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了吗，不要偷看，好，你牵着我的手啊，不然怎么走，对，就是这样——（格日乐图闭上了双眼，在他眼前晃了晃手确定他看不见以后，一手拉着他慢慢地从他屋子走出去，一时提醒他小心台阶，一时叫他往左拐一点点，好几次回头检查他有没有张开眼睛，他倒是没有，心里满满的高兴，一直把他带到花园去）
（巴达玛今天上市集时，见人家说的好玩，竟给我买回来了几个汉人家的手艺天灯，说只要点了火，灯就会往天上飞，飞到天边去。让巴达玛点亮了一只，到了的时候她拉着灯站在池边，灯火摇摇晃晃的还真挺好看，朝她点点头，她准备放手的时候，捏了捏格日乐图）好了好了，你张开眼

好了吗？【谁知道娜仁又想出了什么怪招，虽没有偷偷睁眼，但一路脚下小心，生怕她给我带进水塘里去。听到好了立刻大赦般的睁开眼睛，而眼前这飘忽的火是什么鬼？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又紧闭眼睛。隔了一会儿再缓缓睁开，瞧着娜仁站在灯前头，张开嘴巴在笑。橘色的光映的她眼睛圆又亮，而圆又亮的灯笼也从她身后飞起了。哇了一声，目光随着灯笼渐渐抬高，又转低】
娜仁，真好看。

（叫了格日乐图一声以后，立马就跑去接替巴达玛拿着那只已经升起了的灯，点燃了的火催着灯往上飞，想不到这灯看起来小小的，乘着风起来还真的有点劲，得抓牢了才不会轻易脱手，等格日乐图睁开眼后才把手放开，见他赞叹了一声，心里喜滋滋的，也抬起头来看灯飞，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他看着自己，说这真好看）
（眨了眨眼，很确定并不是因为听不懂这句话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想，又想了一想，蹲下来拿了一只灯递给他，然后侧头忍不住问）你这句话，断句在哪里？

【灯接在手里，巴达玛躬着身子要为我点燃，伸手推开她，侧身给娜仁让了位子，叫她凑到灯前来。谁知她站过来太猛，伸手稳住，把她小辫子撩开】
你都不读书，竟还懂得断句？
这样，你帮我点火，我就考虑告诉你。

【灯接在手里，巴达玛躬着身子要为我点燃，伸手推开她，侧身给娜仁让了位子，叫她凑到灯前来。谁知她站过来太猛，伸手稳住，把她小辫子撩开】
你都不读书，竟还懂得断句？
【一眨眼】这样，你帮我点火，我就考虑告诉你。

【火光下娜仁睁着一对圆眼睛，鼓着腮帮子，气昂昂的样子看起来着实可气，可叫人看着，又着实气不起来。伸手去捏她的肉脸】
打不过人，就会骂人铁尼格，我是男子汉，不同你瞎计较。
【打小大多是都达古拉照顾着，她向来仔细爱干净，又爱念叨人，长久以往也听习惯，这回听见鼻头上沾了东西，先问一句“什么”，话音没落，自个儿就胡乱蹭了一把，又垂头，靠近了脸问小个子娜仁】
你看看，擦干净了吗？

（格日乐图说那句话的时候，脸上忽然闪过一丝英气，同其其格说他画花猫、都达古拉说他不勤奋截然不同，却不觉得有突兀的地方，忍不住笑意，心情豁然开朗起来，吸一口空气都是凉凉的舒服的，仰起头来哼歌）阿尔泰山，摩天劈地——孔雀未曾在他的顶峰栖息，野兽未曾在他的山腰留下足迹。
（总觉得自己唱歌不如额吉好听，唱了两句《江格尔》就停了，少有老成地长吁一声，干脆躺在地上看风灯越飘越高）格日乐图，我是要每天在草原上东边升起的，可是你看，这里好像除了我们两个，都没人想回去了。（翻个身坐起来，仰头看他）我们自己骑巴特尔的马回去，你说好不好呀？哦，对了，还有这个……
（衣襟里拿出他的那把被其其格收了去的小刀）给

