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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稚女殿下】《吹不散的灰》 by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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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源】《吹不散的灰》 by九九 Ps:长篇,原著风,更新不定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01-08 08:44回复
    诺,授权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6-01-08 0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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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6-01-08 0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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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6-01-08 0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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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扉页】
          你把一件事埋在心里多少年?
          直到岁月把它变成老龟壳上,一口气吹不散的灰。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6-01-08 0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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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东京都以南,神奈川县,横滨市郊外。
            这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海岸,夜幕下海水正在涨潮,黑色的浪拍打在犬牙状的潮汐墙上,留下细密的白色泡沫,长长的水泥码头向着海延伸出去。
            ——是不是你曾想去的海滩,也有如出一辙的夜色。
            被海水淹了一半的跑道尽头停着一辆黑色悍马,坐在保险杠上的青年吐出一口烟圈,烟头一明一暗照亮他细长的眼睛,也照亮了他拇指上那枚银质的龙胆纹戒指。
            ——好像是在法国吧。
            可具体是个什么地方,他有点记不清了。
            多少年了?
            源稚生弹了弹手上的烟灰,海风有点大,那点灰很快在风中散开了,落在他考究的黑色长风衣上,然而他毫不介意。
            毫不在意。
            ——是叫什么?
            他安静想了一会,脑子里模模糊糊有个大概印象,那晚的谈话犹言在耳,只是再细节的就太模糊了。
            算起来,都五年了。
            嘴里烟的味道也已经淡了很多。
            对了,算起来他第一次尝这种味道,也还是因为那个人。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源稚生有些微微发笑,手里的烟已经熄了,海风潮湿,连随手扔在车盖上的烟盒捏在手里都有些微微泛潮。
            他重新抽出来一支给自己点上,打火机幽蓝的光映得他白净的肤色有种大理石的质感,透明而冰凉。
            真是熟悉的味道啊。
            他将夹着烟的手垂在膝上,弯下身来,站直了那样高大的男人,此刻塌着肩膀也不过小小一团。
            ——好像是,叫蒙塔……利维吧?
            他仍有些不确定,柔和七星的味道萦在鼻息间,他其实并无烟瘾,这些年来也只抽过这一种烟。
            这么看来的话,那个人留在他身上的痕迹还真是随处可见。
            ——是蒙塔利维吧。
            他记得好像是这个名字,但又不完全确定。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好好想一想那个人、以及和那个人有关的记忆了。
            也许现在是个好时间。
            源稚生数了数烟盒里剩下的七星,还有十支,不到半盒的数目,也够了吧。他在心里算了算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再有一个小时,卡塞尔学院的精英团队将在这个港口着陆,日本黑道将再无宁日。
            他还有一个小时。
            在这盒烟抽光之前,他还有最后一点时间回忆和稚女共有的那几年。


            来自手机贴吧6楼2016-01-08 0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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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6-01-08 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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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这次够快了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6-01-08 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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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6-01-08 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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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2 (V)
                    冬日祭过后生活又恢复了原样,晚上冷、他们两个就挤到一个被窝里睡,睡前会有一个晚安吻,吻落在稚女额头上,稚女的眼睫颤一颤。
                    有一次稚女反吻回来,唇贴着源稚生的鼻尖、一触即离,像是飞鸟啄水。源稚生愣一愣,随后就笑了。
                    “你学一下啄木鸟。”他半开玩笑。
                    “啄木鸟?”稚女瞪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看他、眼神清透。
