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修真界
“都说神风阁少阁主乃是书香门第的世代继承者,温柔善良、善解人意、貌若天仙,只是不善言笑,独来独往……可依我看……”夙未罹从风恋晚的前面绕到后面细细打量着,“啧,你昨日只因嫌我聒噪,便将我揍得半死踢出宗门,还笑得令人毛骨悚然,简简单单一句,'要多远滚多远。',想我堂堂一介右护法竟然沦落到被一群凡人围观看热闹……还真是'温柔善良'、'待人友好'……”夙未罹回首着不堪的往事,一脸悲愤交加。
“前些日子,我被父亲大人罚抄《礼》,每天早晨的练功延长一个时辰。我冒着被咔嚓的风险来找你,连台词都已经想好了,正当我拼命挤了几滴泪出来后一脸卖萌地看着你,想让你在我父亲大人面前多美言几句,可谁知你小手一挥道,'我明白了。'又何承想第二日父亲大人让我每日练功再延长两个时辰,每五日抄一次四书五经,直到背得滚瓜烂熟为止。这些都只因你的几句话,'宗主的左护法大人,您的儿子最近和我抱怨说,您罚的实在太轻了,每日的空闲时间闲着也是闲着。'父亲大人自然知道我是断然不会这么说的,便认定是我得罪了你……我这辈子再未见过比你更'善解人意'的人了!”
风恋晚只是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也不知是哪个调皮的家伙在八岁那年本应继承左护法之位之时,任性地说要当右护法,我便只好随了他愿。”
不错的,幼时的夙未罹在听长老说要继承少阁主左护法之位时,一脸嫌弃,“又是左护法?我父亲大人是左护法,我祖父是左护法,我曾祖父又是左护法,我曾曾祖父还是左护法……这也太没意思了吧。”“难道你不想当左护法吗!”“那当然。”夙未罹的母亲整个人都不好了,直喊“逆子啊!逆子!”气得都有些站不住脚。“我要当右护法!”夙未罹狡诈地眨着凤眼,唇角微微勾起。
“你!……我夙家世代为左护法,岂容你这臭小子想当右护法就当右护法?!你!……”“夫人!夫人!”夙母竟是气得直接晕了过去。
夙未罹双手环在脑后,一脸冷然地看着他的母亲,“你并非是我的母亲,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明明是揶揄的语气,却泛着丝丝冰冷,乃至风恋晚至今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颤抖。风恋晚甚至有些庆幸他从未这样对待过她,至少现在还没……
也不知风恋晚都对他母亲说了些什么,第二日的右护法继承仪式她竟不再反对,只是在望着他的时候多了丝忧愁,而他那一日的戏言也已成真。直到三年后他才知晓,她竟瞒着他,与他的母亲达成了一种协议,将他亲手送离了她的身边。之后的日子里,每每想到这些事,夙未罹总是不断地悔恨,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那么任性,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阻止她们,恨……
夙未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却也难掩眸中的伤痛。风恋晚的目光有些闪躲,毕竟是她隐瞒他在先。“总之,别想再送我离开,我父亲大人找我有事,我先走了。”风恋晚目送着那仓皇逃离的背影,哑然失笑,“夙子他父亲还真是恐怖至极,即使他不在,夙子也毕恭毕敬地叫着他'父亲大人'……”
六年前,她与他母亲所达成的协议就是三年后送夙未罹去玄寂宗,去了那里,基本就是这辈子都出不来了,只是也不知夙未罹究竟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只是半年的时间竟被逐出了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