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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俞灏明拎着笨重的专业照相机就进了影棚。 


 日本就是个实际而怪异的国家。 
 大学的摄影专业在这里，可以用到最好的设备，老师是国际上频获大奖的金牌摄影人。不过，导师下了课堂，竟然是色情杂志的特聘摄影师，而且在这一行里有着鼎鼎大名的称号——糯糯大人。 

 谁能想到在这个著名色情杂志上拍出最变态照片的摄影师，就是大学里道貌岸然的教授？这个一定可以让很多人跌破眼镜。 
 而竟然安排自己带的学生，就在这个色情杂志上实习，而且还是作品作为学业成绩的实习，俞灏明觉得只有日本人才这么变态。 

 总之，俞灏明是带着十二分的不愿意来到了影棚。不过他是个好学生，想要拿个好成绩，没办法。 
 这里的气氛，其实让俞灏明十分的不舒服。那些工作人员和模特都让他觉得是和自己两个世界的人，不是鄙视，就是有点看着不舒服。 


 俞灏明一贯都是做什么事都认真的好学生，今天也来得最早。 
 一进门看到棚里已经有十几个模特在了。做熟的几个三三两两在棚内中间的台前聊着，笑得一点也不节俭。 
 俞灏明一眼就瞟到了靠在墙边的一个年轻人。最多也就十几岁，皮肤很白，靠墙站着，歪着脑袋搔头，眼睛不知道盯着哪里看的有点空。他对面是黄色的光照下来，笼罩着脸，有暧昧的红晕。光束是只照在了上半身，下面是黑白的，黑色的粗布的牛仔裤陪着白色的粗糙的墙，分明是个清新的孩子，偏偏又无比配合这里的妖冶气氛。

俞灏明立刻判断这是个头一次来的新人。 
 倒不是他自己对于这一行有多么的熟悉，而是这个人的穿着，真是跟其他模特大不一样。 
 发型倒是很酷，可是这里又不是给青少年偶像拍时尚照片。 
 牛仔裤上面是一件很紫的紫色T，胸前胶印着一个金色的蝙蝠图形，T外面还穿了一件深色的外套，总之是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这一行的模特，在身上纹一个图案到差不多，哪有穿个这么可爱的衣服来得？这个正在装酷的小孩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来干什么的？ 

 还有，俞灏明隐约判断，这是个中国人。 


 王栎鑫正靠在墙上对自己今天的打扮发闷。来了看了其他人才知道，自己穿的很外行。 
 虽然自己确实很外行，但是在心里多少有点打鼓的情况下，还是觉得不要让自己看起来太外行的好。人家都说，哪一行都是欺生的，新人是要多吃点苦头。 

 虽然来之前就给自己打气作好了心里准备，不过这个不适应和不舒服还是很难克服。 

 不过寄了几张生活照片，就被通知可以来开工了，王栎鑫本来还对自己的魅力稍稍得意了一下，原来想要当模特也这么简单。 
 来了之后，登记检查，有几个人过来对他打量，眼睛象要看透了人的衣衫，灼的人不舒服。然后就伸手过来往他身上摸，“腰倒是不错。”“上身太瘦了。”“怎么有肌肉啊！” 


 “有肌肉还不好！”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虽然自己平时对于自己的肌肉挺自豪的，不过平日都是自己主动给别人展示，今天让人家主动伸手摸了，心里的感受果然不一样，鸡皮疙瘩泛起，四肢绷着，心里跳的厉害，说不出话来。 

 怕了？不是，不紧张的，有什么了不起。 


 “灏明，今天你又是最早啊。你先选模特吧。”影棚的负责人拍了拍手，所有的模特都集中到中间，类似酒吧的高脚圆凳一字摆开，十几个坐成一排。 


 王栎鑫坐在最靠边一张凳子上，心情紧张，不知道是怕被选上，还是怕这种被人挑拣的目光。 
 不管怎样，他还是做了个自己认为很拽的姿势，不让自己在大家面前丢脸。 
 凳子很高，王栎鑫心里暗暗不爽，明明也不是服装模特都是一米九以上的，偏偏凳子高的坐上去脚都够不着地面。 
 王栎鑫把一只脚撑在凳子中间的脚蹬上，大约这样显得够酷，摆一个不服人的姿态，嘴角一歪，双手抱在胸前。 
 我是坏男孩，我怕谁！ 


