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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吞

（青玉案间，白底墨轴，压下一道淡痕）
（对望湖山，疏疏清清的值着几棵虎松，这样一看，很安然地立着。水波是俨然不惊的，一层一圈，连着囊括起高高翘起的檐牙）
（我并不擅作丹青，但等待的时间磨人。泼墨的涂鸦也不好。微微悬腕，一笔一画，很寥寥地描，斜晖是山，芳草是水）

【银波粼粼，垂柳依依。】
【便上了舫来，教丫头子都噤声，静悄悄儿的。】我瞅瞅——画儿什麽呢？【迟到了，也不惧他恼，反大咧咧的，靠拢了。见是些闲山逸水，好是好，总无趣，又吃吃地笑。】
你下帖儿请我，又放着现成的景不赏，倒画起来了。你猜怎麽，我也不赏别的。也只赏你个活生生的——美人儿呢。

【作势横睨他，不怒反笑。】咿，数你的嘴利，我竟不与你争。
我迟到，却是赴王母瑶池宴的仙女儿，是捧着宝来，特特为你献寿呢。【这话实不是唬他，而是我一副玉做的心肝儿，明白又知趣儿。】
【一时间又笑，乌睛骨碌碌转。】
不瞒你，前儿庄子上来人，孝敬些时蔬瓜果，你省得，没什麽稀奇。独两方雪金墨，却是古顽，竟也难得。【倒把檀盒儿递去。】我自留一方，剩一方，你倒过个眼儿。

喔——那仙女儿可美？可惜可惜（拍一拍身旁的圆凳，示意她坐）
九天的人儿都下了凡尘，偏偏只能让你见着。
（与她不拘无束，斜斜眉，从容添来最后一笔。隔数山，波光现，可见楼船）
（笔法轻描，墨色很快就褪了，推递与她，连着换一方檀盒）我这会子正愁没个好墨，竟也这样雪中送炭的好事。
（以手支颐，婉婉）不过落到我这样不通的人手里，顶只能回你几张字画了。

我亲手去采的茶，可是还能对你的意？（以茶代酒，风光霁月）
（唇角松松挽着，聆后话，又缓缓提了。这句话是对孟光）格格便是不对意，也得让她喝下去。
（画舫里的窗一关，就不漏过一丝风。这一间很静，不饮一些冽凉的水，会觉得很闷闷的。又慢慢沉吟着）既如此，非要你的箱匣呈满字画才好。我可是要查的。

既然如此，投你所好。下一幅画儿的题词必是——（手点茶水，摹字形。念及金陵旧景，长桥卧波，口中也不停）
春花秋月，晓风残月。（信手写的是后主与柳屯田的词，收笔时，才发觉重来一个月字。至于是皎月或者盈缺……再端茶碗，把这道题推给她）你择哪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