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晚上总是有点凉,狼将呼哧呼哧跑回小院子里,利索地把柴火放下,推门进去,屋里灯光如豆,中药还在炉子上咕噜咕噜冒着烟,沈白却不知去向,狼将瞬间尾巴竖成一条笔直的线,他几乎是瞬间跑出去沿着大道嗅了一遍,兔子的气味盖住了沈白散发的气味,狼将足足嗅了三四遍,抬起头来只觉得通体冰凉,他阴鹜地盯着月亮,张大嘴巴:“嗷呜~嗷呜~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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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子们抖了抖耳朵向外瞅了瞅,看到狼将一脸阴郁地立在那里,赶紧又缩进了屋里,顺势把窗户关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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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叫什么叫!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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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将眼睛蹭一下亮了,他急忙转身,沈白抱着一堆布匹不太高兴看着他,狼将欢喜地跑过来,亲近地嗅了嗅他身上的气味,嗯嗯,只有兔子味,没有其他狼的味道,沈白一巴掌呼他头上:“咳,别闻了!咳咳……我去村头裁了两件衣服,回来就看见你在瞎嚎……咳……”沈白下意识地捂住嘴巴,试图制止这没完没了地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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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将立马抱住沈白,体贴地用大尾巴缠住沈白的腿,沈白瞪了他一眼:“放开!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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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几乎是刚回到家就把手上的衣服扔到狼将头上,自顾自地盛了一碗药喝了起来,狼将揺着尾巴把衣服拎起来看着沈白:“这……是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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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一口气把药吞下去点了点头,狼将兴奋地摇了摇尾巴,开始脱衣服,沈白皱了皱眉终究没开口制止,狼将露出健壮的上身,脊背上还有几道疤痕,这并不影响整体的美感,典型的倒三角身材,一身精肉,流畅的线条,如果不是眼角处有一道疤,整个人堪称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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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视线飘忽在狼将的脊背上,直到狼将把那身衣服穿上他才反应过来,摸了摸鼻子,低着头,狼将穿上衣服,转过身,伸直手臂,尾巴摇得几乎看不见,整张狼脸上写满了“好看么好看么好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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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咳嗽一声,微微点了点头,不自然地说:“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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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摸了摸自己旁边的衣服,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看着狼将,出人意料地笑了笑:“狼将,我们明天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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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将眨了眨眼,走到沈白身旁,习惯性地把他的碗拿过来放在一边问道:“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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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把手缩进衣袖里:“去南方,去一位大侠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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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庄的最后一个夜晚,沈白狼将和衣而睡,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狼将盯着沈白的后脑勺看了半晌,然后,偷偷地,偷偷地用尾巴缠住了沈白那好看的蓬松的羽毛尾巴,借助明亮的月光,狼将清楚地看到两条尾巴一黑一白交缠在一起,他兴奋地喘着粗气,沈白手指动了动,眼睛盯着土墙看了良久,终究没有移动分毫,然后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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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白换好衣服,又把头发盘起来,带上纱帽,走出去,狼将已经把一切准备好了,背着包一脸蠢萌地看着他,沈白点了点头,吸了口新鲜空气说:“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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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这张精致的脸在中原可谓是人尽皆知,且不说他惊为天人的脸蛋,就只是在大街上若有人高呼一声:“白孔雀!”所有人都会昂起头四处寻找。白孔雀实在是太稀有,凤凰城开出的悬赏奖金实在是太诱人,沈白和狼将迫不得已只好选择乡野小道行走,走到中原四大城之一的青龙城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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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趴在狼将背上凑近他耳朵:“青龙城再过一刻钟换班,你只有一刻钟时间,记住,一定要进青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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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将严肃地点了点头,他背着沈白立在黑暗里,两条腿暗自发力,现在没有火炮,只好凭借轻功进城门,他死死盯着城门上的守卫,蛰伏在黑暗里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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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沈白一巴掌呼他头上,狼将嗖一声冲出去,借助旁边的房屋,猛然发力向上一跳,狼将眼睛眯紧,不好!还差一点,电石火花间,沈白直接张开尾巴,借助浮力飘然登上城门,然后迅速转身抓住狼将的手,狼将左脚蹬在石头上,一跃已稳稳落在城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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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守卫已然发现,拿着长枪就冲了过来,狼将呲了呲牙,抱紧沈白就跳进了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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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城门上火光大亮,周围似有千千万万个声音,“白孔雀!”“是沈王爷!沈王爷!”“十万两白银沈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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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浑身脱力,窝在狼将怀里,声音嘶哑:“左拐,前面有个院子,对,咳咳……再向前去,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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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将喘着粗气落在院子里,这仿佛是哪家酒楼的后院,酒桶堆在一起,角落里还有一堆胡萝卜,沈白扶住狼将下来,走到院子一角,
扒开那堆胡萝卜,轻轻敲了几下,一条暗道缓缓打开,沈白又咳嗽几声,冲着狼将摆了摆手,他们二人一起钻进了暗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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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将小心地扶住沈白,有时沈白咳嗽得厉害,他们就在暗道里休息一会,走了约莫有一个时辰,出现了一扇小门,沈白又摸索了一番,小门轰然打开,终于又有亮光照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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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走出去,狼将跟着出去,外面这间屋子富丽堂皇,古玩书画随意堆在桌上,这时候内室突然传来声音,狼将耳朵抖了抖,内室声音越发大了起来,“大人~不行~太深了~嗯啊~”“宝贝,腿再张大点~让我看看~”“不……不行……”“嘿嘿嘿今天飞把你嘴全都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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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将瞬间僵硬了,从耳朵到脖领红得滴血,他……听得出来,这是两个男人!沈白不耐烦得大声咳嗽两声,瞬间,内室没了动静,半晌,才传来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