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戚衍生】白璧微瑕（琛初\于初\顾戚）

0.5
一群小萝卜头一拥而上，将角落里一个小男生的书包抢过来，倒着抖了几抖，直到里面的学习用具撒了一地这才作罢。
小萝卜头里一个叫黄金麟的男生扔了空瘪的书包，伸手上前在小男生头部抽了一记，''叫你今天穿校服的，没带耳朵还是怎么的啊？害我们全班又被扣分儿，小兔崽子故意的是吧？''
小男生飞快地自地上捡起书包，愤怒地看着黄金麟。
''你还敢瞪我？快跟大家道歉！''
''对，快道歉！''小萝卜头们异口同声。
小男生置之不理，抿着嘴蹲下身，开始捡地上的书本往包里丢。
黄金麟还欲上前去抢，被一只白皙的小手给拦住。
''班长。''
''班长！''
''班长来了！''
班长对他们皮皮地一笑：''又欺负新同学？''
''没有，是黄金麟在欺负人。''有人临阵倒戈。
黄金麟被人当面举报，闹了个大红脸，''谁欺负人啦！是顾惜朝他自己啦，没穿校服！''
''这次没穿就算了，下次要记得。''这句话是对着顾惜朝说的，说完又看向黄金麟，''你上礼拜也没穿。''
黄金麟辩解：''我，我才一次而已，他已经两次了，分明就是故意的！''
''不能对新同学有偏见哦，他只是没有习惯而已。''班长努力调解，说着将手臂搭在顾惜朝肩上，''还有他是我朋友，你们不要欺负他。''
''我们不会欺负他！''小萝卜头们见风使舵，齐齐喊道，除了黄金麟一个人还在闹别扭。
''要爱护他。''
''我们会爱护他！''
''好了好了这样就对了，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同学们依言纷纷做鸟兽散，徒留班长和顾惜朝还站在那儿。班长自然而然蹲下来帮他捡东西，装进书包以后递还给他。顾惜朝一把抢过，一脸戒备，朝他小声吼：''谁要你多事。''
1
——谢谢。
文初对他做了个口型，接过蛋糕，纤长眼睫毛低低的垂着，他转身往外走。
房间里没有开灯，俩人都惧怕光线似的，尤其文初，眼泪狼狈砸下，就怕身后人发现。
“文初。”身后人轻叫他名字。
文初白皙的手搭在门把上，没有回头。
“对不起……”
文初没有表态，转而走出他的视线，消失于黑暗。
于佑和被双亲接回温哥华，丧妻之痛渐愈，生活渐上轨道。他停止翻阅文件的动作，偶尔想起那个乖巧善良的人，心里就难受得厉害。

1.5
班长和他的小伙伴们一起在踢足球。
班长瘫坐在台阶上休息，脑袋往旁边一偏的时候，撞上一道视线，视线的主人被发现后有点儿闪躲。班长笑着对他招手，以口型无声道：''过来。''
顾惜朝转开视线，打算离开。
班长自阶梯上一跃而起，走过去拦住他，热情洋溢地邀请：''哎，我叫戚少商！一起玩啊！''
顾惜朝不卖他面子：''不玩！走开！''
戚少商耸耸小肩膀，转过身体跳下台阶，丝毫不影响心情地往他那些小伙伴们冲过去。
''不要不理我啊！不要不理我啊！''顾惜朝紧紧盯着他跑开的小小背影，拼命在心里纠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习惯别人对我好。''
戚少商跑进人群之后转过来又冲他招手：''快来啊！''
顾惜朝抿着嘴就是不过去。他只想跟戚少商两个人一块儿玩。
''快点儿啊顾惜朝！''
顾惜朝冷淡地瞥他一眼，转身跑了。
2
机舱里，文初坐在椅子上，头仰着靠在椅背上 ，一个着深色西装，身形高大如模特的男人走过来，微微俯身低下头盯着文初看了好一会儿 ，文初仰着脸避无可避地与他对视。
来人看文初无所动作，于是开口：“抱歉，这位先生，你坐的位置是我的。”
声音很清冷，也很好听，唔，不对——文初尴尬地站起来，四下望了一圈，认清自己真的坐错座位的事实，他应该在前面一排才对。
文初对来人报以歉然一笑，站起来绕到前面。
何以琛默默地放好随身的手提包，坐下之后在大腿边摸到一个东西。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前面座位上的人的肩膀。
