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囚牛。
是的，囚牛。龙生九子中的老大。

第一次见他，是在他三岁的生日宴上。那是，我九岁。
我原以为，他和我一样，只是跟着父母来的。一问父亲，才知道他竟是今天的主角——王爷最疼爱的儿子，明墨汐。
尽管是宴会的主角，但他却像是一个外人。一个人静静地待着，甚至，连过生日应有的喜悦都没有。
宴会上的同辈很多，但似乎，都有意无意的将他冷落在一边。
但那双墨色眸子中的淡然，让我莫名有些心疼。
那时，我便下定决心，要陪在他身边。
但，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直接去找他，会让他觉得自己是在可怜他吧？
于是，我设下一出戏，让他救下自己，然后，顺理成章的待在他身边。
幸好，弟弟龙毅的天赋比我更好，有他继承家业，父亲才同意了我的请求。
再一次见他，便是这一出「苦肉计」了。
不出所料，他让王爷救下了我。然后，我便被带到了他乘坐的马车里。
三岁的他坐在王爷的怀里，用那双明亮的墨色眸子看着我，带着好奇。
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眸子。
眸子中的暗纹，竟是一条龙！
我震惊于那样的龙纹，也震惊于那双眸子的明亮。
在受到近乎所有同龄甚至是同辈的冷落后，这眸子也能如此明亮么？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我说，「我叫囚牛。」
是的，囚牛。龙生九子中的老大，而不是龙邪。
从我决定陪在他身边时起，我就不再是龙家长子龙邪了。
庆幸那时王爷没有揭穿我的身份，不然的话，我可能不会这么容易就能陪在他身边了。

我就这样顺理成章的陪在她身边。
虽然她的生活并没有因我的到来而有所改变，但至少，她一抬头便能看见我。
至少能知道有人陪着她，而不是空旷的一无所有。
那，就足够了。

后来负屃那丫头经常问我，为什么总是对他们那么苛刻，又为什么一直无怨无悔的跟着殿下。
这丫头总有那么多为什么！真怀疑她那个被称为「陨落第一情报所」的风花雪月是不是靠自己做到的。
怕是有狻猊在帮她吧？
但她肯定是知道我的身份吧？不然怎么会那么问。
其实，我都忘了为何会一直这样坚定的陪在她身边。
只记得她三岁时，那样淡然的眸子，淡然的让我心疼。
况且，朝夕相伴了二十几年，早已成了习惯，还谈什么怨言和后悔？
至于苛刻？若我不这么苛刻的对他们，可就保护不好她了。
还记得她五岁时那个近乎致命的暗杀。
那一次，我就在她身边不远，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刺杀。
第一次感觉到了力不从心，不住的后悔自己平时练武时的偷懒。
幸好，她那过人的天赋让她避过了要害。但，尽管王爷命人不惜一切的救治她，她也足足昏迷了半个多月。
之后，我便发了疯似的练武。
甚至，不敢远离她哪怕半步。
但她，却再也拿不起最爱的剑了。
于是，我便教她吹箫，或是用箫舞剑。

有时我也会想，明明是我陪伴她的时间更久，为何，她偏偏爱的不是我？
她爱的是明千涯，那个见她第一眼时，就知道她是女子的三殿下明千涯。
是啊，我爱她，但她却永远也不会知道。
所以，她只留我一人在世，守着她的「御天」，守着她的家——千墨殿。
千墨。明千涯和明墨汐。
恐怕谁都想不到吧？他俩竟是亲兄妹呢！
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就算如此，我也会好好守着这里。
因为我知道，她一定会回来。和明千涯一起。
他们都说月冥王已死。
我当然知道。因为她就死在我眼前，就死在她最爱的人怀里。
但我相信，她会回来，一定会。

明墨汐，我龙邪，你的囚牛，在这里等你回来，穷尽一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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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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