 “灏明，怎样，今天用哪个？” 
 “就这一个吧。”俞灏明往王栎鑫一指。 
 “好的。那你这期选那个特辑？” 
 “就残障的那个吧。” 

 王栎鑫一听，撑在脚蹬上的腿，吧嗒掉了下来。“我哪一点象残废啊！这人有病吧！” 
 王栎鑫瞪着眼睛想吞了俞灏明。跟我差不多大，比我还应该当这种模特的人，来这种地方当摄影师，果然是变态的。

（三） 


 王栎鑫带着十二分怨气，跟在这个让自己扮残废的摄影师后面出了大棚，转进一个小摄影室。心里想，要拍也拍个拉风点的，起码SEXY，这个人不知道是不是眼睛有问题，我哪里残哪里障了，不知道多么健康多么健全多么健壮。 


 进了装饰简单的小棚，摄影师对着王栎鑫耸着眉间问，“我叫俞灏明，是见习摄影师。你叫什么？你是中国人吗？” 
 才是个见习摄影师啊。问题真多，中国人怎么了？我给中国人丢脸啊？郁闷，我也是没办法才干这个。懒得理你。王栎鑫不搭腔，主动拐进了屏风，磨磨蹭蹭报自己的名字，“王栎鑫。” 


 没干过这行，也可以想象出规矩。简单的棚里，最显眼一个大屏风，毫无疑问，这个就是给模特更衣用的，拍这种照片，估计也没有什么衣可更了，恩，就是脱衣用的。 

 反正是要的，王栎鑫干脆自己主动进去了。 
 进去对着里面的大镜子，王栎鑫又有点踌躇了，我到底要干什么啊。那人也没有要求我干什么啊，要不要这么主动？ 
 拍一辑残障照片，还真够变态的，不会把我打残了再拍吧。 
 胡思乱想了半天，心一横，还是脱了外套。又对着镜子半天，外面一点声音没有，我还是不变应万变的好？别让人家以为我是暴露狂。 

 竖着耳朵听，好像屋子里没有人，然后门又开了，有人向这边挪动。 
 横竖是要拍，赶快好了，王栎鑫再一狠心，脱了T，大脑一冲血，一步跨出了屏风。 
 屋里那个人正好也在往屏风这边走，手里好像还抱着一个大物件，挡住了视线，冷不丁被从屏风后面人撞了一下，整个人惨叫着向后倒去。

从屏风后面出来的王栎鑫一是也被这人的怪叫吓着了，二是不意那人连人带东西都摔倒在自己脚下，于是也被东西绊了一跤，扑到在那人身上。 
 毛茸茸的东西一下子飞进了自己的口鼻，眼前是一大片白色的羽毛，好像是一只巨大的翅膀。 
 王栎鑫费劲的拨开了眼前的羽毛，然后才看到下面有一个人，被倒塌的大翅膀和自己压着正龇牙咧嘴。 

 倒在地上的俞灏明一脸惊恐，这个模特赤了上身，正坐在自己身上，大翅膀再加上一百几十斤，压的他恐惧立生。 
 搞清楚下面还压着一个人的王栎鑫也觉得尴尬极了，看这人眼睛里一片惊慌的样子，以为自己是色情狂吧。估计模特吓倒摄影师的，也就自己了。 
 赶紧爬起来，“嘿，对不起，谁叫你走路不出声，把我绊倒了。” 


 “你，你干嘛呢？干嘛不穿衣服？”被压在大翅膀底下的人太瘦，还没力气自己爬起来，却认为眼前站着一个自己脱了衣服的小孩是一件更奇怪的事。 
 王栎鑫除了尴尬就是窘，原来自己太主动了，这一行不是这样的。这次是自己没话说，只好帮地上那个人拉开压在身上的东西，心想我以后听你的不就行了，一边忍不住问，“你这是拿了什么？” 

