡漾。
    猫寄居在楼顶,它是那还未开发的宽广天地里唯一的主人。
    第一次听到猫说话,是在我七岁的时候。
    那天,我看到它匍匐在一块街边碎石上,石块破碎的纹路如蛛网,从猫流血的脚上规则性向四周自然分布。
    “小介。”猫呼唤我的声音有些疲倦,“送我去你家楼顶。”
    年少的我并未对猫的开口有丝毫奇异或者恐慌,因为猫平日里的神秘。
    它会驻足在弯垂的叶片前,久久凝视那欲滴的晨露;它伏在花丛,任由蝴蝶落上鼻间;它会爬上墙头,以俯视的眼光打量着人群过往。


    来自手机贴吧4楼2015-11-21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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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一只猫,我早已私下无数次猜测它是否会如人般言语。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努力抬起那石块,它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说还是太重了,我不得不寻了些石子,希望在将它垫起之后能让猫挪出来。
      “奶奶们都这么叫你。”猫微微动了动,它黑色的皮猫沾染了尘埃,不复平日的柔顺光亮。
      我把猫装在书包里,送它上楼。
      “有锁。”巨大的铁门上,斑驳腥红锈迹,那是岁月与时间的雕刻。黄铜锁深沉而厚重它只是挂在把手上,但我不知道两者之间的区别。
      “直接推开。”猫的声音透过布料,有些闷闷的。
      我照做了。
      迎接我的,是风。
      凉爽的风毫不吝惜,不算凶猛地扑打我的脸颊,将那耳间碎发全部梳向脑后。
      “就到这里了,你救了我,我会报达你的。”猫的落地不算轻巧,毕竟腿上有伤。
      “你需要治疗,我可以带你去找医生。”
      “不需要,小孩子不懂……”猫自言自语般嘟啷着什么,然转身跳过几层石台,那抹墨黑最终消失在天际与高楼的交界线,而我只是傻傻的站在原地。
      之后我再也没有在楼顶见过猫,但在街角和花丛倒经常看到它的身影。同样的,它也再没有开口,久到让我以为那只是孩童的一个幻想,直到今日。


      来自手机贴吧6楼2015-11-21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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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可是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我已经完全被那吊坠吸引了,猫叼起它,扔到我手中。冰凉的触感宛如双手浸入海水。
        “楼顶要被修成花园了,我要去其他地方。”猫的语调不自觉低沉了下来,“我喜欢那里的风。”
        “那地方在哪儿?”
        “很远很远。”猫的回答似是而非,“就到这里了。”
        它跳下窗台,一如我七岁那年,只是轻灵如夜色中随意飘动的云。
        “记住,它能帮你找到你曾丢失的东西。无论你是否需要,是否后悔。”
        猫最后这么说道。
        我就那样,又一次傻傻的看着它绸缎般的皮毛消失在夜色里。背景是城市独有的灯火斓珊。
        我没有关窗,任由冷风吹动窗帘,明明暗暗的光影组成一张张晦涩不清的脸。
        我就这样,倒在床上,抬手,看着吊坠同样在光影里闪烁着梦幻的色彩。
        我所失去的?
        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被我丢弃的破了裙子的娃娃,制作精美却遗失在人流中的贺卡,上星期刚刚买下却莫名不见的一盒巧克力。
        我最后想到了米丁。


        来自手机贴吧9楼2015-11-21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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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丁从不认为我是她朋友。
          就如她说的,我像个傻瓜,幼稚,一点也不酷。
          事实上,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和朋友一模一样。
          我们会互相挑对方碗里最好的菜吃,一起上厕所,体育课休息期间一起坐在台阶上聊天。
          这都是女生友谊间应该做的事。
          第一次遇见米丁是在某次放学后。
          因为黑板报而不得不加工的我终于是在最后一丝夕阳消失前锁上了教室门。
          我低着头,看着操场上一排白杨的倒影,几只蚂蚁慌乱逃窜,还有没有扫干净的零食包装袋。
          短发少女蹲在操场边缘,用树枝挖洞。
          “好了。”她终于挖好了,扔掉树枝,没有拍身上的尘土,甚至没有在意她身后的我,“这个时候应该听‘绝对界限’。”
          “什么?”我充满疑惑的开口让米丁不悦的眼神随即而至。
          “一个很棒的乐队,你应该听。”她从裤袋里掏出笔纸,刷刷刷写下几个名字,都是我不知道的乐队,然后不容质疑地拍在我手上,“还有这些,也要听。”
          我不知道该做何回答。米丁在班级里沉默寡言,我从不知道她会有如此强势的一面。
          我踮起脚尖,希望能越过米丁看看她在洞里干了什么,可惜失败了。
          米丁比我高了半个头。
          “你在干什么?”我不得不开口。


