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我也没有别的哥哥,这个你大可以放心。”星材无语地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吴世勋这小子的嫉妒心真是不分对象,真怕有一天自己结婚了还要带着这个拖油瓶,到时候他跟自己儿子并排在他面前撒娇着要抱抱的场面,光是想想就一身冷汗,都是自己把他惯坏了,可是现在想改已经晚了。
“额……那不重要啦,反正你不能喜欢她比喜欢我多,我一定要是你最喜欢的兄弟才可以,当然你喜欢女人的话,我是不会干预的,你哥哥我还是很有原则的。”闹归闹,对于星材的终生大事,他还是全力支持的,毕竟就连这个朴秀荣都是自己亲手送到星材身边的。
“乖,”星材摸了摸世勋的头,看来还是小孩子的心性,“明天有工作就先回去吧,我再喝两杯就走了,不用你陪我了。”
“真的不用?”
“嗯,我也马上就走了,别担心,我没喝醉。”
“那我帮你叫代驾?”
“不用了,我没开车来,先走吧!”
送走了世勋,星材也没多做停留,只是把杯里剩下的酒喝了,就结账走人了。进入11月之后,气温明显又降了不少,星材即使裹紧了风衣的领口,还是会觉得有冷风不断地涌进身体里。但是这凉意让他的神智变得清醒起来,索性一个人随便走走,路上的行人不多,就连街边摊也因为生意惨淡而收拾着准备结束一天的生意。
星材很少有机会这么真实地看清这座城市,真切地了解这座城市,虽然重新回到这片土地,但就是无法生出那种旧地重游和强烈的归属感,仿佛自己本来就不属于这座城市似的。
不知道这是不是这棵树的最后一片叶子,星材经过树下,正好有一片干枯发黄的残叶飘落而下,他自然地伸手接住,任它安静地躺在他温暖的手心里,这一幕,让他忽然想起那一次在餐厅楼上隔着玻璃看到的秀荣的侧脸,那时候她也是伸手接住了一片落叶。
想到这里,星材不禁扯出一丝苦笑,看来真的是爱了,就连从一片落叶里都能看得到她的影子。星材从没有过这种感觉,一个人即使在身边,你还是忍不住要去想她的那种感觉,可是自从跟秀荣重逢之后,他明白了。
那个白天跟在他身边忙里忙外的女孩子,他想着她,怕她会不小心伤到,为她微皱的眉而忧心,为她不经意间扬起的嘴角而心生喜悦;工作之余的私人之间里,他想着她,每时每刻在做些什么,有没有按时吃饭,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她有没有像他想念她一样想起过他。
陷入思绪太久,直到一阵猛烈的寒风将星材吹醒,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冻僵的脸,赶紧拦了辆车回家。
第二天早上闹钟如约响起,可是星材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利落地起身按掉闹钟,叠被、泡咖啡、洗漱、吃早餐,浑身酸痛,一点力气都没有,脑子嗡嗡的疼,这是怎么了?勉强爬起来按掉闹钟,张了张嘴才发现,嗓子几乎已经发不出声音了,看来是昨晚冷风吹太久,华丽丽地感冒了。
打电话去餐厅简单嘱咐了几句,毕竟二厨的手艺也完全值得信赖,他倒是不担心,只可惜苦了自己,弄了两片药对付一下,懒得起来煮东西,一整天都只是病歪歪的趴在床上,睡了一觉又一觉,可是精神和身体始终不见好。
也不知道自己睡到了几点,反正听到门铃响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好不容易撑着身子起来开门,一见来人反倒被惊得有点儿意识清醒了。
“你,你怎么来了?”站在门外的是秀荣,大包小包的拎了一堆东西,看她微微气喘的样子,好像来得很急。
“怎么样?身体好点儿了吗?我看你脸色还是不太好啊,是不是发烧了?”也不顾星材堵在门口,秀荣直接登堂入室,在门口放下东西,伸手就去探星材的额头。
早晨听说星材生病了的时候也只是啊啊应承过去,想说流感嘛,很正常,休息一天也就好了,可是这一天下来老是心不在焉的,光盘子就砸碎了好几个,没办法,说不想不想,好像还是放不下担心,于是问姜哥要了地址,早走了一会儿就来看尼坤了。
“挺烫的啊!吃退烧药了吗?”
“早上吃了一些感冒药,不知道有没有退烧的。”星材指指床头柜上歪斜着的一堆药瓶,他还真没仔细看说明,就是自己平常吃的,随便对付了几片,以为自己能挺过去来着。
“那就是说没用咯,再说了,药怎么能随便吃呢!都是大人了,一点儿也不知道照顾自己,生病了要先去看医生嘛,我看你这样打点滴最快了,走吧,穿衣服。”秀荣说着就拿了大衣往星材身上披,妈妈照顾儿子的姿态已经初见端倪。
“去医院就不必了吧?我现在吃退烧药不就好了吗?”虽然星材嘴上千百万个不愿承认,但是他真的好怕打针!可是又不好意思跟秀荣明说,怕太丢脸。
“你这样讳疾忌医不好哦!生病了就要看医生嘛,诊断过后才能对症下药哦!听话,医院又不远,我们很快就会到的。”不顾星材的抗拒心理,秀荣给他穿好衣服,丢到车里,自己亲自开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就近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