 “翅膀啊！一只翅膀的天使，本期我负责的主题啊。你以为是什么？” 
 原来要我扮天使！王栎鑫挠了挠头，这小子还是挺有眼光的，不禁给他一个笑。 

 “这期很难完成了呢，”好不容易爬起来的俞灏明，偷偷又瞥了一眼王栎鑫没穿上衣的胸腹，碰上他的眼睛，又象作贼一样赶紧收回眼光，喃喃自语，“看你的肌肉，我得不了高分了。” 

 “肌肉怎么了，肌肉怎么了，没有你嫉妒吧。”王栎鑫一挺胸，鄙视这个没见识的人。 
 “不是啦，这次周刊的主题是病态美了。”

（五）
 
 再套上一件充了气一样的像是幼儿园小朋友穿的大兜兜，而且是有点油又有点脏的大兜兜，别说是那个不男不女的化妆师，就算是自己也对自己没兴趣了。

 王栎鑫心里暗想，看来这个貌似呆呼呼的人，其实也算是FH。


 不过，对于这个人的好感，在按他的意思化好了妆，一照镜子之后，就完全消失了。

 这是个什么鬼怪妆啊。

 眉毛画的直接弯垂了下来，嘴唇反而被涂了浅得发白的色，整个眼皮画成了粉红色，反而成了整张苍白的脸上唯一的颜色，一滴泪画在脸侧，很夸张。

 把我好好一个英俊少年，化成了有着粉红色眼皮的怪物。

 看着自己不满的表情，俞灏明一脸无辜的说，“很好啊，让人想亲吻的粉红色眼皮。”

 变态！王栎鑫心里骂。


 十五分钟，王栎鑫开始庆幸自己刚才没有骂他变态，因为俞灏明做出了更变态的事。

 不知道从哪里，他抱来了一大堆白色块布条，然后开始把自己从脚到肩一圈圈包裹了起来，把自己包裹成了不能动的木乃伊，插上大翅膀后，身体向后靠，脸仰起来，固定在镜子旁边。

 好好一个健康的人不拍，硬是把我弄成了木乃伊。懂不懂美啊？变态，变态摄影师！王栎鑫在心里骂了一百遍。


 对于俞灏明的咒骂，一直延续到遇到了一个更变态的人，具体说，一只更变态的手。

确定那不是俞灏明，是因为那个人围着自己转来转去的时候，自己根本看不到他，虽说仰着头不能动，但是也可以断定那个人一定很矮，大约比自己还矮半个头。

 那人看了半天，伸出手从自己后腰往下摸，隔着连体衣和层层的布，也让人鸡皮疙瘩耸起。

 那人终于出了声，“弧度很不错。”日语，女声。

 变态小日本！女流氓！王栎鑫动不了，心里骂了个够不吃亏。


 俞灏明进来了，偏偏还对这个小日本很恭敬，“老师，您来了。”

 “这个设计很有新意。你怎么想到的？”

 “哦，其实，是那个，因为他有腹肌啦。”

 “歪打正着。全裸的诱惑其实都看够了。这个造型很好，有腹肌？从脐下剪开十五公分好了。”

 “噢，哦，嗯，哎…….”


 这次王栎鑫不敢骂了，原来有些事，听着就不太舒服，想着就有点，哦，怕了。原来自己还远远没有日本人这么开放。


 一辑照片终于拍完了，摆脱了缠在身上的白布的束缚。

 王栎鑫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于这个工作，还是很没有心理准备，想得太天真。

 俞灏明高高兴兴的跑去机房存照片的时候，王栎鑫又从桌子上发现了更可怕的东西。

 不知道那个，叫不叫造型草图。

 画图的人一定是个专业人士，简单几笔却画的很清楚，意思明了。

 两张图，看得王栎鑫心里发凉。唔，确实有点清凉。

 第一张，就是刚才那个小日本描述的那个图像，木乃伊身上有几处露出的肌肤，腹下那一点点若隐若现的黑色，看得他心里发毛。

 还有一张，倒不是木乃伊，从后面拍摄的照片，折断了唯一翅膀的天使，趴伏在地上，折过去的翅膀搭在腰部以上，腰部以下，是好看的弧度。

 王栎鑫想，不知道可不可以把工资退回去。



 看的心嘣咚嘣咚乱跳的时候，俞灏明心情很好的回来了？“你喜欢这个设计啊？”

