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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荆棘树(all邪/尽量原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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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还真把你们捞上来了。”跟着吴霖来的那人歪了歪头,摘了下来,露出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不算初次见面了,就不自我介绍了。”
道行尚浅的黎簇瞬间懵逼,指着齐羽的脸差点结巴。
“这位……你兄弟?”
一边的张海客凉凉开口,“是你爸爸。”
我这才想起还有这号人物,“你不是跟着我二叔吗?”
“这不是被提前释放了吗。”张海客这话说的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再说,你可还欠着我工资啊,报酬还没到手人就先跑了,这可不太厚道。”
我回过味后也有点无奈,这种时候还有闲心说有的没的,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边地方本来就不大,我们一过来就更挤了,三张一模一样的脸蹲在一起大眼瞪小眼,画面十分之诡异。
吴霖盘着腿坐在一边,帮黑瞎子把扎进手臂里的碎石挑出来。这会也没个麻醉,把石片硬挑出来的样子真是看着都疼,他大概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低头盯着吴霖的背看,“衣服上是什么?”
我顺着声去看吴霖,他背上结着大片还没干透的血块,这里光线不行,衣服的底色又深,不注意的话几乎看不出来。他拉了下衣服,满不在乎地回道:“啊?没事,这血不是我的。”
黑瞎子没再问什么,就那么看着吴霖。拜刚才那一顿折腾所赐,他的墨镜光荣献身给了事业,有吴霖的手电照着,他的眼睛深处透着深沉的黑色,给他平时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加了不少分。
他那眼睛,怎么说呢,总给人感觉藏了很多东西,让你一眼摸不清,看不透,我第一次见的时候甚至觉得那是条蛇的眼睛,沉重的不像样,我想吴霖现在大概就这感觉。
“不是说有人跟着你?”
“跟是跟来了,差不多都躺在下面了。”吴霖像是才想起来这么回事,“你们没遇上吧?”
胖子看了看坑底,“你没开玩笑?”
吴霖专心处理黑瞎子的手,头也没抬一下:“我不觉得这种玩笑有意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就在我们说话的这会,下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还有一股莫名的味道冒了出来。那味道就像是下雨时常有的土腥味,浅浅淡淡的,不过我鼻子本来就不好,在他们感觉应该更明显。
“都这边来了。”齐羽靠着石壁,望着下面群魔乱舞的景象啧啧感叹,“真厉害,没有腿也能跑这么快。”
“啧,真是没完没了的。”张海客拨了拨头发,回头去看着吴霖,“也不能一直压着,这人可够多的,你还是得把那玩意带过来。”
想来吴霖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被这么多方围观也完全不慌,只要不问话他也不答,自己想自己的事。
张起灵在边上蹲了下来,大概是在想出路,这边就是面单纯的石壁,根本没路可走,我不觉得这么多人还能再原路回去一次。
看了一会,张大神大概是觉得光想着也没意思,直接去问了吴霖,“你之前是怎么过来的?”
“就那么过来的……你就别试了。”吴霖反应过来,转头想拦他,没想到这家伙已经抽刀给自己来了一下,“不是……你这动作还真快啊。”
张起灵把还滴着血的手伸出去,吼叫的声音猛地拉长了一段,向上伸出的手也往回缩了一下,我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很快又像潮水一样围了过来,一点也没见消停的迹象。
连麒麟血都没用,有点背景啊。我想着。当初连那百年女粽子见了都得给他跪下,这些东西碰了竟然一点事没有,怕不是要成精了。
“都让你别试了。”吴霖本没想管,看了眼吴邪又拉开包找喷雾,好像是在这来着?
“别看了,就算放干了这些东西也不见得。”我看着那刀口挺难受,就把他的手拉了回来。
张起灵摊着手,露出还淌着血的口子,这一看就是经验才能划得这么有水准,看着流的血赤呼啦的挺吓人,实际伤口并不算严重,我现在的手艺可以说也是师承这位大佬。
说是经验丰富,其实想想还挺辛酸的。
吴霖刚把东西找出来,看了我俩一眼又默默塞了回去,那样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你都没问问我。”
我冷笑一声,“不是能耐吗,不是成天蹦跶着要往外跑吗,厉害成这样了还要我问什么。”
吴霖扁扁嘴,缩在角落不吱声了,俨然一个被欺负的小可怜,看我不理他就把脑袋偏了个方向,留下一个萧瑟的背影,内里外里都是戏。
我在他脑袋上推了一下,“别闷着,所以你打算怎么带我们回去?”