（格日乐图说那句话的时候，脸上忽然闪过一丝英气，同其其格说他画花猫、都达古拉说他不勤奋截然不同，却不觉得有突兀的地方，忍不住笑意，心情豁然开朗起来，吸一口空气都是凉凉的舒服的，仰起头来哼歌）阿尔泰山，摩天劈地——孔雀未曾在他的顶峰栖息，野兽未曾在他的山腰留下足迹。
（总觉得自己唱歌不如额吉好听，唱了两句《江格尔》就停了，少有老成地长吁一声，干脆躺在地上看风灯越飘越高）格日乐图，我是要每天在草原上东边升起的，可是你看，这里好像除了我们两个，都没人想回去了。（翻个身坐起来，仰头看他）我们自己骑巴特尔的马回去，你说好不好呀？回去以后我把我的小枣马……
（说得太快太溜，苍格是阿布的马的小马驹，从小就宝贝着，连马屁股烙印的时候都要去看，虽然还不正式属于自己，却早把它当自己的了。话说出口有点舍不得，但是想了很久，又见是格日乐图，挣扎了一会，呶着嘴一口气说）借给你骑！

【瞧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突然怔了，道】我很久没有听到你唱歌了。
【京城没有草原，没有山谷，连带着日出和日落都淡了，娜仁喜欢在傍晚时候和小羊羔们一起唱歌，可是这里小羊羔们只在集市的肉架子上出现，除了毛，剥了皮，血淋淋的。来京城这么久，我好像从来没理解过娜仁，在我学写汉字，逛集市，斗蛐蛐，在大街上画画时候，原来娜仁过的一点也不快活。】
【上前两步，轻轻拥抱娜仁一下，又退回来，拉住她的手，认真说】
我不想骑小枣马了，明天我带你去大围栏，去看斗蛐蛐，去看皮影戏。
相信我，这里也很好。

（忽然被格日乐图抱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眨眼他就退后了一步，手被他拉起了握着，说起一些京城里的玩意，听着肯定觉得新鲜，被逗得笑了起来，就忘却了刚才还在为小枣马的事烦恼，摇了摇被他拉着的双手）可是我想让你骑！我的苍格毛色跟阿布的岱钦一模一样，不是你最喜欢的颜色吗，可是只让你靠近哦，白妞尔泰都不准来碰。等回去以后，你得提醒我说过这么句话，因为我容易记不住，乌仁图雅说我是小没心肝的，她说是就是了
（拉着他一起往地上坐下来，盘着腿就跟从前在青草上坐着一般，京城的星星不如科尔沁的又多又明亮，指了指天际，唯独那盏升到好高好高的灯还耀目点，自己却盯着格日乐图的脸看，忽然自顾自地一嘻，笑吟吟）苍格脾气不好，说不定要把你踢开，不过没关系，格日乐图，我什么都给你挡。

（直到他说最后那句话之前，从来都没有想过总有一天我们九个是要分开的，原来还在咯咯地笑得高兴，笑他这么自信满满的模样，这时候却有点怔了。）
（一把扑进格日乐图怀里，他长得高，头顶只碰到他的下巴，霸道地说）不可以！（拉开点距离，可手还是握着他的胳膊，嘴撅的高高的，一脸固执）阿布娶了额吉们之后，跟阿巴嘎们都疏远了好多，我要我们一直在一块儿，看科尔沁的天，饮小青湖的水，冬天来了的时候围着同一个篝火吃依希格
总之——格日乐图是娜仁的，我的铁尼格（一锤定音，为了看他而把头仰得高，巴达玛趁我们说话的空档点燃了剩下的灯，在他脑袋后面一盏盏飞起来，注意力就被吸引去了，声音里掩不住地雀跃）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