 “变态！”王栎鑫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心里再默念一万遍。

 “这个不是我的设计，是老师画的。”俞灏明忽闪着很纯洁的眼睛，“我没有打算用这个设计啊。”

 “你能不用听老师的话？”王栎鑫倒是有点吃惊，自己竟然遇上了一个厚道人？

 “可以啊。全部用老师的设计是得不了高分的。”

 怎么，王栎鑫竟然觉得有点感动了，嗯，一定是因为，工资可以不用退回去了。


 “开饭了，便当来了。”外面有人吆喝。

 又是可以淡出个鸟来的饭团，王栎鑫讨厌日本的清淡饮食。

 “喂，你到底是不是中国人？”俞灏明已经穿上了小皮衣，一副要出门的意思。

 “干你什么事啊！”就是不想回答他，中不中国人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我是说，如果你也是中国人，我就请你出去吃中国菜啊。”

（六） 

 知道了王栎鑫是湖南人，俞灏明竟然领着他穿街越巷，找到了一家门头不大的湘菜馆。 
 外国的月亮不比中国的圆，外国的中餐吃起来却比以前的好吃。这种尽管不太纯正，却是梦中久违了的家乡味道，王栎鑫觉得吃到了一生中吃到的最好吃的跺椒鱼头。 

 嘴里含了一块辣椒，王栎鑫满脸幸福，仿佛得微微仰仰头，才能噙住眼里不知是辣出来的还是激动出的泪水。 
 俞灏明嘴里塞了一大块芋头烧肉，整个腮帮子鼓起来了，好像几日没有吃过油水的农民工。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对面的人的形象，忍不住都喷了出来。 

 “呃，你，我是说，嗯，其实你为什么要去拍那种照片？” 
 “说缺钱是不是很俗？”王栎鑫搔了搔头。 
 “挣钱可以有很多种方法。” 
 “你好烦啊，歧视我是不是？急着用钱，医院里有人淌着血正等着用的，你教我个更好的方法啊！” 
 俞灏明张了张口，最终只说，“哦，那个，对不起。” 

 “你拍完了这期就不拍了吧？” 
 “我签了一个月合约的。”郁闷。 
 “啊？一个月？”俞灏明嘴巴里像被人硬塞了一个鸡蛋。 
 “一个月怎么了？”王栎鑫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接他的碴，“我预支了一个月的薪水。” 
 “你，你还已经预支了薪水？”俞灏明的表情也变得郁闷。 
 “预支薪水怎么了？”这句问得小心翼翼，好像有不良的预感。 
 “这行的规矩，预支了薪水就是，要你拍什么，你就得拍什么。” 

 这个我知道，那么有什么不妥呢？王栎鑫的脸上是疑问的表情。 
 “哦，那个，你知道这个杂志是周刊吧？” 
 废话，讲话没有重点！ 
 “嗯，就是说，那个除了可以订阅的周刊，每月月中还有一期特刊，是不能订阅的，必须要到特别店里去买。” 
 重点！重点！ 
 “你知道日本有很多买特别图书的专门店吧，有的就是都是女孩子去的那种，有的就是光临的都是男人。” 
 王栎鑫心脏莫名提到嗓子眼了，再不痛快说就用筷子去戳这个呆脑袋。 

 “《男孩场》的月中特刊是在这两种专门店都有卖的，就是，其实就是，那个，SM你懂吧？” 
 这次轮到王栎鑫的下巴象被猛然塞进去的鸡蛋撑得掉了下来，同时快掉到盘子里的还有眼珠。怎么也想不到日本人这么变态。结结巴巴的表达最后的希望，“你，你，你那个，拍，啊，拍SM照片？” 

 “见习摄影师不拍。老师拍。” 

 王栎鑫平生第一次后悔自己见识太少，做事考虑不周，现在心里只有一句话，“薪水到底能不能退回去。”

（七） 


 那一辑照片拍完的时候，俞灏明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王栎鑫！不是告诉过你了嘛。”连自己名字都记不住，没诚意！ 
 “我是说，那个，你不是想在这种杂志上用真名吧。” 


