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熊
“我建议你道个别，”天龙划了一根火柴，点燃了咬在嘴里的烟：“哦，也不要让它看起来像场别离。”她眯起那只右眼的时候总是愁苦，而那抹金色又像澄亮的灯火。
她甩了甩手腕那火光就熄灭了，焦黑的火柴被弃置在了木质地板上。
“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铃谷把它捡起来扔进了垃圾箱里：“很危险。”
“谢谢。我会注意的。”天龙吐出烟雾，舒一口气，把玩着黑色紫边的火柴盒又把它放进口袋里。
这时铃谷才想起来天龙抽烟应当抽得心安理得——火柴盒是提督送的，比起那些纸盒子这玩意儿掂量起来有分量得多。不过乱扔火柴还是她的错。
冬天的雨雪很有气氛，冷冷的散在空气里。
铃谷的指尖被冻得发麻。
她又开始心慌。
提督早就说过接下来的作战胜率很低归港也难。铃谷说有多难？它们会把我们打成碎片吗？
现在想想何止是碎片。是豆腐渣。
凌晨的出击来得突然。
点到名就出发，航线稍后传送。
冬日的海风称不上是温柔，也没半点情怀。
就在铃谷被翻腾的巨浪打得浑身湿透的时候身旁有焰火炸开来，海面上又是一片红黄黑。她觉得脸上有什么黏黏的慢吞吞滑落下来，抹一把手上沾了什么软乎乎的，摊开一看一块猩红的东西躺在手心。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让铃谷觉得头晕目眩。
“不幸啊。”
确是不幸。记不得从哪次作战起细碎的不幸与荒唐被埋进了镇守府的罅隙里一点点滋生不安。铃谷还不知道炸的是敌是我，只看见了红红腻腻的豆腐渣漂在海面上又沉下去。一块块焦黑的舰装碎片辨认不出型号。
再后来明石为她检修同她闲聊：
“哎你知道吗。”
她的语调仍旧像是蹦跳的鸟雀那样欢快：
“不死鸟死啦。”
铃谷这才想起那摊黏黏软软的东西，钢板映照出她满是血点的面孔，铃谷不由一阵冷汗。
“不死鸟死啦，下一个会是谁啊？”
铃谷开始心慌。
她要跟熊野道别，那该说什么才好。
现在她和熊野面对面坐着，看熊野切着碟里的小块巧克力蛋糕。
铃谷又看她的眼眸——暗暗的松绿色，算不上冷漠也算不上柔软。
还有两小时不到就要出击，而铃谷只觉得自己说了一堆废话。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但铃谷觉得现在告白还为时过早。话题自天气开始又于最新文刊结束，反复绕转还是没有牵扯到彼此身上来。
铃谷的手心渗出冷汗。
熊野忽然站起来，走到铃谷身旁给她倒上一杯温热的牛奶再撒上盐和糖，为她冷掉的华夫饼淋上热乎乎的枫糖浆：“快吃吧，我等你回来。”
“我建议你道个别，”天龙划了一根火柴，点燃了咬在嘴里的烟：“哦，也不要让它看起来像场别离。”她眯起那只右眼的时候总是愁苦，而那抹金色又像澄亮的灯火。
她甩了甩手腕那火光就熄灭了，焦黑的火柴被弃置在了木质地板上。
“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铃谷把它捡起来扔进了垃圾箱里：“很危险。”
“谢谢。我会注意的。”天龙吐出烟雾，舒一口气，把玩着黑色紫边的火柴盒又把它放进口袋里。
这时铃谷才想起来天龙抽烟应当抽得心安理得——火柴盒是提督送的，比起那些纸盒子这玩意儿掂量起来有分量得多。不过乱扔火柴还是她的错。
冬天的雨雪很有气氛，冷冷的散在空气里。
铃谷的指尖被冻得发麻。
她又开始心慌。
提督早就说过接下来的作战胜率很低归港也难。铃谷说有多难？它们会把我们打成碎片吗？
现在想想何止是碎片。是豆腐渣。
凌晨的出击来得突然。
点到名就出发，航线稍后传送。
冬日的海风称不上是温柔，也没半点情怀。
就在铃谷被翻腾的巨浪打得浑身湿透的时候身旁有焰火炸开来，海面上又是一片红黄黑。她觉得脸上有什么黏黏的慢吞吞滑落下来，抹一把手上沾了什么软乎乎的，摊开一看一块猩红的东西躺在手心。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让铃谷觉得头晕目眩。
“不幸啊。”
确是不幸。记不得从哪次作战起细碎的不幸与荒唐被埋进了镇守府的罅隙里一点点滋生不安。铃谷还不知道炸的是敌是我，只看见了红红腻腻的豆腐渣漂在海面上又沉下去。一块块焦黑的舰装碎片辨认不出型号。
再后来明石为她检修同她闲聊：
“哎你知道吗。”
她的语调仍旧像是蹦跳的鸟雀那样欢快：
“不死鸟死啦。”
铃谷这才想起那摊黏黏软软的东西，钢板映照出她满是血点的面孔，铃谷不由一阵冷汗。
“不死鸟死啦，下一个会是谁啊？”
铃谷开始心慌。
她要跟熊野道别，那该说什么才好。
现在她和熊野面对面坐着，看熊野切着碟里的小块巧克力蛋糕。
铃谷又看她的眼眸——暗暗的松绿色，算不上冷漠也算不上柔软。
还有两小时不到就要出击，而铃谷只觉得自己说了一堆废话。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但铃谷觉得现在告白还为时过早。话题自天气开始又于最新文刊结束，反复绕转还是没有牵扯到彼此身上来。
铃谷的手心渗出冷汗。
熊野忽然站起来，走到铃谷身旁给她倒上一杯温热的牛奶再撒上盐和糖，为她冷掉的华夫饼淋上热乎乎的枫糖浆：“快吃吧，我等你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