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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动小尾巴
她与他初见时,她还是个懵懂天真而又霸道傲气的小丫头,单手执笛,一手叉腰,微抬的下巴瞧着是一副好不盛气凌人的模样。她面对着一身染血的清秀少年施恩般说道:“哼,本姑娘可还是第一次救人呢,要是救不活只能算你福浅命薄,可不是我医不如人!”一边嫌弃着,一边却细心替他擦拭血迹清理伤口,醉舞的紫蝶一只只坠落心间,深埋于心的羞赧情愫悄然滋长。
少年与女孩渐渐长大。少年的五官逐渐深邃,冰冷的双眸里没有该有的生息,薄唇轻抿,说不出的一种凉薄与冷血。恰然相反,女孩内敛了骨子里的傲气霸道,褪去了青涩的懵懂无邪,在最美的年华里,笑得妖娆而恣意,展现的,是一种风华绝代的美。只是,动人心魄之余,蝎心令人畏惧。
“喂,你每天都反复练这个追命,不嫌无聊么。”
“报仇。”
“四年了,你真坚持。”
“也许吧。”
“你要走了?”
“嗯。”
“哼。没本姑娘的命令,你可不准死。你的命是我捡回来的,那便是我的。你要是死了,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后悔。”
他反倒第一次笑了,声音低沉而磁性。
“死了还能如何后悔?”
她没有回答,只是笑得肯定而张扬,“你要试试么?”
他望进她被表面的笑意掩盖的浅色眸子,复杂的思绪一再汹涌,却最终只是轻轻抿了抿唇,不再话语。临走前,他取下常伴身侧的银色精致面具,随后毫不留恋般转身离去。
女孩只医过一次人,也只医过一个人。那日她偷偷溜出教外玩耍,却看见一个满身血污的少年躺在一处隐蔽的草丛里,几乎奄奄一息。如魔怔般,换下虫笛,拿起医笛,费尽心力将他救活。她内心最爱的,终究是侍弄蛊毒玩物。可是,如果是那个人。
她愿意。
死生之蛊。
以她之命,换他之命。
胸腔已经感受不到疼痛,用红绸带挂在许愿树上的面具轻轻摇动,突如其来的微风仿佛是为了送来隐约清脆的吹竹叶声,那样悠远却意外的缠绵。
总是想你吹给我听,你却只是衔着竹叶默不作声,如今,怎么又愿意了呢。
看,我说的没错,你要后悔了吧。
女孩扬起最后一抹恣意盎然的笑,苗疆女子,永不会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