“我来的路还留着,顺着那里爬下去,你们就能出去了。”吴霖背着身不乐意看我,被我强行掰了回来,“下面的路这家伙会带你们走,很安全。”
“一起走。”这话听着,我皱起眉,伸手拽着他衣领,“回去再收拾你。”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845楼2019-08-07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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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凶啊。吴霖低着脑袋乖乖任抓,连一点挣扎也没有,“你拉着我也没用,我又不是跑不掉。你带不走我的,放开吧。”
    我看了眼张起灵,又看了眼吴霖被布条裹满了的手心,“你是不是放血过来的?”
    “算是吧,不然你们也走不了那么快。”吴霖眨眨眼,凑到我身边,拉着我的衣服装可怜,“生气了?”
    我低头看着他不说话,看他想怎么把自己的事圆过去。
    吴霖深谙要顺杆爬的道理,看我不理他就送开衣服,拉住我空着的那只手,笑得有点傻气,“明明生气还来找我,一定是担心我吧,是吧是吧?”
    我一把捂住他的脸,“闭嘴,把你东西带好,跟我回去。”
    吴霖往后一倒靠在我腿上,仰起头看我。
    我挑挑眉,“看着干什么,不认识了?”
    “好几天没见面了,想看看你。”他放轻了声音,“他们怕我,所以一直待在下面。我要是跟着走了,你们也出不去。”
    我倒是没往这茬上想,说实话,之前吴霖那些瞒天瞒地的操作一直给我一种游刃有余的错觉,想想黑瞎子那时跟我说的话,小白眼狼确实没给自己留什么后路,如果不是,他大概连剩下的这条路都不会想。
    “你说会把所有事都告诉我的。”现在劝他回去他肯定听不进去,我叹了口气,弯腰碰上他的眼睛,“现在是时候了?”
    他笑了笑,“大概。”
    “那女的根本不是你妈。”
    他点头,“恩。我本来没想你那么近的,没想到大师傅真能把我弄到你那边去。”
    “那是他本事。”我在他鼻子上捏了一下,“你和张启山到底什么关系?你爸?”
    “我是他爹。”吴霖这话答得毫不犹豫,看我表情一点没变后理智地闭上了嘴。“我是被张瑞桐带回去的,我这个身体长不大,你会这么想也正常。”
    “最后一个。”我顿了一下,还是决定要这么问。
    “为什么要来找我?”
    “因为我看你顺眼啊。”他像是怕我不信,又特地强调了一遍,“真的,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这么想了。”
    我本来也是强撑下气势,嘴角却不自觉地要往上翘,好歹是忍住了,“肯定不是在梨园的那次吧。”
    “恩,我很早的时候就见过你了。”吴霖直起身,从我腿上离了开,“你问我怎么让你出去,你知道张海客让我过去拿什么吗?”
    这样子是要说重头了,我看着他的眼睛,“什么?”
    “那是我哥。”
    “亲哥。”他像是看出我要说什么,“一个妈生的的那种。”
    这弄的我是真愣了。这样的情况下要在坑里找东西根本不可能,我直接放弃了要查证的想法,等着他自己跟我说清楚。
    “……为什么会在这?”
    他没直接回答,还是弯着嘴角笑,只是跟刚才的味道不太一样。
    “那时候我太小了,什么也做不了,我救不了他,只能看着他被藏在这,甚至连太阳都没看见过。”
    “其实我没跟他说过话,也只见过他一次,可想到他这样,我就觉得……挺难过的。”
    吴霖说着,十分认真地看着我。
    “可现在不一样了,那些人都不在了,我不能还让他留在这啊。”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846楼2019-08-07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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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张了张嘴想问话,可吴霖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或许是不想让那几个人听见,我们之间这么近的距离,还是只能看见他嘴唇的动作,听不见声音 。
      我弯下腰想听清楚一点,结果这家伙临时改了主意,转而伸手来捏我的耳垂。
      我还没拍开他,结果吴霖叹了口气自己放开了,“一点也不软,你真的好糙啊。”
      ……真是谢谢你的用户评价?