文初扒拉着椅背转过来，漂亮白净的脸上不自觉地带了点儿迷糊。
何以琛递给他一个手机，轻声问：“你的？”
文初诧异，泛着果冻般晶莹色泽的薄唇微启，忙不跌点头，朝他摊出掌心。
何以琛却瞬间收回拿手机的手，背脊随之往后靠，“抱歉，不是不信任你，以防万一，把你的号码给我。”说着，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准备拨号。
文初有点儿着急，跟他比了几下口型，可是这人都不瞧他一眼，于是只好伸长手臂拿过对方的手机，在上面按了一串数字。
何以琛正诧异不已，铃声适时响起。
二人交换手机。
文初在上面打了两个字凑近给他看。
——谢谢。
何以琛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第一想法是真可惜，竟然不会说话！然后小声道：“会手语吧？”
文初点头。
“那你可以跟我打手语。”他学生时代在福利院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义工，学了些，“不过只会简单的。”
于是文初郑重其事地对他比了个谢谢。
何以琛颌首，又道：“马上要飞了，我们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
文初转回身子，嫌麻烦直接关机了事。

楼主要出去浪了～回来继续。

好文
加油

“打了招呼还能走？”他瞥他一眼，“我发了信息。”
——你脸色不太好，也喝多了吗？
“不是，我没喝多少。”他打开车门，把他丢进副驾驶座，自己绕过车头，也坐了进去，发动车子，开始预热，“我只是不喜欢在这种场合待太久，闷得慌。”
——哦，那你应该早点出来！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回家吗？
“你想去哪儿？”
——我不知道。
文初指了指后视镜，
——有人追出来了，是刚刚那个人！你是给他发的信息吗？
“是的，所以我们得溜快点。”他恶作剧地说，难得露出俏皮的神色。
文初拍拍他的手臂，又指了指后视镜，
——还有萧筱，也追出来了，还拉着默笙。
何以琛没再答话，只一踩油门，在他们赶到之前卷尘而去。
文初觉得就这么出来了不好，于是拿手机打算给同事们发个短信交代一声，却不想掏口袋的时候带出了一张纸样的东西。他弯下腰去找。
“你在干嘛？”何以琛瞟他一眼，问。
文初直起身子，手势告诉他：机票掉了。
“掉车上了？”
文初点头。
“那你再找找。”
于是文初又趴下去。
找到了！
文初拿着飞机票在何以琛眼前甩了甩。
“买机票去哪儿？”何以琛一把夺过来，低头看了看，皱眉：“澳门？”
文初点头，他解释，前两天娇姨和君好不停轮番发信息让他过去跟他们一起过春节，他以为是大家伙一块儿回澳门，于是一口应了下来，并且抽空提前买好机票，后来才知道是让他去美国，不过这就有点远了，他很犹豫。可是君好却不依不饶，非让他过去不可，于是他只好说要考虑两天。
今天就该给答复了，可是他还没考虑好。
何以琛又看他一眼：“你想去吗？”
——不太想。
“不太想就别去了。”他说着，离了方向盘就打算去撕那张机票。
辛亏文初眼明手快抢回来。
——你别撕啊，不去美国我也要回澳门的。
“你回澳门过春节？那我怎么办？”
文初挑眉看着他，
——怎么你一个人吗？
“你什么时候见我不是一个人的？”他反问。
——一直都是一个人过春节？
文初很是同情，竟然会有人这么惨。
“还以为今年不用一个人了。”他略不爽。
听他这么说，文初都不知道怎么接话好，只好岔开话题，
——你别老看我啊，你看前面。
“我不看你又怎么知道你说了什么？你别走了。”
文初虽然心软，却仍告诉他，
——不行。
何以琛突然一个急刹车。
文初惊魂未定，
——你干嘛呀？
“下车，你自己走回去。”
文初不可思议地望着他，腹诽这是要唱哪出？
何以琛看他一动不动，干脆探过身子打开对方那边的车门。
文初征愣。
何以琛推搡了他一把，“别发愣了，快下车。”语毕解开安全带率先下车。