 月中之前，上一期的杂志出来了。 
 王栎鑫抱着杂志看自己第一张做平面模特的成果。要不是那个大翅膀，还真是找不到哪一张使自己拍的。 
 那一张的模特署名是——正太的妖孽。 
 应该有一对翅膀的天使，只有一半的翅膀，也只有一半的脸，一半的身子，不像木乃伊，像是欲挣脱的天使，挣脱了的另一半身体，已经幻化成了水态，银色扭动的水痕朦胧印出人形，杂志合上之后，脑子里就剩下粉红色的眼皮和脸侧的一滴泪。 


 俞灏明进来了。 
 “你不是说用了PS处理效果，就不会得高分？” 
 “还说呢。难道你想，让人家看到就认出是你拍了这种杂志的照片？” 
 “那你又说想用我的脸，这可是一点也不像我。” 
 “我用你，是因为你是中国人啊。还有，就是……” 
 “就是什么？” 
 “问什么问！你很喜欢拍这种照片啊！” 

 王栎鑫确实不喜欢这里。 
 尤其是偶尔站在门口，对面的摄影室里，有时候那个摄影师一次会用两三个模特。 
 每次对面的门开着，俞灏明就赶紧跑过来，嘭得关了门。 
 他们屋里，永远只有一个摄影师和一个模特。 
 “为什么只选我一个模特？” 
 “你很喜欢象对面那样啊！” 
 “不喜欢。我就是想问，你为什么选我？” 
 “不是说了嘛。我们都是中国人，你一看就是被人骗来的菜鸟，我不希望你吃亏。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你想还有什么！”以前都是王栎鑫用话去攻击这个笨口笨舌的人，最近好像反过来了。

王栎鑫无语了。最近确实无语，心里算着月中就要到了。 
 终于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办公室里的人看着也都不象是好人。 
 “老，老板，我不想拍了，我以后把薪水退回来好不好？” 
 “薪水还能退？你以为这里是财务公司吗？要退出？合约上写着，退还十辈预付款，不是以后，现在！” 

 奸笑着的人围上来的时候，王栎鑫想，除了打架抗争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没想到办公室里的人也这么多，逃出去的成功率有多高呢？ 
 围过来的人手还没伸过来，办公室的门又开了，这次进来的是俞灏明。 
 王栎鑫感动了，好兄弟啊！想不到这个看上去弱不经风的家伙，危急关头竟然敢冲进来为我战斗，好吧，变态小日本，让你们看看中国功夫得厉害。 

 六七个五大三粗的保镖可没有被两个瘦小子的中国功夫吓到的样子，走近的时候，语言更加不堪，“呦呼，又来一个帅哥，你们两个一起拍照特刊还债好了。” 

 王栎鑫握起了拳。

（八） 



 “小朋友，下次缺钱也不要不问清楚，就跑来做这种傻事了。”俞灏明手揽着王栎鑫的肩膀，从《PLAY 
 BOYS》的拍摄基地走出来，“我有钱，我替你还。” 

 “你不是说，绝对不要找个在日本留学的中国人做女朋友？” 
 “那你是我的‘女’朋友吗？”俞灏明紧紧的揽着王栎鑫的脖子，FH的笑着，一副得意地展示，这是我马子的神态。 
 “变态！谁是你的女朋友！你明明比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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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
 
 两个孩子！ 
 一个在日本捞文凭，一个在日本学摄影！ 
 尽管目的不同，却在摄影棚相逢了！ 
 善良的DD看到了被骗的糊糊的窘境，出手相助！ 
 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如此救护一个陌生的模特~ 
 DD是被糊糊那种独特的气质吸引了吗？ 
 DD是因同为中国人而对糊糊伸出援手吗? 
 DD真的只是为了高分而改变自己的作品吗？ 
 摇头！不得而知~ 

 文章极大的篇幅都描写在那个变态的摄影棚 
 极尽东瀛变态气氛 
 而傻糊糊的HH和纯净的DD则和这个气氛形成很大的对比 
 于是两个气场相近的人在这个恶劣的地方生出感情~ 
 连人家最萌的纯良兔子狼变篇幅都省掉了~（指！茶室嫩故意的！） 
 最后直接搂走美貌糊！ 

 oh~yeah~ 


 by 灏鑫有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