      “你想听的我都可以告诉你,讲起来也挺累人的,现在就不跟你讲了,反正瞎子基本都知道。”吴霖收回手,在嘴上比了个降声的手势,“他们总说大师傅是这一辈里最聪明的,其实我觉得吧,他们家人颜值确实是真的高,都他们没你聪明,你是靠内在吃饭的男人。”
      不只是和他,这样的对话在之前已经进行过很多次,我哪会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我不能给回应,也没法给。至少在将近四十年的时间里,我都没想过还会有这样的发展,也不知道面对这样跑偏的剧情。
      好好的几个人能弄成这样……我活的还真像个段子手,不仅情节狗血,文采更是注水严重。
      “你自己也知道,装傻能装到什么时候,大家也只不过是顺着你的意思装成什么也不知道。你要是真不喜欢就直接说出来,大不了不搭理他们,有二爷爷在,谁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吴霖认错的姿态倒是摆的很到位,“我承认这是我自作主张了,但我开始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是一个人待惯了,但你不一样,这样好像有点不公平。”
      “你又不欠我的,所以我想着,这种事还是让你自己选的好。”
      这是我听见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从我反应出他的不对劲到身体开始动作只有极短的一段时间,齐羽明显惊讶的表情和,接着就是一声沉闷的钝响。
      齐羽收回手,吴霖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一把扶住了倒下的吴邪,慢慢地放在地上。
      “嘶,真疼。”齐羽甩着手苦哈哈地笑,“现在可是工作时间,会不会。”
      “耍帅也是要资本的。”吴霖翻开吴邪的眼皮,“算不算工伤我不知道,你没把人打出事吧?要是打傻了我会被人通缉的。”
      齐羽看了一眼立刻:“不至于吧,我就是想干也没那个能耐,出去后找个地方让他睡一天,保证比来之前还精神。”
      “那就行,不然我还得大老远来找你要售后。”吴霖抬头看着黑瞎子,心情颇好地笑了起来,“哟,生气啦。”
      黑瞎子抱着手臂,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我们说好了的,你不插手这件事。”
      “谁让你们没用,明明只是几句话的事,非要这么磨磨蹭蹭的,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吴霖拍了拍手,站起来和他对视,“反正我话已经说出去了,至于怎么完成后半场,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管不了那么多。”
      “你这是地图炮,一杆子全打死了。”张海客拿着枪柄直戳地,像是要把那凿出一个坑。
      “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吗?表白这种事你偷偷告诉吴邪就好了,非要弄的那么明目张胆,像是怕别人不知道一样,活该被丢去挖了那么久的煤。”吴霖想想这事就觉得好笑,也懒得制止他这么用枪的败家行为,“被关了那么久才跑出来,脸都丢完了。”
      张海客不明真相,原地自闭地更厉害了。除了张起灵和齐羽,剩下几个明白内情的人全都安静如鸡,没一个揭穿是他把这件事告诉解雨臣的事实,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是这么脆弱。
      怪物的嘶吼声还在继续,吴霖的声音依旧保持在恰好能听到的程度,像是随时会被盖过去:“吴邪的样子已经很久没变过了,也多亏二月红教我的东西够糊弄人,不然连他自己都能看出来了。”
      黑瞎子神色不明地踢开石子,“这个我早就想到了。”
      “那你打算撑到什么时候?不算我的话,老一辈的人剩下的也没几个,等再过几年,能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也只有你们几个了。”没有人答话,吴霖只能一个人自顾自地往下说,“可能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吧,我不明白你们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嘛,毕竟他只是个没有经历过的小青铜,嘴上倒是说的爽,心里还是一点也没底,或许恋爱的中人想法和他真的有什么不一样?
      “不过还是辛苦了。”决定了要翻开这一篇,吴霖拉开背包,拿出一个防水布包着的小盒子放进黎簇手里,“只用吃半颗就好,副作用的话……我在床底下放了挺久,可能会消化不良什么的,你多吃点胃药应该就没影响了。”
      “你不告诉我的话,我怎么知道该给谁。”黎簇接着盒子,甚至没想过要打开看一眼,“既然这么贵重就好好收着,自己都不在意指望谁帮你。”
      吴霖听出话里的意思,笑了笑全当听不懂,“不用我告诉你,有人要的话你尽管给他就是了,在那之前先让你保管一会。”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850楼2019-08-18 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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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些废话,既然没底还逞什么英雄。”黎簇烦躁地挠着头,“放大话又没人给你颁锦旗,他们都没办法的事你去又能干什么啊!”