文初缓了口气，刚才还以为他真的生气了，还好，只是跟他开玩笑而已，就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要卖的什么药就是了！
文初跨了出去，追上对方拍拍对方胳膊，
——这是哪里？
何以琛一只手臂环上文初的脖子，故意勒得紧紧的，把他往里带，“别废话，跟我进来就是。”说着把不明所以的他带进了路边一家黄金店面。
——你让我看这个空房子干嘛？
“送你的，给你当工作室。”他与他面对面站着，伸手抬了抬他的下巴，“喜欢吗？”
文初笑了笑，略显尴尬。
何以琛皱眉，“你傻笑什么？”
——我很喜欢，但我不需要。
何以琛以为自己看错了，“你不希望拥有自己的工作室？你可以用它继续作图，接揽生意，或者干点别的。”
——可是我挺喜欢现在那份工作，不想换。
文初老实的回答，差点没气到何以琛，敢情是他多事了。
好半晌，他叹口气，只能随他了，“这店面我已经买下来了，你不用，那就出租吧，不过既然是送你的，那房租你收，其他的我不管了。”
文初刚摇头想解释些什么，但何以琛已经转过身先他离开。

“你既然不想去，我也不好为难你，不过我随时欢迎你过去，真的。”他真心道。
文初颌首，刚抬起手想在手机上说点什么，却被一个飞来之物阻断。
一个没吃两口的冰激淋重重飞到他脸上，又掉落在地，那力道之大，让措手不及的文初吃痛，脸上被砸中的地方还残留一丝冰冷，带着腻人的黏糊。
身后的人群传来喧闹声，依稀听到捉小偷之类，有人被按倒在地，有人通知保安报警。
不远处的不太平并未波及他们。于佑和责怪地扫一眼戚少商，但终究忍住没有说出什么不满的话来。
戚少商看着自己闯祸的手，并不想解释什么。
为什么丢东西，又为什么失了准头。
他太久太久没有表达过自己，只一味活在自己的思维里，仓皇逃避着。
在文初拼命摇手表示没关系的时候，戚少商默不作声靠过来……
呃——文初微怔。
戚少商看着文初，“对不起。”他对他说，并掏出手帕一手扶着文初的脸，一手轻轻给他擦拭干净，嘴唇微微抿着。
“疼吗？”许是很少讲话的缘故，戚少商的嗓音清亮中透着点儿沙哑。
对于戚少商过于亲密的行为，文初没有阻止，只是略显僵硬地摇摇头。
“他叫戚少商，是我在这里新认识的朋友。他头部受过重伤。”于佑和替文初介绍，并大致解释了一下戚少商的不自然举止，只是讲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压得比较低。
文初顿悟，真遗憾。他想。
“我带他出来走走，你要不要一起？”于佑和提议。
文初犹豫。
“走吧。你看他好像挺喜欢你。他没有朋友，只有一个照顾他的人。”他继续游说。
文初最终心软，并且跑去给戚少商重新买了一个冰激淋。
戚少商看着冰激淋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文初看着他，拍拍他的手，示意他赶紧吃，不然要化了。
戚少商抬脸，对上文初的视线，慢慢将冰激淋举高。
文初会意，靠近咬了一小口。戚少商又转身将之递给于佑和。
于佑和笑笑，就着文初咬过的地方，也咬上一口。
戚少商坐正身子，又开始发呆，有一下没一下舔着甜品，整个人似乎陷入某种回忆里。
“他比去年好多了，刚认识他的时候，糊涂得厉害。不过他最近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多，就像这样。”于佑和附在文初耳边小声道，“他现在好像有自己的想法了，只是问他却总不说。”
文初在手机上打字：慢慢会好的。
于佑和看着他，笑了笑。
这时候，文初的手机进来一条短信：东西买好没有？我现在来接你。
文初赶紧站起来，告诉于佑和自己还有事，要先走。跟二人道完别，离开商场之后，才略显紧张地给何以琛回了短信：没有，我们找个超市一起买吧。
——打个字这么慢，不会背着我又见谁了吧？
文初对着手机屏幕流冷汗，能想象手机另一头那个人的一张臭脸。
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坐标位置发过去。

13.