                    源稚生就闭上眼,他从被窝里掏出一只手来、戳了戳自己的脸,像模像样道:“这样,把我的脸当成树。”
                    说完了,他自己的脸先红一红。一颗心兜在胸腔里,怦怦乱跳,面上还是强装镇定。
                    稚女真的亲了上来。
                    -------
                    隔天源稚生起了个大早,稚女揉着眼看他,他心虚地咳一咳、眼神躲避,解释道家里的碳要用完了,今天去山里去捡干柴。
                    一句话说得吞吞吐吐,稚女要起来给他做早餐、他一把把稚女按回去,呵斥道:“你躺着。”然后自个儿温了热牛奶给稚女放到床头,抓了把头发,道:“我走了。”就匆匆转身,走几步拉开门、膝盖磕到门框上,疼得他咧了咧嘴,狼狈地像是奔逃。
                    等出了门才发现脚上蹬的还是拖鞋。
                    源稚生默默叹口气。
                    其实炭盆还是满的。做帮工的那些天祭婆很照顾他,给的碳足够他们度过这个冬天了。
                    -------
                    外头阴沉沉的,时间早,晨曦微露,东方高天挂着一抹虾子红,细长的一道刺破云层,像是裂开的血淋淋的伤口。
                    源稚生想起来夏天时候稚女背上的伤,心里头紧一紧。
                    山上光秃秃的,唯松针独绿,有巢挂在高高枝杈上,不过鸟早飞走了,也不知道明年还会不会回来。源稚生站着看了会,仰得脖子疼。他都不记得春天掏的鸟蛋是哪一窝了,当时稚女在树下,也是这么仰头看他。
                    他想的入迷。
                    这一路上他总是想稚女。
                    老是想。
                    那天源稚生回去的很早,进屋的时候稚女正在壁炉前温书、听到动静后回过头来,眉眼温顺,他很安静地看了源稚生一眼。
                    冷风里的源稚生咧了咧嘴,显得风尘仆仆的。他关上门,把肩上半空的竹篓卸下来,拉开冬袄、从怀里掏出一只毛茸茸的黄兔。
                    火光曳曳,稚女的眼睛亮一亮。
                    黄兔蜷在源稚生手心里抖啊抖啊,小耳朵贴在圆滚滚的背上。
                    -------
                    黄兔是源稚生在山里捡回来的,小小一只,藏在厚的腐殖层里,屁股上还有血,看疮口大概是被什么凶物抓伤的,——山猫的可能性最大。
                    只是也不知道它怎么逃出来的。
                    稚女从源稚生手里捧过它,黄兔闭一闭眼,注意到那道疮口的时候稚女愣了愣,他摸了摸它的耳朵,把小家伙往怀里拢了拢。
                    真是命大啊。
                    稚女想起那句老话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
                    屋里暖和,盆里的水仙开了、埋在水里的根像蒜瓣一样。
                    稚女给黄兔清洗了伤口,又上了消炎药。小家伙不老实,拖着伤蹦跶了一圈、搞得稚女满屋追着跑,源稚生在一旁看着他们,搓了搓自己冻的发僵的手指,走到壁炉前烤火。
                    火光把他的脸映得半明半暗,好像涂了浮金。
                    最后黄兔撞到了他的脚上,源稚生低头看它、它也抬头看源稚生,稚女扑上来,他终于捉住了这个小家伙、气喘吁吁地坐下了,有些恼怒地把黄兔按在怀里。
                    源稚生张了张嘴。
                    他看了看稚女红红的脸颊,又看了看黄兔红红的眼睛。
                    最后问道:“要不要,取个名字?”
                    稚女抬起头来,像是认真想了会,迟疑道:“琉璃?”
                    他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觉得好就好。”
                    稚女就笑了。
                    -------
                    其实那只兔子本来是要用来炖汤的。
                    这句话他到底也没说。
                    提都没提。


                    来自手机贴吧24楼2016-01-08 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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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3 (I)
                      冬去春来,夏尽秋至。
                      转眼已是四年。
                      源稚生在那年夏天顺利升入了初中部,并在开学后选入校篮球队,——其实那时候篮球在镇上还属于稀罕玩意儿,是高年级男孩的游戏,而彼时,源稚生刚满十二岁。他是队里最小的,也是最矮的。
                      “我迟早会成为主力!”
                      源稚生说这话的时候俩人正在溪湾儿叉鱼,午后日光正盛,他手里提着一根削尖竹竿,裤腿儿卷到膝上、赤着上身站在水里,那一身紧削流丽的肌肉线条似是涂了一层熠熠金粉,坐在平石上的稚女看着他轮廓日渐凌厉的侧影,忽然觉得那信誓旦旦的话似乎只要是这个人说的、也就一定是办得到。
                      -----
                      那种盲目的,堪比愚蠢的信任。
                      也是他在很久以后才意识到其珍贵所在。
                      仅此一次的。
                      再给不了任何人。
                      -----
                      秋后伏天,蝉鸣盛暑。
                      前几日刚下过几场雨,镇子里好些地方都淹了。稚女惦记着泉岭上琉璃那桩矮坟,上午雨刚停,他们下午就忙赶了过来。
                      果然,山涧涨了水、漫过山石后一时也在泉岭连成不小的一片,似未见汪汪海岸。
                      好在水波颤颤也只刚刚殃到墓围,稚女松了口气,跑到河边儿捞了几颗溜圆的鹅卵石摆在那儿,圣地一样,源稚生看着就笑了。
                      水声淙淙里游鱼戈石而过,源稚生忽然来了兴致,暑气蒸得人像是刚淋了一场大雨,他索性甩掉汗湿的背心,挽一挽裤腿渡到溪中去。
                      泉岭特有的灰鱼尤为机敏,源稚生几番捕捉都扑了空,只感到有光滑冰凉的鳞片贴着他的小腿一触即离,源稚生皱皱眉、换了个姿势和角度,更聚精会神盯着湍湍水下。
                      因为太专注了,以至于稚女和他说话他都要隔几秒才反应过来,应完了还板着张脸气稚女出声惊跑了鱼,稚女在一旁看他腰弯得像拉满的弓,只觉得他认真盯着水面的一双眼睛都瞪得比平时都大。
                      “啊!”源稚生抓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猛然伸到稚女面前,稚女大惊,也“啊”了一声,手足无措地往一旁躲去,差点翻到水里。
                      源稚生一把拉住他、把手里的东西扔到河岸上了还是止不住笑,“真害怕?”