        吴霖没说话,显然是不想再解释。
        又是这样。黎簇看着手里的盒子,再次感受到了在沙漠里面对张家人时一样的无力。他之所以会找吴霖,就是因为这样的。和那几个人比起来,他起点差的太多,武力不行,也不行,唯一好用点的脑子在他们面前也显得那么幼稚。他本来就是在吴邪别无选择的情况下被拉进来的,哪怕也没法走近他们看到的世界。或许到现在为止,他在吴邪眼里也还是个爱闯祸的毛小子,而非一个可以安心交付后背的人。
        他或许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还希望随便谁能把这个放大话的小屁、孩收拾一顿再带回去,可是没有,所有人都有这个念头,但没有一个人真的付诸行动。
        说起来很自私,他们都带不回这么一个人,因为不管之后遇上再相似的人,眼下也就这一个吴邪了。
        “你也看到了,他的血在这不管用,要是我也一起走了,你们绝对出不去。”看他们态度松动了,吴霖继续,“话我都帮你们挑明了,拯救世界这种事我来就好,你们就回去好好谈恋爱吧。”
        齐羽存在感,“也许还有什么要我出去做的?”
        “也不算,稳住现在的局面就是帮我了,张启山总共就留了那么些人,要是连这几个都糟蹋了,他肯定恨不得掐死我。”吴霖又叹了一口气,这一段时间下来,他真是把以前没叹过的气全都给补上了,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老的很快?
        对了,还有一件事。吴霖猛地想起,揣着口袋走到张起灵面前,突然发现以他们的身高差距,要给他挂东西还真有点……不怎么方便,闷着声自以为没人听见地小声叨叨:“没事长这么高干嘛啊?”
        张起灵看着吴霖,不知道他为什么到现在才认识到这个事实,默默蹲了下来。吴霖似乎满意了点,这才把手上的东西挂在他脖子上。
        那是个蓝珊瑚串,圆润的珠子下挂着红色的格桑,每瓣花叶上都刻着细小的八宝纹样,坐着一尊微雕的小像,细致到连的都明晰可见,一看就是老师傅才能做出来的手艺。
        “样式就别介意了,我原本以为你是女孩的。”吴霖摸了摸的链子,有点惋惜,也不知道在可惜他这串好东西,还是张起灵不是女孩这件事。“这还是别人帮我找的,如果哪天又失忆了,你还可以卖了它换点路费。不过嘛,反正你现在不用担心青铜门的事了,好好跟着吴邪,他应该不会让你走到流落街头的地步。”
        张起灵有些惊讶,捏着格桑认真地看着。也说不上是不是手艺的作用,手上的东西明明小到不可思议,却让他在恍惚间看到了某人的脸,或许是眉目间弯下的弧度,又或许是指尖捏合时的微妙,即使那段记忆已经模糊不清,这端坐花心的人像还是让他品出了些许久远的怀念。
        “别误会,不是白玛的话我才不会送你。”吴霖偏过头,“行了,赶紧把吴邪带回去吧,我时间要来不及了。”
        “我自己会走。”见他把目光转了过来,齐羽立刻摊手表明态度,“下面可不是我能对付的东西了,就送到这。”
        “替我谢谢你爸。”吴霖捏着发尾,“也谢谢你。”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851楼2019-08-18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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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忙着大学开学没来的及更新,安顿下来后会继续的,顺带一提已经进入结局尾声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852楼2019-08-29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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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事
            他还记得吴霖那时穿着身白帽衫,就那么盘腿坐在宅里的桂花树下面,身边几只奶猫喵喵叫着打转,他仰头看着天,发旋上落着开了一半的桂花,安静的像幅画一样。
            他不知道吴霖最初发觉这件事的时候在想什么,想必不会是赞成的,这点从他旁观张海客被解雨臣送走的事就能看出来。嘴上无所谓是一回事,毕竟他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主,可发生在吴邪身上,那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了。
            他算是吴霖身边待得最久的人,也清楚吴霖对吴邪所有的维护。从他久远的过去到现在,吴霖默许所有对于吴邪来说不可缺少的锻炼,比如吴三省的逃避,比如张起灵一厢情愿的替代,甚至是后来和‘它’的宣战,却不能容许任何会让吴邪动摇的可能,哪怕是一个这么荒诞的理由。
            至于后来的妥协,可能是觉得吴邪身边多几个免费劳力也不错,比如那个被恋爱的猪油糊了脑子的黎簇,相比单纯的雇佣,牵扯了感情的关系显然更加稳固。
            说到底,他们都是自私的人。只是吴霖的目的更直接,更不加掩饰,因此也算得比谁都精明。
            “赶紧出去吧,”黑瞎子背着他们,又变成了平常那样懒洋洋的腔调:“我对这还算有点了解,就算跟不上他也不至于搭在这。”
            “你倒是,”胖子急的直爆粗口,“md……你说不管就不管了啊啊,就算带天真出去了又怎么办,一群大老爷们把你们两个留在这?别说天真醒了怎么想,胖爷我都说不出口!”
