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恩。”
“你睡着的时候在哭。”
“……哦。”
“你装坚强的样子真可笑。”
“冬狮郎,那个时候我好高兴。”
“?”
“知道在流魂街也许可以找到妈妈的时候。”
“是么。”日番谷苦笑。
“我本来自己都已经想好了。冬季大战一定要全力以赴,胜利以后要一直坚持不懈地找妈妈,也许会找几十年,也许会有退缩,然后我想冬狮郎一定又会骂我、激励我,最后再过了几十年,终于找到了妈妈。”她顿了顿说,“自己真是,喜欢妄想。”
“那就妄想吧,又不犯什么罪。哭出来啊,认真点哭出来,坚强这种事情,以后再说也无所谓。有时候放弃原则是明智的选择,夏梨。”
“冬狮郎你抱我一下,你不抱我,我不敢哭。”
“笨蛋。”
日番谷轻轻搂住她:“哭吧。”
夏梨雾气的视线中,隐约看到的,是一个靠岸,稳定而广阔;是一个港湾,温馨而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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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狮郎我非常生气。”
“叫我日番谷队长!你一出院怎么又发神经病拉!”
“你必须赔偿我。”
“啊?我请你顿饭吧。”
“我不要。”
“那你想怎么样?!算了,就听你的吧。”
“那我就不客气拉——!冬狮郎你站在这里站一个小时不准动!”
“啊?你想干吗啊!!喂!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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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崎夏梨!看你干的好事!”
“多好呀,红毛比白毛好看多了,多精神呀,否则越看越象老头子。”
“你说什么啊!那我也吧你的头发弄蓝怎么样!”
“你就不会洗掉啊。”
“我刚刚洗过拉!”
“可还是有好多红毛。”
“那是因为……!”
“因为身高太矮洗不到?不是吧~!~!~!哇哈哈哈!~!~!~!”
“黑•崎•夏•梨…端坐于霜……”
“我错了拉我错了!!!!我帮你洗拉!”
“这……这还差不多拉。”日番谷忽然改口,“算了拉,不用了。”
夏梨拉住日番谷的袖子,“不就是帮你把红毛弄掉嘛,我还经常帮游子洗列,无所谓的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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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狮郎,你的头发实在太软了吧,简直象女孩子的头发,你的头发平时是怎么翘起来的啊?真是不可思议也!”
“罗嗦。”
日番谷感到夏梨的手指很轻盈地滑动,轻轻的,象蝴蝶的翅膀擦过花瓣。
虽然自己看不见,当总感觉她身上有柔柔的绒光,似红似紫,不喧嚣,不吵闹,静静地散发着清香。
然后心开始,奇奇怪怪地乱动。
微微抬头,瞥见她手腕上银色的表带,跃动着几丝光芒。
原来她一直都戴在手上…………………………………………
非常莫名其妙的高兴,喷洒出来。
日番谷有些试探性地说:“以后手要碰水就把表摘下吧。”
“不干。”夏梨有些生气地嘀咕,“这可是我的生日礼物,我睡觉都不会拿下来的。”
“哦……”日番谷把脸沉得更低,不让夏梨觉察到嘴角浮动的笑意。
然后成堆的泡沫飘散开来,象安上了嫩弱的羽翅,摇摇抖抖地向阳光飞去,坚定而执著。
“呐,冬狮郎,去看天空吧,现在还早,才下午2点半。”
“……我还有公务要办也。”
“老头子!!!你是老头子!!!”
“知道了拉!走吧走吧。”
“那,冬狮郎……冬季大战后,陪我踢足球好吗?”
“罗嗦,都说了知道了。”
“冬狮郎。”
“干吗啊?”
“我们还是,朋友对不?”
“你好傻哦夏梨。——我,日番谷冬狮郎,在此时发誓,一辈子做你的朋友,不放弃。”
夏梨怔了一下:“……………………………………我看看——现在2点40分正好哦~!”
“你还真是的……好吧,我会记住的,2点40分!”
夏梨忽然明白了什么,她扯住日番谷的衣角,呼吸变得急促。
心中的一潭浑水,早就搅得喷沫溅浪,纠缠不已。
或许已经明白了,自己对他到底持着什么感情。
“冬狮郎!我想,我……你……我……”
他的衣角被她攥得紧紧的,放射出刚劲的皱褶。
要说才行!这个人,让自己无数次地感动,无数次地死里逃生……迫在眉睫的冬季大战定是生死未卜。自己的心也在隐瞒的事情,一定要说出来,若是到时来不及,只会终生后悔吧!!
“我想!也许!我……!”
“我不会在意你弄伤我的事情的拉。”日番谷苦笑着说,“你也不要在意我对你妈妈…做的事情,知道了么?”
“白痴!!!不是这件事情!!”
“我不会同意你叫我‘冬狮郎’的!”
“可恶!也不是这件事情,你就不能耐心听我说完么!”
“那是什么事情啊,你可真罗嗦!”
“没什么拉,没什么。”
夏梨放开他的衣角,轻薄的衣衫被吹起来,额前的刘海掩遮住她的表情。许久,她径直向不远的草坪大步流星地跨去。忧郁了一下的日番谷,瞬步跟上。
莫明的心思,也许他们头顶的晴空,也无从知晓——只是听到了,某处银铃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