文初正等在路边百无聊赖的时候，突然一辆眼熟的宝马车开到他身边，刹住，驾驶座内的人摇下车窗对他说：“上车。”
文初绕过车头，上车关门系安全带一气呵成，转头面朝他，
——去上次那家超市吧，上次看到些小玩意很有意思，我们去那看看。
何以琛自然带着文初去了，很是耐心地陪着逛了两三个小时。
精挑细选完礼物，就等假期结束。
文初窝在家里修完了假期前并未完成的图，结束之后又把何以琛电脑里储存的照片拖出来修了一遍当是练手，最后找了本没用的练习册在上面画了一个何以琛头像的猪，看着他傻笑了小半天.......多么充实的一天。正傻笑着何以琛开门进来，文初敛了笑迅速抽走面前已经作废的练习册撕了扔垃圾桶。
“没出去？”
——小红说杂志社趁着年假结束前去周边旅行，就两天两夜，你去吗？可以带朋友，自费就行。
何以琛拉他起来，然后自己坐进椅子里，再把他抱到腿上，亲昵地将鼻尖抵住对方耳垂，“我没空，你可以多拍点照片给我看，什么时候出发？”
——后天下午。我觉得应该会很好玩。
何以琛亲他一口，看着他微笑，“我也觉得。”
文初摆脱他的纠缠，踏进浴室给浴缸注满水，让何以琛进去痛痛快快泡一个香氛精油澡。
等他擦干身体套上睡衣出来，两人一人抱着一个电脑排排坐在一张桌子前，何以琛看文件，文初则认真修图。等何以琛迅速阅览完毕，就无所事事了。他眼角瞥着文初认真得侧脸，突然叫他，拉开睡衣让他看他内裤的图案……大红的底色上有一个小小的金色福字——文初给他买的。何以琛还问他帅不……文初沉默，当时，就是年三十那天，两个人逛超市，他图吉利给他挑了个红色的内裤，回家才发现上面还有字！对于这一点他也觉得很囧。
最后文初顺手用手边的广告纸给他叠了一个飞机……果然何以琛拉好睡衣没有再次“骚扰”他。
何以琛抚额，心里有点儿堵得慌，文初品味奇特地给他挑了这么件内裤就算了，他怎么没当场扔掉反而脑子一热还穿上了。独自郁闷了会儿，他不由分说一把合上文初手中的笔记本，然后将满眼诧异的文初往主卧的大床上拖。
文初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何以琛今晚兴致这么高，压着他反复做了好几遍，说他是头野兽也不为过了。
激情过后，何以琛手脚并用将文初困在怀里。
文初扫了眼床头柜上的润滑剂，问道，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个？
“我早就准备了。”何以琛直言。
嗯？文初眨巴着眼睛。
“你第一次从澳门回来的时候。”说完何以琛笑了一下，“你会对我负责吗？”
又开始发作了，文初瞥他一眼，轻轻揉着腰际。
何以琛拿开他的手，替他揉捏着，嘴里不依不饶：“会不会啊？”
被对方这么一按还怪舒服的，文初微笑着点点头，腹诽道不负责能行吗！下一秒嘴唇就被掠夺了去。
“累不累？”他在他耳边吹气。
文初点头。
他揉腰的手开始下移，“这里痛不痛？”语含暧昧。
文初点头，又摇头，脸有点红。
“痛还是不痛？”
文初憋着脸摇头。
他的声音愈加得低沉：“既然不痛，我们再来好不好？”
——不好吧。
何以琛笑着亲他一口，一个翻身又压了上去，扛起文初一条腿，就着之前的湿润，轻而易举将已然勃起的性器抵了进去，他起先试探似的、力道并不重地深入浅出顶弄了一会儿，等文初彻底适应了，他就让文初侧躺，然后以前所未有的力道狠狠撞击着对方体内某一敏感点……
文初咬着水红色的下嘴唇没办法吭声，最后都不知道怎么结束的，直接晕过去了事。
等他醒过来，何以琛正拿着热毛巾给他做事后清洁，见他醒了，开口淡淡地问了一句：“我是不是很厉害。”
文初好半天才明白他意指“厉害”在哪里，顿时满脑门黑线！
何以琛勾勾唇角，要笑不笑的，俯下身，二人脸贴得极近，鼻尖抵着鼻尖，“舒不舒服？”
厉害你个头啊！舒服你个头啊！文初难为情的要死，都不知道拿什么脸对他才好，怎么有人这么不要脸的。