            “吴邪又不是小孩子,就算瞎子我功夫不到家,他最多也就难受一阵子,过几个月自己就想通了,不需要你们哄。”黑瞎子笑了一声,“他是救过我,但我帮他做了这么久的事,早就还清了,不用什么事都按他的方向走。”
            “他可还欠着我的账没结。要是把他搭在这了,吴邪得记他一辈子,我自己都没有过这种待遇,可不做这亏本买卖。”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855楼2019-09-17 0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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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真,赶紧把屋里的干玉米拿来,这鸡成精了,喂的菜叶都不肯吃了。”胖子护着手里的罐子,挥手想把围在脚边的鸡仔赶开,“去,都去,我还留着这钓鱼呢,怎么跟人一样越养越金贵。”
              我没吱声,拿起扇子盖在脸上装作没听见。这地方实在偏了点,叫人来安个空调实在是难为人家小年轻,再者我们屋和隔壁大妈的电表安在一块,被她知道了免不得又要过来闹电费的事,我实在听不得她那跟骂街一样指桑骂槐的叨叨,只能守着屋里的旧风扇将就着用。这天眼看着越来越热,我热很了也更懒得动,能不挪窝就打死不动。
              张起灵流海长的很快,村头理发店的小妹要价实在太黑,手艺也实在不怎么样,我看着他那样实在觉得捂得慌,于是某天下午一时兴起把他按在椅子上强行祸祸了个小板寸,谁知道这家伙剪了之后不仅丝毫没有影响颜值反而看起来嫩的不行,整个就跟刚出社会的小年轻一样,把我和胖子狠狠酸了一把。
              在村里住了一段时间,我发现但凡带着张起灵,小卖部的大妈不仅不瞎叫价,平时买点什么葱花芝麻酱的还会特意多给二两,我和胖子在考虑了组织的集体利益,决定把家里的采购权全部托付给他,当然懒得跑腿也是一大原因。所幸张大大脾气好,倒也颇有点乐在其中。
              啧,看看这不食人间烟火的丑恶嘴脸,不过,迟早被我同化成社会主义的合格接班人,我决定大度地原谅他,以观后效。
              或许年纪大了就爱想些有的没的,有时椅子上迷迷糊糊打盹的时候,总觉得身边有人叫我,睁开眼又发现什么人也没有。有次和胖子偷偷涮汤锅开小灶,服务员问我们要几套餐具,胖子也没多想,张口就说三位,这话说完胖子自己也愣了,那套碗筷最后到底也没退回去,就那么摆在一边,直到被服务员收走摆到别人桌上。
              张起灵纯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没事的时候总想往山上跑,横竖这山窝也没什么能伤到他的,我也就懒得问他去干了什么。小花这几年逐渐开始放手家里的事,不过那么大的家底摆着,不是说不管就能不管,只能拣着空档来这边住一段。黎簇最近忙着搞证书的事,读书读到发际线逐渐向危险边缘靠近,那脸成天挎的跟个窝瓜似的,我也不好意思叫他陪我出来瞎玩,也就我和胖子提前步入老年生活,每天吃着自家的鸡蛋丝瓜,开心的无以复加。
              从雪山回来之后,张海客他们就像达成了什么共识一样,都没再提我们之间的事,但的就是那么顺理成章,我也不知道我吴邪到底有什么好,能让身边这几位大爷都乐意围在我身边,。
              有时我也想,这也许才是最正常的发展,我之前的确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选择和男人一起过,但似乎也没什么影响,难不成让我跟电视剧一样大吵大闹?那也太掉面子了。
              无论之后还会不会参与盘子的事,我都不可能再找个女人过爸妈希望的那种日子了,兜兜转转这几年,身边剩的到底还是这些人,我不希望他们之间再有什么人出事,也不希望为这把十几年的关系抹了,就这么下去搭伙过,也挺好。
              有次我靠在院子里晒太阳,胖子咬着烟嘴坐在门槛上剪从村头大爷顺来的烟叶,突然说了一句,以前总感觉走哪都是热热闹闹的,现在突然少了个跟他拌嘴的人,还真有点不习惯。
              他这话说的顺嘴,也不知道是想说给谁听。
              据小花说,他的人在喇嘛庙守了一个月,没有遇见一个出来的人,我什么也没多问,让他把所有人都撤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以这么平静,就像他以前跟我说的,真到事的时候,着急和发狠都派不上用场,这话我觉得挺对。
              我还记得那小子在雪山的时候跟我说,他不会出事的。
