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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缘起
洛小熠遇见凯风,是在一个风信子开得正盛的季节。
南阳城的五月鸢尾素来是孤斗国一景。城中的文人骚客世家弟子每再次时便在城郊大办赏花会。少不得题诗作画的。洛小熠对此,很是腻烦。
只是这一会邀他的是幼时好友沙曼,十分清楚他的品性,信誓旦旦的同他说这一回赏花会绝不会让他失望。
洛小熠端着酒盏来回摇晃,好整以暇的寻找着让他满意的地方,转了一圈后,洛小熠觉得自己是被坑了一把。
悠扬笛声响起,洛小熠看过去,便见到凯风。
洛小熠见过很多美人。冶艳的清丽的,冷清的热情的,可他却想不到一个词来形容凯风。
凯风横笛吹奏,目光却不知道落在了哪里,年纪不大,神色却是少有的沉静。
那个曲子洛小熠没能听完,随行的小厮急急忙忙赶过来找他。他跟着过去,在沙曼揶揄的笑声中看到他未婚的妻子百诺。
洛小熠抿唇轻笑,百家才从苏州回来,他同百诺许久未见,又不能当着众人说些闲话,沙曼这样,着实是有心了。
外面忽而嘈杂起来,沙曼变了脸色走出屋子,他拉着百诺跟在其后。今日受邀而来的自发的绕了个圈,洛小熠拨开人群,才发现被围在中间的人正是凯风。
他浑身湿透,散乱的墨色长发湿答答的贴在煞白的脸上,眼神仍是淡漠疏离,只是将手中的玉笛,握得很紧。
虽是五月,却寒气未消。(原谅我的任性……)凯风的唇已经冻得有些青紫,却仿佛同谁赌气一般,站在原地不肯走。
洛小熠赶紧上前,脱下外袍披在他身上:姑娘,天气这么冷,为何不回府?”
凯风身子微动,用蚊子般的声音回复道:抱歉呐,大人,我……可是男生呢……”凯风的目光越过洛小熠落到他身后,洛小熠尚未看清他在看谁,凯风已经转身离去。
洛小熠再见凯风,是在一月后的太后寿宴上。
他跟着父王进宫贺寿,在睿王爷身边,看到身着华服的凯风。问了父亲,方知道他是睿王爷唯一的儿子。
父亲说,凯风的母亲是个娼妓,生育的时候难产而死。幸而睿王爷算是个有情的,待凯风很好。只是帝都素来将出身看得很重,凯风少不得受到非议。
洛小熠看向凯风,他和那日有些不一样,他总是笑着,却又和那日一样,淡漠疏离。仿佛对这世上的一切,都很不在意。
怪不得他会如此,明明该是个天之骄子,却在睿王爷照看不到的地方受了不少欺负。
太后在席间提起来太子的婚事,众人开始交头接耳,洛小熠品着酒不甚在意。却听到一把冷清的嗓子:“百大人家中的女儿百诺,贤淑慧好,是个不错的选择。”
朝中大臣之女,同太子适龄的本就不多,百诺在这之中算是很出挑的。洛家和百家虽说早已心照不宣,只是未定下来,此刻只能哑巴吃黄连。
太后宴毕赐婚太子同百诺,百大人谢恩。洛小熠看着凯风,目呲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