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他记不得那滋味。麻痒痒的让人想尖叫，像女人用长指甲在黑板上挠。他舔弄着伊万喉结，隔着皮肤咬那块软骨，对方眸子里浮着水光，跟一个浸在唾液里的妓女没有分别。

他们说笑时秉承他们亲吻时的苦涩与麻木。他兴致缺缺的抬起眼睑，盯着他大衣口袋翻出来的绒布边脚;他闷声不吭装作毫不在意，蹲下喂鸽子。

他对于旧式的礼仪很执拗，却不能说出太强烈的原因。他其实老了，像一个太阳落山。但他们都知道第二天还会有一个再升起。

他嘴里叼着热狗，一只手攥着财经报纸，另一只手去拿咖啡壶。他含糊不清地念股票专版上那栏密密麻麻的数字，前台小姐歪过头说pardon，他耸耸肩装作没听见。他没说给任何人听，只是想把他们读出来。

像湖面上浮动的鱼鳔，他平静地走进那片荒野，精神的视野在那一瞬间变为一片安定柔嫩的绿色，星星点点的暗光在上面闪动成线，织成一片锐利密集的网格。他感觉自己浑身带血。

这个……实在不知道该放在哪边

男人伏着身子，光裸白皙的脊背像一块盖满冰雪的岛屿。他从脊椎骨一直吻到肩胛，这块结冰的土地霎时间就开满了樱花。

他低着头啃手上的小块的鸡腿骨，那上面一点肉星都没有。他把关节和凝固的骨髓咬得咔咔作响，抬头盯着他的敌人，露出野兽般警惕的眼神。

病入膏肓。
阳光有点暖，他躺在床上，摊开一本诗集，可乐流到他领口里，他掐住自己的脖子，手一点点向上移，学着像那个人一样抬起自己的下巴。想你。

死掉的人的巢穴在地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