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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令时&伏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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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02-02 16:35回复
    (冬的夜长而冰冷,大抵是最难将息的。妙人挨不住冻,已早允她回屋,于是,连唯一的消遣也无,茶水未温,屠苏寒彻骨。)
    (我不动,将手也掖在被衾里,要留这一点温存。尔后不知许久,日光熹微,投在窗前方寸,翳一片小小的影儿——仿佛是辰定时分了,却尚未闻宫人打更。)
    妙人?
    (我唤声,无应。)@伏绥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6-02-03 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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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死生之后,归于混沌。)
      ( 寿明孤凉。安处姬终于摘了机心,孀度馀岁。赏了很久帷幔,一声响也无,然后走近,落了一片影。)
      ( 嘴角自然下垂,眸如点漆,空灵,却不黯淡。面容一贯的认真着,只眉宇比从前淡。屈指,骨节顺着幔纱划下,它慢慢摇曳,像有风。)
      孟瑜。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6-02-04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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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疑心是牖前哪一树不识礼数而冥顽不化的枝叶,借漏夜长嘶的风叫嚣着,以搏攲听更漏的宫人星点惧意,然而它叫着:孟瑜。)
        (像是一点灵犀倏至,一举眸,正投落帷前)
        昨夜才梦周后,今晚,也该见你。@伏绥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6-02-05 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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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我是你的梦。成魇,抑或成神。)
          ( 故人新话,旧事重提。重华苑的苟延残喘曾清晰地烙着,她以共击周氏为邀,质以崭新的昭阳夫人与我。)
          ( 那人死了,打落椒房的凤凰窝,折了一身荣光傲骨,在阴风里凄惨飘摇。莫论生前事,身后名,她没我赚。)
          ( 我观了她的落幕,了断带往死生的执念,游于世外。之后万事若何,再不究知。周氏不应称后,我却懒小器纠正,随她——)
          你有话说。
          ( 一声短叹,吁到尽时化成笑。)
          你梦得不好,我也想见见她。
          孟瑜,点盏灯罢,不害怕?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6-02-05 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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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年累月,我早非光鲜执玺、袖里纳针的安处夫人,她也百年香销,辞世久矣。人事惨淡,兰庭沉寂偏安,明缨早入归途,昔日昭阳常宁安处兰林,今已是他人囊中物。)
            我设过很多局——
            (从前再叱咤风云,也抵不过如今残羹冷炙。刘庭玠的冠冕已除,纵新帝好待,活来如白水。)
            怕?
            (宋宝纹死后的一段岁月,我未许烛熄火灭。那时候,可真是怕啊。)
            人活得太久,就是无谓的执念作祟了。我如今才觉,原来你才是我们四人里,最聪明的。@伏绥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6-02-05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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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掬了一腔不受开化的死水,腌臜其中,历时甚久,至今未沉积。而她来了,问我:要不要说。连这样片刻也懒怠起身,道一句“请便”,娓娓话故事)
              我为弑君而来,可他却身死在先。壮志未酬,是我一憾。
              (二憾当属仪靖,她至今不知亲母人谁。与她无干,略过也罢,但明缨呢,是她与我都略不掉的。)
              我也是半身入土之人,哪怕今日你提刀来,值什么畏惧?当憾是明缨不在,你我与她,都该饮一杯的。
              (她二人仇,我二人亲。伏绥此人爱憎分明,先与裴有坎,后同周难容。我是比不得的,绵里软刀来往多了,摆到台面上说话,反而不利索。但今时,又与往日不同了。)
              哦,许多事你也全怨不得她,或者周后。你还记得当初迁宫椒风,是大病一场么?此毒不要命,却足够狠——是我干的。
              (如今,还怕什么呢?)@伏绥


              11楼2016-02-09 0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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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弑君。)
                (其实我忘了最难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杀了他。忘川前头我却步,压着心坎的人有他,未解的执念却无。被他遗弃时,我遗弃了自己。后来捡回一具枯壳,再不虔诚地,信仰他了。)
                (而此时孟瑜对着虚假的夜事娓娓,述说凉透白日人心的话。做着被救赎或解脱的美梦吗。我只好走出来,从阴冷的帷幔后,报以玩味)
                君,欠你什么?
                (终于,不得相逢成憾了,即使说着裴姬。光阴轮转的感觉有时教人瘾醉,仿佛所有的事都能改头换面。但其实,死后憎人很没意思。来源于戕害的恨,在谁都一命归土时,没什么好维系。这么说,我真想她。)
                别。半身入土都是浑话,要么两脚跺着地,要么整截身子埋进去。咱们不是扛日子的人。
                再说了,提刀还谁怕。一只阴魂杵跟前,人怕的都是自己。
                (似笑非笑,又很诚心。后半夜,茶水馀温惨淡。长身执壶,水声汩汩。我多久没听过这响儿——骨子都在簌簌颤,像活人身上淌的血一样令人怀念。我饮一杯,惬意回甘,归还原处。)
                (我听见她不算忏悔的剖白。大概能回想起的最浓重的事,就是它了。眼睛眯起来,两排牙轻轻蹭了蹭,皮笑肉不笑)
                你够狠啊?