              我宁愿相信这小子不会骗我。
              有时候一闭眼,以前的那些事就跟在眼前似的,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想伸手去摸一摸吧,又什么都抓不到了。
              雨村的日子过着没什么时间概念,感觉的日子还没过去多久,小卖部的架子就摆上了包红包的纸壳子,干货店里也多了不少瓜子花生,摊子前面放着成束的百合和腊梅,等着人连着好彩头一起带回家,就连胖子时不时会跟我碎碎念,说是要趁节前多买点肉回来下饺子。我这才想起来,竟然就快过年了。
              我们在雨村的屋子还算宽敞,可空房间不是摆了老家具就是塞了核桃之类的山货,收拾起来太麻烦。我想了下,干脆让他们一起跟我回杭州过年。爸妈年纪大了喜欢热闹,欣然接纳了这些狐朋狗友,在我督促之下勉强练了几天字的黎簇自告奋勇要亲手写对联挂在门上,我看了之后嘲笑了他好久,在对联下面画了一对金鲤鱼,勉强挡挡他那糟糕的对仗。
              二叔一直都是忙的见不着面,年下要走的人情账也多,基本都是初三后才有空回来一起吃顿饭。家里很久没有这么多人一起过过年了,都是个大工程,她那么大岁数一个人操持也未免辛苦了点,我闲着没事,厨房给她切个菜打打下手什么的。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856楼2019-09-26 0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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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吴霖没跟着一起回来的事,我就说是被二叔托关系送到外面读书去了,有二叔发话,爸妈倒也不会多想什么,至于以后……先能瞒多久算多久吧。
                “你也真忍心,让那么点大的孩子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这么久了连个电话也没有,平时上学就够辛苦了,回家也吃不上点好的。我听说那些外国人超市里卖的都不是什么好肉,也不知道这过年了能不能吃上顿饺子……”妈每每想起吴霖的事就念叨,一边切韭菜一边数落我,“学校有那么好吗?我跟你说啊,的儿子也是就送到读书,染了一身臭毛病,吴霖出去可别被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带坏了。”
                “男孩子家有什么好操心的,总得出去见见世面。”我揭开锅盖, “你汤炖了挺久了,该把山药放下去了吧。”
                “呀,怎么不早提醒我。”妈把装了山药块的小盆递给我,“你来,把这些全倒下去。”
                雪白的山药块噗噜噜地跳进锅里,蒸腾的水气漂上来,蒸的脸有点发疼。
                吴霖就喜欢这炖些汤汤水水的,明明是个懒人,一见吃的就贤惠的跟个小媳妇一样。我看着锅里翻腾的气泡,突然想起我还没到北京找小花的时候,他背着二叔跑到杭州的铺子里来看我,就是带着这么一桶山药炖排骨。
                吴霖有个小习惯,就是在熬排骨汤的时候加点牛奶,我很少弄这些细致玩意,把握不了火候也没有守着的耐心,不知道还有这种操作,横竖做出来后味道也挺好,我也就不在乎他是怎么弄的。
                关上盖熬了一会,妈看了一眼,觉得差不多了,就盛出一小碗让我尝尝咸淡。
                “怎么样,味对不对啊,好久没做了。”看我喝完不说话,妈擦着手问道。
                “挺好,就这个味。”我抿了抿嘴,“加点奶吧,炖出来挺好喝。”
                妈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进了客厅指挥我爸去楼下超市买牛奶。难得小花来了有人陪他下棋,他玩的正开心不肯放弃大好局势,随口应付着不肯动。上道的黎簇主动揽事,被我爸好一顿夸。
                我妈絮絮叨叨地数落我爸,小花在旁边,时不时开口劝劝和,把我妈哄得眉开眼笑的。我笑了笑,揭开盖子看先前蒸上的饺子,包好的饺子整整齐齐地码在蒸格里,白白胖胖的,很招人喜欢。就手捻起一个放进嘴里,烫的直我哈气。
                这几年来,身边这几个家伙口味我都了解的差不多。黑瞎子嘛,除了炒饭之外,我倒是没看出他对其他吃的有什么偏好。吴霖不怎么吃韭菜,他更喜欢香菇馅的,不过只要是家里做的,他都很给面子的说好吃,嘴甜的不行,这也是他过年红包比别人多一倍的原因之一。
                可惜,不管喜不喜欢,今天你们是吃不到了。
