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回忆涌现的午后,你慢慢踱到那座戏楼。不必猜,黛粉绯红的纱幔还挂在原处。你打远处老远就能望见,四重纱飘飞,汇成一道霞。
日光打狭小的天窗散落一地,灰尘在空气中沉浮,明媚而苍白的窗纸破了边角在风中轻轻颤动。缀了红绸的回廊衬着结冰池水上那潭雪,不觉就添了几分寥落的味道。
你站在厅堂正中,直对着门外的雪,敛了眉眼。也不知过了多久,你骤然开口,清冽不失婉转,"衣香鬓影掩过几声叹息,冷眼看过霓虹几场别离。"你抬手,旋身,几道绸从袖中挥出,直指分散四角的灯笼。手微收,绸带在空中几番缠卷,如花团般在头顶绽放。你抬首,勾唇,起舞翩翩惊鸿,眼梢尽是媚色,眸底却暗含悲凉。
一曲终了,你半伏地,绸带自空中渐渐飘落,久久不敢抬眼。终你抬头,诺大戏楼空无一人,唯灰尘轻慢飞舞。
是不是你轻轻笑了,笑得手指紧紧纂住胸口衣襟,指尖发白。
是不是悠悠岁月后,回首,小径红满尽头无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