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我八岁。因为太小的缘故吧,对那时的记忆少之甚少。但凡是记住的估计是受到的刺激太深所致。
我的父母亲在一所煤矿上班,煤矿在内蒙古乌海市,煤矿的开采方式是露天开采,所以煤矿也叫露天煤矿。
煤矿是上世纪70年代初,进入全面开发时期,到我出生那年已经形成规模。记得那时自己的家就住在铁路的旁边,到现在还在还念火车每次经过我家时,形成的共振,振得得窗户呼啦呼啦的响。
所以,在我的记忆中对火车这种交通工具印刻的最深。
父亲是这所煤矿的汽车队司机,在我的记忆里,他的工作就是开车把一些物料运送到煤矿的开采中心,在把开采中心的一些物料运送到另一个地方。当时工人管这种去开采地的工作,叫上山。因为电铲在山头上一层一层把山削平,直到露出煤层。
电铲削山,火车就把渣土运到其他的地方倒掉,露天煤矿的采煤方式就是这样的。
1988年,我八岁。那一年,跟随父亲坐着他开的那辆老解放汽车上山到电铲和火车的作业面上,他是去工作,而我就是开眼界。
电铲的声音确实很大,像一头怪兽发出沉闷的嚎叫,感觉很不情愿的被人操控。
火车司机和电铲司机配合的天衣无缝,电铲几铲就装满一节火车皮,火车就懒洋洋的挪动一下,把空车皮停到电铲的工作范围内。
而我就站在离火车轮子20多米的地方,但是面对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我对它还是恐惧,而且他的每一根管子里面都发出排放蒸汽的声音。这是一台上游牌的蒸汽机车,我对它恐惧,但是也很向往。
“李哥,这是你的孩子吗?”火车司机是父亲的朋友,他在火车的驾驶室问道,他姓刘。
“是的,今天他不上学,我带来玩玩”父亲回答道。
“小子,见过火车吗?”刘叔问我。
“嗯”,我胆怯的用极小的声音回应着。
因为那时的我很内向,不敢和陌生人说话。
“上来,叔叔带你坐火车”刘叔继续跟我说话,这时我胆怯的抬头望着他,他坐在驾驶室的窗户里面,带着赵本山标识的那种蓝色帽子,这种帽子在那个年代,几乎每个人都有一顶,他的脸很瘦、很黑,黑是肤色的黑和煤灰喷面的结合,真的只有牙齿是白的。看到这样的面孔我更加的害怕起来。
我不敢回答他,这时父亲把我抱了起来,往火车跟前走,当走到通往火车驾驶室的楼梯口时,正好火车噗嗤的响了一声,这个声音好大,一下把我惊醒。
我开始的挣扎、开始嚎啕大哭,就是不上去,因为我害怕这个庞然大物,也害怕上面的人。
“小子,你真没种”刘叔哈哈的笑着说道,周边的人也哈哈的笑着,说到“老李,你的孩子胆太小了,不行的啊,今后在社会上吃不开啊”
父亲为了他的面子,使劲把我往火车上送,好像我上去了,就证明他的孩子很不一般了。
但是经过斗争,我最终还是没有上到火车上去,而这件事也成了我心里的阴影,不是被火车吓到,是被人言刺伤了自尊。
那年我八岁,有幸与火车近距离相见,但却没有接触到它。
作者:愚翁
出品:壹TV(深圳市壹玖传媒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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