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处理好一切后,苏岁安便择了个黄道吉日登基。第二天早朝,老臣拿出先帝的遗诏,要求扩充后宫。苏岁安向礼部点了头,当天晚上,她去看了宁南。
宁南不放心李蓉,强烈要求同李蓉住在一起。苏岁安过去的时候,正看到李蓉在宁南肩头熟睡,哪怕是落魄如斯,这对夫妇在一起,也显得温和安然。苏岁安站在门外看了片刻,终于还是转身离开。
之后她每天都过来,不说话,只在门外站着,静静看那个男人。他从来不和她交谈,也不正眼看她。直到很久之后,有一日李蓉乏了去歇息,他才道:“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呢?”
苏岁安被他问得一愣,随后苦涩笑开,她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看着他。宁南叹息出声:“岁安,你这样,会害死你自己的。”苏岁安依旧不说话,只是微笑着摇摇头离开。
不多日,便到了她迎接侍君进入后宫的日子。那天她穿上红衫,亲自将侍君迎入后宫。因她头次成婚,宫人按照皇夫的规格来布置了房间。侍君是现任丞相的儿子江宸,人品相貌无不出类拔萃,最重要的是,他和宁南很像。不是面容,不是身形,是笑的时候,那温和清雅的模样,几乎如出一辙。
他在灯光下对她浅笑,低唤她“岁安”的时候,她几乎以为是那个人破开时空而来。她不能自已,呆呆看着那个男人,任他将自己放在床榻之上,解开了自己的衣衫。外面突然传来了喧闹声,男人很专心,不管不顾,吻上她的脖颈,触碰着她的身体道:“岁安,别管。”
一声巨响后,寒风涌灌而入,苏岁安只觉有什么破空而来,片刻后,她猛地反应过来,下意识将身上男人一推,挡在江宸身前。
苏岁安静静看着宁南。他似乎喝了酒,呼吸之间满是酒气,染血的剑尖指着她,执剑的手不带一丝颤抖。他们默默对视,宁南眼中浮现出痛苦绝望的神色。他踉跄着退了一步,江宸赶忙上来,想为苏岁安拉上衣衫,宁南剑尖猛地一指江宸,低吼道:“别碰她!”
江宸僵在原地。苏岁安自己拉上了衣衫,对众人挥手。江宸迟疑着站起来,终于还是走了出去,临走前,他突然回头道:“陛下,今日本是我成亲的日子。”
苏岁安面色一僵,江宸却没再多说,径直走了出去,关上了大门。殿内只剩下宁南和她两人,许久之后,宁南慢慢笑开来:“岁安,如此三夫四侍,好不快活,可是?”
苏岁安苦涩笑开,看着面前人嘲讽的神色,竟是不想再多说什么,便点头道:“的确。虽不能与宁大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相比,但是有个消遣,也是好的。”她走上前去,慢慢抚上面前人俊美的面容,笑着的眼含了水汽,几乎快要哭出来。
“当然,宁大人姿色过人,若愿意侍奉于朕,那更是令朕欢喜。宁大人,”她偏了偏头,调笑道,“你意下如何?”
宁南不说话,苏岁安等待了片刻,不见他回应,便干脆转过身去,张口便唤:“来……”
话未出口,他从她身后一把拉住她,捂住她的嘴,将她拖进怀里。他没说任何言语,紧闭着眼睛,激烈地吻上她。他的动作粗暴而简单,没有任何前戏,他便将她按压在床上,直直进入了她。她痛得哭出声来,十指攀住了他宽大的手掌,低泣着道:“宁南,我疼。”
宁南微微一僵,片刻后,他轻轻环抱住了她:“我曾经喜欢一个姑娘,”他在她耳边,沙哑着声音,低低呢喃,“我曾想过,他日我功成名就,便去娶她。我想,她也当是和你一样的,痛到深处,便拉着我喊,宁南,我疼。”似是意乱情迷,他伸出一只手来,与她纤细的手五指相交。
“岁安,”他低喃出声,“你要记得,你所有的疼痛是我赋予,所以的悲伤是我赋予,要一直记得,永远不要忘记。”他说话的声音那么小,小到苏岁安几乎无法听到,她只觉脑中一片迷茫,似乎是有潮水拍岸之声,似远又近,欲语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