          来自手机贴吧11楼2015-11-21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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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丁指指洞一旁的白色塑料袋:“我的耳机,唱片,画板……都要埋起来!”
            塑料袋耷拉着提手,满满的彩色硬制包装几乎要漫出来,那洞犹如幽灵的巨口,等待着将那色彩吞入。
            “妈妈又哭了。”米丁自言自语,“她说我再这样就考不上好大学,以及以后找不到好工作,然后就不会开心。我必须努力达到她的目标。”
            “可是全扔了也太可惜了。”我耸耸肩。
            “没办法,不能留下一丝余地,否则我的决心就会崩溃。”米丁认真地看着我,转身拿起塑料袋,作势要扔。
            “我可以帮你保管。等你以后考上大学,我再还给你。”我试图说服米丁。那彩色太美好了,积攒了一个少女的所有梦想,即使被成人们视为垃圾。看着这一切付诸东流,我做不到。
            米丁的双眼瞬间亮起了光彩,那种光芒不亚于我后来看到的吊坠的蓝,同样摄人心魄。
            “那就交给你了!”她一股脑将所有的东西都塞到我手中,力度之大让我不由地一个跟呛。
            从那天起我们亲密了起来。
            我开始听米丁推荐的歌。每当音乐响起,我都能看到世界距离我那一墙之隔,我可以冲它做鬼脸,吐口水甚至打它一巴掌。
            这是不属于它的一边。
            当然,米丁也在,我们是一起的。


            来自手机贴吧13楼2015-11-21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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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是独权,不容质疑的。它将老旧的一切慢慢揉躏成碎片,冲入历史的洪流,在过去的废墟上修建高楼大厦,然后再次摧毁,无论你是否允许。
              成人是它的帮凶,他们用冷漠筑起坚固围墙。我们孩子只能在这层层围堵里拼命追赶变化的脚步,孤独无力,谁都无法阻止。
              米丁尊重她的妈妈。这个单亲女强人在各个方面尤其是金融领域都有涉及,并以她的经验来为米丁划定“对她好”的区域,一步步看着她走上自己规划的道路。
              我个人认为米丁的妈妈利用了“眼泪”这一无形的武器,迫使米丁不得不按照她的规划经历人生。
              我不敢告诉米丁这些,她会打我。
              事实上,哪个孩子不是如此?只不过米丁的妈妈为她圈定了所有可以选择的选项,就像多选题一般,你可以抉择,却没有自己的余地。
              米丁要出国了。
              她的成绩达不到母亲规定的分数线,即使是出钱。
              这是她最后的选择,也是她不得不接受的命运。
              她离开的头一天,我们在校门口见面。
              “也许二十年后的某一天,我们会在空中咖啡屋见面,我拿着那些唱片,对你说:‘嘿,这是你以前寄存的东西,现在我还给你’。”我半开玩笑地看着米丁的短发在风中自然飘动,有些乱蓬蓬的。


              来自手机贴吧16楼2015-11-21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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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会冷静地喝一口咖啡,说‘可是我已经不需要它们了’。”米丁无所谓地滩手。
                我们相视,突然都笑了。
                莫名的情绪在笑声中传达,这种默契在此时无比悲凉。
                我们都逃不掉。
                笑完,我们一起沉默地看着面前车来车往。
                米丁很累,这我早知道。
                她眼里的光彩再也不见,被每晚每晚的习题吞噬了。我救回了她的梦想,救不回她的希望。
                三月,本应该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我们却面临别离,然后一个在高三溺流里崩溃枯萎,一个在异国他乡举目无亲。
                我拿出MP3,有一首曲子在反复循环。“绝对界限”的新歌,我不知道是«alone forever»还是«alone forever»,几乎相同的发音,两种不同的结局。
                也许按照米丁母亲的规划,她会步入金融专业,在前人的领导下叱吒风云。
                可是然后呢?米丁失去了除了现实以外的一切。
                多么可笑而讽刺的命运。
                米丁疲倦的双眼望向了我,她扯下耳机,语气平淡:“林介,你想喝奶茶吗?”
                我没有拒绝。
                米丁走进车流。我看着她的背影,同样疲倦而刻板,已经被浅浅印上了现实的烙印。
                耳边音乐还在回响,眼前的一切都是茫然而模糊的,直到回神,是米丁两手拿着奶茶的样子。
                我们再没有相见。


                来自手机贴吧18楼2015-11-21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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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澡之后继续发,还有两章。


                  来自手机贴吧19楼2015-11-21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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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愤怒的猫叫。
                    手背狠狠一痛,耳机被毫不留情地贯在地上,小巧的机器碎了一地。
                    手里,蓝色吊坠失去光彩,继而在夜风中化作尘埃。
                    猫静静地站在我的面前,一双魅绿瞳孔闪耀着光彩。
                    那是梦想的光彩,希望的光彩。
                    我突然什么都记起来了。
                    米丁死了,死于车祸,为了帮我买奶茶。
                    她疲惫的身体在经过车流时终于展现了它的脆弱,一个不留神,便被卷入了车轮下。
                    我在她的葬礼上哭得昏天黑地。
                    她的妈妈,那个女强人的话,成为了压断我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手臂上缠着黑纱,眼眶红红:“如果有一次机会,我会让她自己做决定。”
                    再一次?哪会有再一次!你们大人永远都不会放过哪怕微末的机会!你到底有没有看到她身上的疲惫!
                    我选择性忘记了米丁的离去,只记得她出国了,有了新的生活。
                    猫看着我,神情悲伤。
                    我想说话,却突然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是的,我找回了,可并不美好。
                    我终于知道吊坠的颜色,那是在没有边际的天空里,只有一只独自飞行的鸟的,孤独的蓝。
                    猫转身,融进了夜色。背景,一片城市的灯火斓珊。
                    ----------End---------


                    来自手机贴吧22楼2015-11-21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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