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低下头的穆云皎，淡淡的开口，语气带着淡淡的柔和却坚定，像是谁都否定不了】“师傅不曾说过逐你出师门，你便仍是我师妹”【又见那抚琴的少女，目光清澈坦诚】“魔由心生，在下无失无患，无怨无恨，自然无所畏惧”

“正道之人未必就能还这世间一个太平。只要有能力，无论神魔，以杀止杀又何尝不可？”
【抬眸注视面前少年，目光澄澈】
“若是有这样的魔族，我二十四阁倒是愿意给他一个栖身之所。”

【或许是少女那一句中的杀字太过狠厉，又或许是感觉这样年轻的女子不该有这样的杀气，蹙了眉头，语气微不可见的有些疑虑】“若为维护人间正义，以杀止杀未尝不可，可杀孽太重，侵噬自身，便易铸成心魔，害人害己，终为祸端”

【嗤笑一声】
“那么，在客官眼中，我算是魔吗？”

“不是”【陈述的语调没有一丝怀疑与犹豫，目光又扫过少女的瞳，停在那双沉静却依然清晰眸子，又不自然的移开，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和时宜，语气有些停顿，窘迫的解释着】“在下只是寻人，追查到此，无意冒犯于姑娘，望姑娘海涵”

“不是？客官难道未曾见到方才出去的客人神情恍惚？”
【缓缓起身，走到他身前】
“以琴声惑人又如何不算魔呢？”
【眸光渐深。隐隐透露出一丝危险】

【似是下了什么决心，抬起头来坚定道】
“阁下若如此认为，我也无话可说。”
【缓了缓还是执着于之前的问题，神色复杂地盯着他】
“但是，你真的确定你知道何为正道？何为魔道吗？你真的能坚守你的道吗？”

【望着尽在咫尺的面庞，墨玉般的眸子在眼前渐渐放大】“不一样”【轻淡的语音带了些许的安抚】“若有害人之心，琴声不会如此通透轻灵。”【视线扫过案上雕工细致的古琴】“姑娘的琴音，很好”
【退后两步，见穆云皎沉默良久，便知她如师傅所说依旧心有执念，又听此言，语气沉稳有力】“正邪两立，皆在一念之间，坚守本心，这，便是我的道”

【闻言轻笑道】
“那你便坚持你的道吧，希望你能一直坚持下去。能否问一句，这些年你究竟是如何看我的，当年的事你又如何放的下！”

“我穆云皎，今日叛出羲和门……自此不踏入凌云谷一步！”【眼前又是那黄衣少女，眼带泪痕，决绝的掷下印有“曦”字的令牌，毅然转身的身影。人影交叠，曾经的豆蔻少女已是桃李年华，出落的亭亭玉立，眉宇间的愁绪却更多了】“我们都在等你回家”

【垂眸掩去眼中的情愫，固执道】
“我既已叛出师门，便不会再回去，那里不会再有那样一个人宁肯违背门规也仍然那般护着我。”
【转身闭眼任凭泪水流下】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提此事了。”

【盯着那单薄的身形，微蹙了眉，想安慰又有些纠结的放下手】“这段往事，你困了自己这些年，还放不下吗？”【责问的话到了嘴边又堪堪咽下，想起这些年师傅的自责和将自身佩剑交给自己时说的话，终是握紧手中的剑转了身】“只要你一日还是羲和门弟子，还是我巫江宁的师妹，白水台依旧留有你的位置”

【迅速收敛了各种情绪，待那人离去后似笑非笑地看着那看戏看得饶有兴致的女子】
“不知这出戏，云皎演的如何？姑娘可有满意？”

【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
“不仅单纯还很顽固。”
【转身慢慢悠悠朝门外走去】
“近日多谢姑娘照料，云皎感激不尽，只是穆某本身就是闲云野鹤，也不便多叨扰了，就此别过吧。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
【也不顾那人的反应，出了门眨眼便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