                “你们都是小邪的朋友,千万别客气,只当在自己家,喜欢什么挑什么。”妈放下糖醋鱼,围裙还没摘就忙着招呼他们吃菜,“阿姨也不会做什么好菜,你们将就着吃,下次再给你们做好的。”
                “阿姨手艺就是好,我爸以前在家也做这个,就是做不出这个味道。”黎簇塞了一口满口夸道,我琢磨着下手那么快估计连味都没尝出来,是生怕被人抢了机会吗。
                刚看见张海客的时候,爸妈都以为是自己眼花,在我解释之后不仅不惊讶反倒觉得新奇,拉着我们两人覆去翻来地看,一边看一边笑,不停说这是我俩有缘才能遇着这样的事。张海客嘴也是甜,一口阿姨喊的十分亲热,差点就直接认了干妈,甚至一度力压小花的风头,虽然没多久就被无情碾压了回去。
                就连最不会和人相处的张起灵也混的相当不错,平心而论,他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都是一副老实样,特别讨长辈喜欢,我爸妈也不例外,在得知他救过我命后自然更热情了,他也不像以前一样没端着架子,不管我妈挑什么菜他都礼貌接受,虽然不怎么说话,但谁让人家长的好啊,满足了我妈心里奇异的母性(?)。吃完饭还拉着我说这小伙一看就是个实诚人,让我以后出门多迁就他一下,别让他在外面吃了亏。
                笑死,这家伙老不老实还真不好说,被张海客听见不知道心里怎么想。
                这顿年夜饭吃的宾主尽欢,尤其是我妈,被那几个人精哄的从头到尾笑就没停过,一个劲地招呼他们吃菜,大概已经忘了她的正牌儿子还坐在旁边,差别待遇的十分现实。
                小满哥摇着尾巴,抱着排骨吃的专心致志,那卖力的样子活像吴霖买的那只仓鼠。那东西太小了,我个糙老爷们实在照顾不了那么金贵的玩意,就交给底下管仓库的小姑娘养了。小姑娘偶尔拍点照片让我验收下,我看了,牙口倍好吃嘛嘛香,比刚买回来的时候还有精神。
                他去年在北海买的那只小王八长大了一点,被我一直放在家里让爸妈帮忙养着,我爸喜欢的不得了,特意给他做了个大缸,弄了些树桩山水之类的布景,前段时间还让我弄块好石头给它晒太阳,连形状和苔藓都有讲究,伺候的可好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857楼2019-10-08 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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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之后去和吴霖那个名义上的妈聊过一次,发现吴霖竟然在杭州有套房子,我去看过一眼,许多家具都用防尘布好好地罩着,要么就是用箱子好好装了起来,看得出主人最近应该没回来过。
                  一圈看下来,房子里唯一有点人气的大概是书房了,靠近窗子的地方放着几张懒人椅,因为积灰显得有些黯淡,能想象在这里晒太阳会有多舒服。书房角落放着一个很大的定制书柜,凑近了还能闻见樟脑丸和原木的香味,隔着玻璃能看见里面摆着的不少外文小说,也不知道有几本是看过的。
                  书柜最底下的那层放着他的奖杯证书之类的,潜水证,登山证……都被丢在角落里吃灰。除了唱戏和吃的外,他从来没提过这些爱好的存在,我都不知道他竟然会这么多东西。
                  除此之外,书架上还有不少他画的画,都仔细压好了夹在册子里,数量很多,大多是水粉的,未上妆的青衣挽袖回望,落在纸上的半枝海棠,挂着红灯笼的高脚楼,巷口拉着滑车买糖的小姑娘,一眼看过去很有意境。
                  画册旁边,还有一个厚厚的公文包,我打开看了,里面装的还是画,都是人像,数量几乎比前面看到的加起来还要多。不同的是,这些画都没有上色,好几张甚至只是个大概轮廓,像是没有画完,坐的站的什么姿势都有,只是全都没有脸。
                  他原本是想把它们完成的,我看着那些画想。有几张还能在脸的位置看出修改的痕迹,不过最终都放弃了,或许是还没想好?我盯着那些画看了一会,无从得知他画这些画时心里在想什么,就把画都放了回去,想连着包一起带走。
                  取下来的时候不知道碰到了哪,一张照片从画里轻飘飘地落了下来,我伸手去捡,可那东西太薄,贴在地上拿不起来,让我费了一点功夫。