                      他说着踢一踢石头上的那坨不明生物,回头看一眼稚女,解释道:“就是水草!”
                      “你怕水草?”
                      稚女还是惊魂未定,没有应他、只略略瑟缩地躲在他身后,源稚生抓了抓头发、抬脚把水草踢到河里去,直到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漂远了才重新往河中央走,回头的时候看到稚女还呆立在溪岸,索性摆摆手,招呼稚女一起。
                      可水里的石头长年累月磨下来、光滑得厉害,稚女脚下不稳,一步三思量仍有好几次都险些跌倒,像是初踏冰上的一只企鹅。
                      源稚生眯了眯眼,河水粼粼绕过他的小腿肚,汪在腿窝又凉又痒的,他动了动脚趾,忽然迎面一阵风吹来掀开了他额前的刘海,金灿灿的阳光头落了他满肩满脸,头顶上还有撮毛被风吹得颤巍巍立了起来。
                      稚女执拗地既不求助亦不回头,源稚生站着看了会,心里没来由叹口气。他蹚着水走过去、把稚女打横抱起了,送到河岸的平石上。
                      一路上赌气似得黑着脸。
                      稚女有些莫名所以。
                      “我……”
                      “你在这儿坐着。”
                      他说完就上了岸,隔了几分钟又从林子里钻出来,手里提着根削尖竹竿,话也不说一句就又下了清溪。
                      日光明晃晃地照下来,河水绕着他的腿窝荡出一圈圈波纹。源稚生的一条裤脚散了下来,挨着水面的一小块布料被水濡湿成深深的靛蓝色、黏嗒嗒地贴着膝窝,他“啧”了一声,眉头微皱,心里那点没来由的烦躁藏都藏不住。
                      有多远?
                      他又看了一眼之前稚女在水里站的位子,有十米?
                      十米都没有。
                      那种感觉又回来了。——球场上也是这样,前方被围的滴水不漏的宏一木明明知道他在身后、却宁愿冒险传球给外围的队长也不会回头。
                      他知道是自己程度不够活该不被信任,虽想想仍觉不忿、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怪不了旁人。
                      但这会却不行了。
                      怎么自我调解都是无解。
                      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尤其是来自稚女时,简直像在他心里堵了一截木桩,冲不走、挪不动。
                      就十米!
                      这么近都不会喊我拉你一把!
                      近死了!
                      大条的草鱼从他的脚踝游过、可他心绪不宁,提起竹竿猛然刺入也还是堪堪错过,竹竿深深插在岩缝里,拔出的时候只带起一串水花。
                      他有些尴尬地咧了咧嘴。
                      ——像是进场前暗暗发誓一定进球,结果还是没中一样。
                      蝉鸣聒噪。
                      也掩不住他眼里满的像要溢出来的自恨和懊恼。
                      “我迟早会成为主力!”
                      他抬头看一眼坐在平石上的稚女,没有意识到言语里的唐突和毫无逻辑,反而认真地像在立誓。
                      ——也迟早会成为最可靠的。
                      ------
                      而时如流水,虽来能满沟填壑,然去亦了然无痕。
                      后来的源稚生如己所言成为篮球队主力。
                      成为最可靠的。
                      却没了那个他最想被依靠的人。


                      来自手机贴吧26楼2016-01-08 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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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文,我一直有追。


                        来自iPhone客户端34楼2016-01-08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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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这两天考试,一直不在,来晚了,这篇文我也有一直在追的,不过,好像没填完吧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35楼2016-01-08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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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楼2016-01-08 1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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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好棒的文风!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37楼2016-01-08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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