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一半日本的血统,按父系论,也许比一半更多。然则,不变的是我不纯正。出身讲究的不仅仅是大唐,故乡的天皇与臣子并不会因为文化差异而性情包容。
一封封日文信件,一卷卷船型海图,我行孝义信之路,生旅未插满三分之一的旗,落叶归根印在每一步的脚印里。
却毕竟是,痴人说梦。
刚刚被淋浇酒液的地面泛着一片占卜的迷光。似远处传来的轰轰响声掩盖掉他的回答。我握紧剑柄,满手心攥出的汗。
——我不是一个高超的剑客,所以一生只出鞘一次。
该出鞘的时候到了吗?
疾踏过的地板溅起一片汁水。我很想让他感受到我的胸腔里熊熊燃烧的火焰。
如同这一只空杯,杯壁透穿的是烈酿残章。
“倒酒。”
我抓来他的手,摁在酒壶上。抬头,对视。
“装过酒的杯,再灌多少水,也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