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记得学校跑道边上的蔷薇墙吗?艺术楼边的双色大茶花,红砖矮楼长满的爬山虎,钟楼墙上蔓延的红棘,总是惨遭我们毒手的绣球花?记得那紫藤罗瀑布的春天?记得十里香下的篱笆?记得亭外三里的梨花?可记得奋笔疾书时飘落到指尖的樱花?池塘月下,桃花如雨洒,谁还记得飞燕楼后面的鸽子花?紫薇花架,两排木槿守护着荷花,芙蓉清新,银杏俊雅,香樟树也只是挺拔,谁不知道枫叶才最潇洒,玫瑰不及铃兰风雅,马蹄莲从不肯参与对话,茅屋墙角的枇杷从不开花,食堂花坛的杜鹃花勾住我的围巾差点没勒死我,忍冬的花从来不会被我们当做是花,唯一摘果的一串苹果花最终没有被我解析成作品上交作业,扶桑的花永远不可能在成都展开,没有一个年轻人愿意在夜里等着昙花开花,那片直到被改成篮球场的草坪也没有人找到一片四叶草,最后在断壁残垣里,我才发现维纳斯断臂的石像,可是那个时候,所有的花已经不是花,都是记忆的遗憾,你不知道,樱花落在那颗被烧毁的百年古树的残骸上有多美多美,你永远都不知道,记忆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