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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桔吧亲·安尘】^叁生^ 作者:ˋ麻ポ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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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8-06-25 18:39回复
    「壹生~夕露沾衣」 



    他自山谷间迷失了方向.少年时候.恰是鲜衣怒马.眉眼凌厉. 

    忽闻得有琴音如高山流水.由远及近而来.竟是摄人心魄一般. 

    正当疑惑.便见一女子分花拂柳而来.素手如玉.十指春葱.抚动怀中的名琴焦尾. 

    雾色旖旎.而女子面如桃花.恰如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眉间一颗朱砂痣.艳得就似快要滴出血来. 

    任他哪般恣意不羁.领教过万般风月.她亦是令他看得痴了. 

    这女子如九天玄素.世间女子与她相比之下.自然是相形见绌.只见蒲柳之姿罢了. 

    见他正出神.女子便是掩唇一笑.神色娇憨.「不知公子此行何意.」 

    「姑娘莫要误会.在下不过在山谷之中迷失了方向.误入此地.绝无冒犯之意.」他恍若梦醒. 

    「在下盛长安.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盛世长安客.初出江湖便已是名声大噪.行踪极其飘忽.无人能将其握于股掌. 

    「公子可以.唤我作尘.」她望他一眼. 

    那男子似乎并不如他人所讲.是个十足的江湖豪客.反倒从骨子里.沁出一股子儒生气来. 

    「近来雾大.这山谷怕是出不去了.公子不如先到寒舍小住几日.待得他日雾歇了.再走不迟.」 

    玉人盛情.自是难却.他便随她回去了竹舍.这一住便是半个年头. 

    二人琴瑟相闻.文墨相和.种豆南山.采菊东篱.颇有些男耕女织的意思. 

    朝夕相对.但璧人如此.他自也不敢逾越. 

    只是眼见着大雾将歇.他的归期也便近了. 

    一日.他竟在竹林之中舞起剑来.他是多日不曾碰那曾不离身的佩剑了. 

    青樽蓑衣共.舟外水匆匆.弹指论天下.负手问苍穹. 

    碌碌浮华影.悠悠红尘梦.沧海半生醉.风雨一笑中. 

    立于苍竹之后的尘心下一惊. 

    指点江山.问鼎江湖.执武林之牛耳.便是江湖中人毕生所求. 

    若是携着她.岂不累赘.红尘既不过一梦.醉过半生.又何苦强自挽留. 

    「安.雾已退了.你收拾些细软.我即时领你出谷罢.」 

    他闻得她一言.霍然回头.便见那女子步步生莲. 

    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 

    他以为她竟是如此迫切盼着他离去.一时赌气便应允了. 

    浑然不见她犹自黯淡下去的眸.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 



    他离谷之时.亦不曾见到她身后的枫叶疯了一般的落. 

    染红了那一泓.他与她曾共饮的溪水. 

    待得光阴百年.迢递万里.待得浮华过眼.锦绣成灰. 

    不知他是否还能觅得那一张如莲花般开落的素颜. 

    催花雨落.不知人何处.衰草连天.望断归来路.


    2楼2008-06-25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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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世~清茶半盏」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她打了一柄油纸伞步在江南三月雨的柔情里.青石板的街道已然向晚. 

      街旁正忙着收摊的小贩见了她便屏了气息.好一个如玉美人儿. 

      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 

      裁剪得当的雨青色旗袍.恰到好处的衬得女子身形愈发的玲珑. 

      蛾眉青黛.明眸流盼.双眉簇着的朱砂痣.直要取了人魂魄一般. 

      这雨落的愈发大了.小贩们皆收了摊子赶回家吃饭.于是街边独独余了那一个小摊. 

      她也好奇.便走近了.是卖字画的.摊主是个面如冠玉的俊朗男子. 

      见她走近.亦不叫卖.望着她.似是隔世的相望. 

      「多好的字画.却都被这雨给沾湿了.」 

      她将伞遮着他铺满了字画的摊子.全然不顾自己的身子初淋了雨.瑟缩起来. 

      「你的名字.可是安.」她望向他.眉笼烟.目含情.目光交汇处.便开出了绝色的花. 

      「你又如何得知.」见她横水双眸望向字画右角的篆体印章.他便从心里笑了出来. 

      笑得眉宇间那股子清隽的书生气都满溢了出来.有多年.未曾如此笑过了. 

      自他考妣去世之后.自他宏大家业一夕成灰后.自他流落街头卖字画为生之后. 

      「那么.小姐闺名可是尘.」他拈起她素手之中帕的一角.笑得愈发魅人. 

      她含笑颔首.心中却思忖着男子如何也能长的这般好看. 

      「莫要再淋了雨.这初春天气.还是寒凉的紧.」 

      他将外衣褪下.披在她的肩头.月白色的长衫.还留有书画的墨香. 

      他为她打了伞.伞沿倾向她的那一侧.全不顾自己的肩已是冰凉. 

      她便携了他去府上.说是要他为她画一副丹青. 



      她家的宅子大却清冷幽深.荒草蔓生.看是久置无人打理了. 

      闺房里的留声机.磁针划过时光的年轮.细幼的女声咿咿呀呀地唱. 

      焚一炉檀香.烟雾袅袅.她斜倚在窗下.泡一壶茶. 

      新茶如碧.更映得她素手纤纤如玉.「茶艺疏浅.还请安公子包涵.」 

      「当真是好茶.」他浅啜一口.便连声赞道. 

      刳得心来忙处闲.闲中方寸阔于天.浮生自是无空性.长寿何曾有百年. 

      罢定磐敲松罅月.解眠茶煮石根泉.我虽未似师被衲.此理同师悟了然. 

      这半盏清茶.便为她定了半生.知茶者知心.惟他而已. 

      她与他夜奔.却被父亲轻易捉了去. 

      毕竟是大家闺秀.父亲是怎么也不能让她随那穷困潦倒的小子海角天涯去. 

      更何况.更何况他与她两家是世仇呵.哪怕会自家女儿半生寂寂.亦不肯成全了他二人. 

      那之后.再无他音讯.此生怕是.相见之期杳然. 

      她便是痴傻.见着了月白色的长衫.和书画丹青.泪便潸然. 

      她父母无计.只得携着她搬去漠北.好似离了这温润如玉的江南小镇.记忆便不复存在.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3楼2008-06-25 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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