                ( 逼一步,将案倚在身后。周身气息煞凉,阴比陈莫。)信吗,我能抓你皮肉来。
                ( 案上,茶盏犹满,最后一丝温腾出的白烟,尽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6-02-09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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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汉宫。)
                  (好像无计的魑魅魍魉嚣叫过,我自己不准儿也曾祭出来膈应过别人。但我是真的讨厌。)
                  孟瑜,我最恨的,是人作着恶,理所应当。
                  甫入永巷,裴知凰就在我心上悬了把刀;皇后,或者别的什么阴处的人,手段百出,只不过赖我多占二分雨露。
                  汉宫是死的。乌烟瘴气,何必赖给它。
                  (我也是手心黏血的人,但自问明爱憎,讲因果。我怒骂的,最终没有掺上她的名字。为人操刀的心地和立场,放在哪儿都复杂。)
                  (我重观,寿明如何拟重华。孟瑜眼里的日子与我曾经的有了重叠,苦着,熬着。勾唇半边,像摄命的无常,也像渡世的神)
                  孟瑜,你那么聪明,伪装个把死的因由,不难的。
                  你记不得恨,不惧,不忱,人世留不住你。
                  (蓦轻,摊开手,像海妖诱着过客,一起沉没)跟我走吧,孟瑜。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6-02-10 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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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麻木不仁,才能手起刀落,不为所动。
                    (一场场的魇障住旧我,新生偏偏靠这一则名目。我惯了傀儡戏码的暗藏机心,但剖明看,不过是为了固这份无来由的怨憎——说到底,我为帝王而活。)
                    (而我矛盾在言忘却,所以这些都可以归为尘泥,不再纠缠了。紫微星陨,宫车晏驾,那么我的宿处,绝不能是寿明。)
                    我记得,你死于大火?
                    (艳极才投于烈焰,张扬恣意,我自认不配。这一生汲汲营营,活在周氏影里,已成宿命。周氏去的更招摇,废后尔后身死,枉费终生经营。我已辞别壮烈,叶落无声,才当是我。)@伏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6-02-10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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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我不接了,辞锋磨平,戾气渐消。弘勋逝去,她一定没悲痛太久,孟夫人求的是长噩结束。目光描摹她的面容,大概凭改元前平润静好。一会儿短笑,作评收尾)
                      都有报应。
                      (有一天汉宫被绘上素娟,一定是春华与秋月醉人。机关算尽,胭脂画皮,踮红颜枯骨,到头还是将脸探不出阶柳庭花去。世人颂这一座华宫宏苑、香榭美阙时,没有这些女儿。不能流传的经营,都是输的。)
                      (我看着她的眼睛,商议死亡。说着自个儿的,像个玩笑)
                      是啊。昭阳,走水。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6-02-10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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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我残生坐听更漏长?这的确,是个足够残忍的报应。我不答,秉袜挈履,更裳揄翟,花黄云鬓,阔然面黄泉。)
                        也将十年了。
                        (曲院风荷初会,我仍历历在目呢——她夸我风华绝代,我赞她莲丛仙姬——那时候天光晴好,百态待开解,她隐一具朗朗硬骨,我匿一匕森森利刃,表相玲珑倜傥,值逍遥二字去描。才圜眼的当儿,我也将赴她的去处,辞别流漫陆离的三千软红。真是唏嘘呀。)
                        寿明的夜,是阖宫顶静的。不必惊动他人,就此走吧。
                        (我不敢称瘗玉埋香,也不求世人轸念殊深,便无需人尽皆知、满城风雨。茹素披麻不易,留临了宽纾于世,便当饶了自己溘然辞别的无疾而终。)@伏绥


                        20楼2016-02-11 0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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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瑜是真的命数尽了,自己拱手。我展眉,平下嘴角。看一个人的魂归,总会看见她的从前。)
                          (“你一直这样吗,我不必奉承你但——风仪绝代?”)
                          (当初是个太锥心的东西,诗酒趁的年华,原来那么远了。也曾眉眼鲜活,拊掌风流,也曾青梅煮酒,指点江山。)
                          永泰元年x月x日夜,寿明殿孟氏殁。
                          (反掌,递出腕去。颂着她给世人交代的结局,牵人下榻,共下青砖。经由时,将帷幔不细却巧地遮好。是夜清朗。)
                          再无壁墙拘得住你了。
                          (我调笑。帷幔后看不真切的一团影,有具骨肉合衾安眠,一梦不起。)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6-02-11 1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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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6-02-11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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