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他们是兄弟,却也是云泥之别。
初见时,他是谦谦有礼的贵族子弟,他是懵懂天真的市井少年。他是父亲引以为傲的谦儿,他是母亲视若明珠的小石头。
机缘之下,谦儿救了小石头。当小石头感激莫名的说:“大人,此等恩情小人必报”之时,他不知,那却是他的弟弟。
分离的两个少年,也无法遇见之后的一夕之间,风云即将变色。只一夜,满庭芳菲尽落;而属于少年的磊落之心,早在血海中飘零。
再见时,他已成了贵族的庶子时厚;而谦儿,拖着残命抹去悲伤,成为了顽劣混混勇儿。再相见,已成沧海桑田,却认不出对方同样掩着悲伤的眼,是记忆中那道相同的锋芒。
石墙内,小石头静静思念着曾经包裹着自己的幸福。
败院中,谦儿咬牙忍耐着附骨蚀心的漫天恨意。
为了活,只能忘却。至于那近在咫尺的兄弟,他不认得,他也不认得。
那是同是父亲的骨血,是世上和自己最亲的人。擦肩而过,却只能各自坚定望向自己的方向,郁郁独行。
只一次,在燃着火焰和疯狂兴奋的斗舞场,他们在恶意安排下相遇了。只是这场相遇太遭,只能彼此狠厉的伤害着。浑身血污却不放弃,他们骨子里果然流着相同的血,充斥着同样的魂。
只在力竭时那轰然倒下的信仰淡去时,他们才能依偎在一起,沾染着彼此的痛,与温暖。
他们,是兄弟。
(图自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