“不好意思了是不是？”

——我只是怕他们不能接受。
“他们接不接受有那么重要？我无所谓。”
不见文初有反应，他勾住他的下巴紧盯着他：“明白了吗？别人的看法不重要。”
文初只得点头。
冷不丁就被轻薄了。强势地亲吻中，从对方喉咙里低低滚出了一个声音。
明明没有听清对方说了什么，可文初心里就是不舒服。
转眼间天就暖了起来。
于佑和约了几次文初见面，每次都带着戚少商。
戚少商这两年做了几次脑部手术，最近几近痊愈，只是多年下来，身体耗损得太多，似乎怎么补也补不回来，瘦得脱了型，情绪也一直不好。他很沉默，总是不说话，不知道是本来性格如此，还是之前受重伤的缘故。不过他对文初挺好的，文初也很喜欢他，偶尔会问问他以前的事，戚少商就会告诉他一点以前做战地记者时的见闻，只是说的很少，而且往往说着说着就突然中断了，那种感觉就像将要触碰到什么让他难以启齿的沉痛之门，几次三番之后，文初终于看出门道来，体贴地再也不问类似话题。
这天文初加班修图，何以琛在他公司楼下等他加班结束，这一等就等到凌晨两点多。
等文初下楼来，看到路边熟悉的宝马车，一时间难以置信，忙小跑过来，看到的是何以琛一张黑乎乎却俊美的脸，他呆呆地问，
——你怎么来了？
何以琛将装了鱼片粥的保温壶递给他，“你这班加得可真晚，上车。”说着就转动车钥匙开始打火。
文初抱着保温壶坐上副驾驶，感动得不行，本来今天一天情绪都不高，眼下倒是一下子就被治愈了。
车子稳稳前行。
何以琛瞟了一眼他搁在大腿上的保温壶，问：“怎么不吃？”
文初注视着他的侧颜，
——以琛。
“嗯？”何以琛看着路况，偶尔看一下他的手，嘴里应着，“怎么？”
——你认识默笙吗？我的意思是在我之前。
文初试探着问。
“为什么这么问？”他反问，眉头立马皱了起来，语带回避。
——你昨晚睡着叫她名字了。
何以琛有一瞬间的怔忡，然后第一反应就是反驳，“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听错了。”
文初原本对于睡梦中叫人名字的行为觉得没什么，毕竟梦境是不由控制的，他也就随口问问，但现在何以琛这个反应就很值得玩味了。这反而让文初心里产生疑惑，可是何以琛明显排斥这个话题，文初也只好将疑问吞回肚里，打死不问了。
可是心里一旦存了这种质疑，难免会潜意识去注意这里面的细节，以反复确认，加上思及之前提到赵默笙后他的反应，文初总觉得何以琛有什么事瞒着他，或者说内心有块禁地是他不愿被人触及的。
直到那天他意外接到萧筱的一个自说自话的来电。

这是要虐了吗

“今晚就睡这儿吧，我们一起。”想了想又不甘心，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我要是不过来你今晚就要和我拧到底了是吧？”他不依不饶，抓着他又开始咬。文初又痒又疼，怎么躲避也还是被困在何以琛和床铺之间。
——你睡你自己房间吧。
何以琛慢慢松开手，“你赶我？”他扬起脸，借着昏暗的地灯看他眼睛，脸色阴了下去。
文初知道有些事不能刨根问底，问了之后可能会破坏它表面的平静。可他坐了起来，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你喜欢我吗？
对方皱眉，“你怎么回事，还没闹够？”
——你喜欢我吗？
他坚持问。
……
——是不是只能确定你不讨厌我？
“你在发什么疯？”
——因为不讨厌，因为正好空窗期，因为要羞辱她，所以不介意跟我在一起……你怎么可以把这种事做得这么滴水不漏？
何以琛抿唇，最后缓缓开口问：“你知道了什么？”
——萧筱打电话发信息找我打听你的事。
……
——说了你和默笙的事。
……
——她让我和她一起，给你和默笙牵线。
……
——好让你们再续旧缘。
……
