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知道自己不擅长喝酒。
每每受邀到八贤王或王丞相府上老友相聚时，几人一边谈天说地一边畅饮，包拯无需多久就醉了，最后总是连累着公孙策替他看着时间安排车马、向主人家道谢辞别、回府安置。
不知内情的人或许会以为公孙策的酒量比包拯好上许多，但其实，连包拯也不清楚自家先生能不能喝。每次在席间酒刚过三巡[注1]，公孙策总会弯弯眉眼推辞道:学生有宿疾在身，不宜多饮，王爷(相爷)见谅了。如此次数多了，公孙策的三杯酒倒也成了惯例。
*
上元这日，汴京治安交给兵部管理，开封府里放了假，多数人员都回家过节去了，就连展昭也被陷空岛和茉花村联合请到松江[注2]去了。
公孙策将府里的装饰吃食都安排好了之后便与包拯出门赏灯。两人一路牵着手，有说有笑地散着步。百姓们也一副见惯了的样子向两人问候，只有那些初来乍到的外地人见到知府、主簿与百姓这样和谐的景象着实吃惊了一番。
直到戌正时分，他们才拿着一路上猜灯谜赢来的灯笼和果品回府。正月里的汴京已不算很冷，月朗星稀的样子让众人心里舒爽，包拯吩咐搬了两张桌子到膳堂外的庭院里，布好酒菜，与所有留守人员一同落座。众人嚷着要大人讲两句，包拯也没推辞，举杯道了诸位辛苦，余光里却看到公孙策一双温柔又清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看。
“看什么呢？”包拯狡黠地问:“莫不是本府在月光下白了些？”
公孙策转过神，听到这话竟不知说什么好，只好抿一口酒掩饰，耳尖儿染上淡淡的红。包拯也没再逗他。气氛很快活跃起来了，好多差役来找大人和先生敬酒，包拯饮了几杯，似乎想起了什么，回身去找公孙策。
公孙策今日真的是高兴，对敬酒的差役们来者不拒，不知不觉就喝了不少，却被包拯一把拉住了手。
“先生不可贪杯，当心夜里不舒服。”
公孙策有些微醉，怔怔地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不妨事……府里自酿的桂花酒……学生有分寸。”很快，两人又被差役们围住……
包拯刻意地饮下一口，不需多品就觉出这从秋天藏到上元的酒比他们平日喝的烈了不少，又担心起来;却见公孙策一年到头少有的尽兴，不忍心扰他，只是留心着自己不要也醉了。
*
眼看着二更天就要过半，包拯嘱咐众人不要闹到太晚，把东西收拾好还要留人值班。皂班和快班的头目各自应了，包拯这才拉起一旁安静吃着蜜饯的公孙策，扶住他往夫子院走去。公孙策走路有点打晃儿，意识倒是清醒得很，对包拯说:“大人别担心，学生自己是大夫……哪里就那么脆弱……”
“那先生平日为何只饮三杯？”
“平日里……不是去人家府上做客就是请人家来做客，总不好两个人都喝醉。学生酒量也不好，大人又难得那么轻松……”
包拯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又觉得什么都不用说。身后的喧闹趁着这沉默的空档儿又隐隐传过来，平白地添上几分家常的温馨。
“先生真是……细心。”
“大人今日……不也是一样。”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说话，拖着两道影子，慢慢又稳稳地走了回去。
每每受邀到八贤王或王丞相府上老友相聚时，几人一边谈天说地一边畅饮，包拯无需多久就醉了，最后总是连累着公孙策替他看着时间安排车马、向主人家道谢辞别、回府安置。
不知内情的人或许会以为公孙策的酒量比包拯好上许多，但其实，连包拯也不清楚自家先生能不能喝。每次在席间酒刚过三巡[注1]，公孙策总会弯弯眉眼推辞道:学生有宿疾在身，不宜多饮，王爷(相爷)见谅了。如此次数多了，公孙策的三杯酒倒也成了惯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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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这日，汴京治安交给兵部管理，开封府里放了假，多数人员都回家过节去了，就连展昭也被陷空岛和茉花村联合请到松江[注2]去了。
公孙策将府里的装饰吃食都安排好了之后便与包拯出门赏灯。两人一路牵着手，有说有笑地散着步。百姓们也一副见惯了的样子向两人问候，只有那些初来乍到的外地人见到知府、主簿与百姓这样和谐的景象着实吃惊了一番。
直到戌正时分，他们才拿着一路上猜灯谜赢来的灯笼和果品回府。正月里的汴京已不算很冷，月朗星稀的样子让众人心里舒爽，包拯吩咐搬了两张桌子到膳堂外的庭院里，布好酒菜，与所有留守人员一同落座。众人嚷着要大人讲两句，包拯也没推辞，举杯道了诸位辛苦，余光里却看到公孙策一双温柔又清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看。
“看什么呢？”包拯狡黠地问:“莫不是本府在月光下白了些？”
公孙策转过神，听到这话竟不知说什么好，只好抿一口酒掩饰，耳尖儿染上淡淡的红。包拯也没再逗他。气氛很快活跃起来了，好多差役来找大人和先生敬酒，包拯饮了几杯，似乎想起了什么，回身去找公孙策。
公孙策今日真的是高兴，对敬酒的差役们来者不拒，不知不觉就喝了不少，却被包拯一把拉住了手。
“先生不可贪杯，当心夜里不舒服。”
公孙策有些微醉，怔怔地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不妨事……府里自酿的桂花酒……学生有分寸。”很快，两人又被差役们围住……
包拯刻意地饮下一口，不需多品就觉出这从秋天藏到上元的酒比他们平日喝的烈了不少，又担心起来;却见公孙策一年到头少有的尽兴，不忍心扰他，只是留心着自己不要也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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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二更天就要过半，包拯嘱咐众人不要闹到太晚，把东西收拾好还要留人值班。皂班和快班的头目各自应了，包拯这才拉起一旁安静吃着蜜饯的公孙策，扶住他往夫子院走去。公孙策走路有点打晃儿，意识倒是清醒得很，对包拯说:“大人别担心，学生自己是大夫……哪里就那么脆弱……”
“那先生平日为何只饮三杯？”
“平日里……不是去人家府上做客就是请人家来做客，总不好两个人都喝醉。学生酒量也不好，大人又难得那么轻松……”
包拯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又觉得什么都不用说。身后的喧闹趁着这沉默的空档儿又隐隐传过来，平白地添上几分家常的温馨。
“先生真是……细心。”
“大人今日……不也是一样。”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说话，拖着两道影子，慢慢又稳稳地走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