                  照片很老了,老到我拿起来的时候都不敢太用力。上面有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即使对着镜头也没看出太明显的笑容。那是年轻时候的张大佛爷,他腿上还坐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手上抱着一条吐着舌头的小狗,一大一小认真地看着镜头,兴致很高的样子。
                  照片下面印着照相馆的名字,没有标注时间,看衣服应该是冬天里照的。我摸着照片泛白的边缘,把它装进了上衣口袋里。
                  从雪山回来的两个月后,我才知道陈皮阿四已经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据说是去四川养老去了,临走前托付了几个吃不了大单但也说得过去的店面给二叔,指名留给陈曦。在新月遇见的那位老爷子和杨宁来问了吴霖的下落,我把事情挑挑拣拣地说了一通,他听后摸着手里一直盘着的核桃,很久都没说话,之后也再没联系。
                  大概真是损了阴德的关系,九门的后辈凋落大半,就剩了我们几个。我对张启山的妻子知之甚少,他到底有没有后代现在也难以考证,无可置疑的是,吴霖和张启山曾经相处过一段不短的时间,不论小花或我,或是黑瞎子,都没法抹去这段时间对他的影响。
                  临走的时候,我叫了钟点工把房间清理了一遍,所有东西都保持原样,只带走了照片和那些画。我把它们摆在屋里的大衣柜底下,连同张起灵在去云南前给我看的照片一起——按我知道的来看,在白玛进入那种无法理解的沉睡状态前,是吴霖把张起灵交给了在外的董灿,在那种年纪能让董灿放心合作的想来也不多,我猜那就是他。
                  云南,长沙,墨脱,古憧京,或许还有别的我不知道的地方,他走过的路线太长,像个网一样把探头的人套在里面,简直就像当初的张起灵。又或许他比张起灵要好一点,至少还有张大佛爷,然后是黑瞎子,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东西,也明白自己的终点会在哪里,他活的比很多人都明白。
                  只不过,这样的明白日子过着是个什么滋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怎么说得准。
                  电视里主持人念完了倒数的最后一个数字,燃放区等待已久的小孩家长把存货一下全点了起来,各种各样的烟花争着往天上窜,爆发的声音处罚了不少的私家车警报,乌拉乌拉地响成一片。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狗被吓的带头嚎了一声,剩下的宠物就跟得了令一样,叫得此起彼伏,本来安安静静的小区瞬间热闹的不行。
                  为了处理学校办手续的事,有段时间里,吴霖的社交软件都由我代理照看。他的空间不怎么发日常,偶尔几条也几乎都是饮品店的活动宣传。我翻了很久,总算找到了他转发的一组小花的照片,发的人好像是他的什么戏迷后援会。吴霖不仅偷偷关注了这个号,还在转发时暗搓搓地标上一句——今天我就要把这个男人举起来,摁在墙上亲。
                  我没把这条等大逆不道之词给小花看,也不知道他那脑子整天想这么多有的没的累不累,要不是给他办完转学手续时还有几个同班女孩羞答答地跑来问他的近况,我真有点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对解大花有点什么危险想法。
                  烟花一个接一个炸开,有些碎屑落下来迷了眼睛,我听见妈让我进屋吃,我答应了一声,揉着眼转身回去了。
                  过年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858楼2019-10-08 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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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某位不愿透露名字的齐姓人士来信,今天是他师门小辈的43岁生日,在此,他祝身欠三亿巨债,携忘年好友和一百岁老人出逃隐居的且至今单身的吴某某生日快乐,并为其献上了生日惊喜,据称吴某某对此尚不知情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859楼2020-03-05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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