——你不是同性恋！你爱她爱了近十年，想她想了七年！等她等了七年！这些不能说忘就忘，是不是？
……
……
文初突然跳下床指着房门口。
何以琛似乎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他开口：“这是我房子，轮得到你赶我？”声音不大，略显干涩。
文初一听这话转身就往外走。
何以琛在心底骂了句脏话，跟着跳下床，追到门边，一把将他提了回来。
文初挣脱他，却又被他一下子压回床上。
文初被他钳制着，动弹不得，只有双手是自由的，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曾经出现过，其他人就会变成将就。我无非只是你的将就而已。
何以琛紧盯着他，眼神幽深，深不可测。
文初摘下无名指上的戒指，还给他。
他自以为幸福地戴了那么长时间，却不想是另有主人的。不属于他的东西，终究不属于他。
文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泪流了下来。
他要的爱情，一定是干干净净，不参半点杂质的，否则他宁可不要。
“不是这样的。”何以琛突然说，伸手想摸文初的脸。文初侧过脸，别了开去。
何以琛磨牙。萧筱那个女人……
他还想解释，却猛然变脸，他伸手卡住文初的脖子，眼神恶狠狠的瞪着他，那样子好像要吃人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个都是这样！赵默笙这样，连文初也这样！
“于佑和病重？”
文初不解，面无表情，不明白他怎么会扯到佑和身上。
“你跟他做了什么？”
……
何以琛一把将他带到落地镜前，抓着他的脖子往前送，语气有压抑不住的怒意：“这是什么？”
文初被迫看清楚耳朵下面那个明显的吻痕之后，瞪大眼——不！不是吻痕！他一直觉得自己只是被咬了而已。
不过何以琛明显不这么想。
——被咬了……
“被咬了？谁咬的？咬在这种地方？”
文初在被迫抵着的姿势里，扭过头来看何以琛，神色复杂。
何以琛对上那样的视线，手上力道不禁一松，文初便挣脱开去。
他伸手出去还想抓文初，却被对方敏捷地避开。何以琛气结，他盯着文初看了一会儿，最后甩门离去。
俩人各自藏了一肚子的心事，辗转反侧一晚上，一夜无眠。
等第二天，文初洗了脸，换了身衣服，把钥匙放到床头柜面上。
他的行李都在何以琛的房间，他知道今天何以琛有个官司要打，人在法院暂时不会回来，所以免去了二人碰面的尴尬，这样也好，他想，慢慢往主卧走去。他决定今天离开，仰人鼻息的事情他做不出来，以前二人没有这层关系，他们只是简单的房东与租客，他可以安整以暇地在此住着，可是现如今不行，在这里待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如坐针毡。

文初摇头，在随身的便签纸上写：我要回去休息了，你玩得开心点。
“天啊你才几岁，这过的是老年人的生活吧！”向恒难以置信，忍不住调侃，“走走走！一起喝两杯去，我请客，别不给面子嘛。”说着，强摁着文初进副驾驶。
文初说不了话，行动上又拒绝无能，向恒给他系了安全带，带着人就开车跑了。
光线昏暗的酒吧里，劲爆的音乐充斥于耳，震得文初头疼不已，加上被强迫灌了几杯酒，神智已是不甚清晰。
向恒拇指摩挲着手机屏幕，犹豫要不要给何以琛打个电话炫耀或者挖苦一下。
“向老板你真是不遗余力地把文初往沟里带啊！”老袁姗姗来迟，一过来就勾住向恒的脖子坏笑。
向恒哈哈敷衍两声，拍拍老袁的肩：“文初心情不好，作为朋友带他出来散心，顺便嘛——见见世面！这孩子都没来过。”
“呸！你小子谁还不了解你啊，你就是想折腾一下以琛而已。”老袁贴着向恒的脸咬耳朵。
向恒耸肩，并不否认，“说真的我现在真心实意希望以琛跟一个男的在一起，也不想再看到他在跟我那个小师妹继续纠缠下去，这颓废都几年了，刚有点起色，这不又开始了，他俩这么闹着当好玩，我们这些个看客都烦了。”
