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时过境迁的无奈来源于对青春的向往与渴望,这或许是无用的我唯一能够感慨的。在经历了生与死的战场我开始思索与忏悔,我忆起年少时瑞士军刀上的殷红色鲜血似乎夹杂着石碳酸味的沙砾,随着手的战栗如同蝴蝶的翅膀振动。如今我已风烛残年,然而在弥留之际我只想试图描绘那样两个人,他们虽然躲过了子弹,但还是被战争毁灭了。①
02
塔帕兹公立秋初开学,那一年我是新生,记得开学典礼似乎是在克劳瑞斯的茶梅花和大花蕙兰中举行的,花色偏于锗红像幼时前往火山地带看到的景致。军事学院格局虽多偏于暗灰色与瓷烤白,但是栅栏外面的花丛却着实亮眼,当然,亮眼的还有两个人——
维鲁特和赛科尔。
我从旁边的女学员口中听到这两个名字,也得知他们是高二的学长,一个是家世显赫并品学兼优的特等生一个是背景如谜并时常翘课的问题生。当时我很惊讶,并非因为两人的奇怪组合与地位不搭配,而是出自一种奇怪的羡慕,那时的他们如同三月的清风优雅洒脱而不带半点儿矫揉与优柔。像道林纸折成的千纸鹤般轻盈与优雅。
那是初见,他们并没有什么传闻。
03
被灰尘呛入鼻腔混合着黏膜而缓缓窒息的痛苦只存在于地震,被咸腥的水混血灌入喉头淹埋在深渊的阴冷中是海啸的怒吼与奸笑,滚烫的岩浆攀附在稚嫩的脸颊上发出呲呲的烧灼声是火山喷涌出的唾液。这句话似乎是某个异国的吟游诗人在末日时对我说的话,用来形容南国的现状。悲观而贴切。
军队因为人员缺乏所以从学院调过去不少,其中就有维鲁特和赛科尔——他们一个去了抗震救灾区一个去了海啸救灾区。我去为教导主任送文件时正巧撞见在二层阶梯拐角处的他们,但我没有上去打招呼,因为——
他们在吻别。
“别死。”
我听见赛科尔这样说道。
04
后来回来的是只有维鲁特。
我想维鲁特一早就听闻了赛科尔的死讯,但他一点儿表示也没有。倏忽我想起那次吻别,才发现赛科尔叫维鲁特别死却忘了让自己活下去。
无缘无故我很想哭,就像是从高空坠落的麻痹感与压抑感,泪水像挤压在狭窄的胸膛里,是凝固的液态。
00
直到后来我才发现那里面的蹊跷,原来是理智的黑斑,爱情的裂缝。
END
①:出自《西线无战事》少有的记在脑子里的句子,有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