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年轻时发生在莫斯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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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罗曼诺夫家的大厅里举办舞会。我和莫斯科作家协会的伙伴一起,喝香槟,看舞池里的人们跳玛祖卡舞,姑娘们的裙摆转起来,像李子花……这时候那个奇怪的人从阳台上闯了进来。是的,从未见过的先生。
“你好!请问现在几点了?”他问,一头黑色的乱发盘在头顶,黑漆漆的眼珠子狡黠地四处张望。他把圆顶礼帽拿在手里,橡木手杖挂在小臂上,燕尾服,但只套了一条底裤,没穿外裤。
我看着他觉得很有意思,忍不住笑着回答了他。“快九点。先生。”我问,“您从哪儿来的呀?”
“哦!真棒!”他垂着脑袋咯咯地笑了起来,并不回答我的问题,“我要去找条裤子啦!再见!先生。”
“再见。”我挥挥手,抬头看他一瞬间便消失了。真让人惊奇。协会里的朋友们问我怎么了,我看着窗外的月亮,摇头,给他们倒香槟。
那是我与十四特罗夫斯基初次见面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