老袁探头看了看文初昏昏欲睡的白净的脸，啧啧不已道：“以琛要是知道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他早前已经从向恒那里知道了这俩人的事儿。
听到这里，向恒觉悟，果断收起手机，暂时还是不要捋虎须的好。
文初乖巧地趴了一会儿，突然抬起脸，茫茫然无声道：我要走了。
他明天还要起早出最后一个外景。做事情总要善始善终，他不想最后一个任务还迟到。
一直观察着他的向恒见到了，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大声问：“你说什么？”
文初拖过纸条，
——我要走了，明天出外景。
向恒了解地点点头：“哦，出外景啊，在哪儿啊？”
——拍一个荒山。
向恒轻轻拍拍他的头：“你们这种人啊就是矫情，荒山有什么可拍的，下次要拍就拍我，本来我是不乐意的，不过如果文初你来当说客的话，我二话不说肯定同意。”
文初笑笑，他没有跟他解释这是他最后一次出外景，没有机会拍他，他就要离开了。
走之前他又去看望了戚少商。
——你怎么瘦成这样？
文初在纸上写，心疼得要命。
戚少商却笑笑，只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我把我的肾给一个你好不好？
他知道他在等肾源。
戚少商吃力地抬起手，摸了摸文初前额短短的头发茬，“傻瓜。”
——说不定适合呢。
“不急的。”
戚少商这句不急不知道在安慰文初还是在安慰他自己，哪可能不急呢！医生都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了。
18.
整个拍摄组织共十来个人，加上摄影器材共分批两车前行。
进入大山之后，他们只有弃车步行了。
艾兰儿是此次拍摄主角，米兰首席名模，是主编找关系花重金越洋聘请来的，身娇肉贵，一路娇喋不已。众人只得配合她，放慢了脚步和进度。
第三个拍摄场景选在悬崖边，文初来回帮着摄影师和灯光师搬东西架仪器。
忙碌间，以艾兰儿为中心处传出争执声。
所有人第一反应就是艾兰儿又要出什么妖蛾子！
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朝悬崖边移动。
文初亦尾随而至。
只听赵默笙以一口流利的英文好声好气地：“现在还在拍摄，您怎么可以躲在车里喝酒呢？”
“喝点红酒怎么了？再说我怎么就躲着喝了呢！我在车上休息，喝点酒放松小憩一下碍着你了？”艾兰儿依旧趾高气扬的。
围观众人一致认为，这个女人，美则美矣，可那性子委实教人不敢恭维。
“可是您不止喝了一点！”赵默笙提醒她。
路远风看不过去了，直接冲艾兰儿道：“你能专业一点吗？我们已经配合你拖慢进度了，你就不能配合我们一下？你这样多拖一天，我们开销多大你知道吗？人员工资，你的劳务……”
艾兰儿懒洋洋地瞟他一眼，压根就没当他一回事，只撇撇嘴道：“我累了，要休息。”
路远风怒了：“还休息？我们一路背着摄影器材都没叫累，你就只差让人背着走了，你还叫累？”
赵默笙怕把事情闹大，扯住路远风的衣袖小声焦急道：“远风你少说两句吧，别跟她撕破脸。”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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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佑和呢
给他来个番外说

算不算挖坟。。。不管，完结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