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被噩梦困扰了好几天的灰原终于把自己的烦恼告诉柯南后,面对柯南,她又面无表情地补了一句:"如果当时,我被组织直接处决了,说不定还能图一个痛快。"
就在这时,柯南将自己的眼镜摘了下来为她戴上,并安慰她说:"你知道吗?只要戴上这副眼镜,你的身份就绝对不会暴露。就连超人也用它骗了不少人。"
那一刻,灰原因惊讶而睁大了眼。或许她想不到,那个平时在她面前一直冷口冷面的柯南,或许对她尚有敌意的柯南,知道她的出身是黑衣组织的柯南,竟然会在气氛这么紧张的时候,用这个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幼稚的玩笑来安慰她。
所以,这一次灰原并没有象以前一样再刻意表现出和柯南之间的距离感,而是同样还之以玩笑,最后她甚至对柯南淡淡地道了声谢谢。虽然柯南半开玩笑半抱怨地说灰原"不可爱",但想必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结果吧。--象灰原这样的女孩,是不能指望她把所有感情和心事都挂在脸上的。正如同那个让她数度惊醒的噩梦,如果她不亲口说出来,有谁会想到,在她平时的故作坚强下,掩藏着多少像这样的脆弱和恐惧呢。
对柯南"情归何处"的问题,观者们往往争论不休。的确,如果青山不放出大结局,这个问题是不可能产生最终定论的。所以笔者在此处并无意深入分析柯南的这个安慰中究竟有多少感情成分。笔者在此处想强调的是,灰原和柯南之间应该是最能互相了解的,也是最能产生共鸣的。除去之前有的其他共同点,只凭他们两人那段相似的经历--服药,然后变小--就足以让他们之间产生对彼此的理解和同情,乃至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正是因此,柯南对灰原的安慰才会来得那么及时又那么体贴。
柯南和灰原的这个细节让当时的笔者感到一种淡淡的暖意,如同柯南的安慰,如同灰原的道谢,都是淡淡的看似无心,却让人倍觉温暖。这种感觉可能是因为反差:柯南和灰原虽然看上去还都是小孩子,但是头脑和心智已经是大人了。他们谁都不会真的相信关于超人的故事;但是就在这个危机四伏、最需要保持成人的清醒镇定的时候,他们却在那一瞬间变成了天真的孩子,在童话一样的故事里寻找安慰,藉此获得信心与力量。这个瞬间让笔者十分感动。
笔者认为,柯南为灰原戴上眼镜并安慰她的这一举动并不是无心之举,更不是开玩笑,而是相当明确的关怀。但是,这种关怀应该是没什么原因的。和朋友谈到对这个行为的看法时,笔者曾说,关心就是关心,不管是朋友间的,还是家人间的,还是情侣间的,或许表达方式不同,但本质动机应该都一样才对。所以,对这个问题来说,与其去深究未必能得到合理结果的"柯南这么关心灰原究竟是不是因为他对她有好感",还不如单纯地去感受这份关心中蕴涵着的温情,这样比较好。
同时,我们也可以自问一下:每天穿梭在自己和别人的生活中、要同时面对很多问题的我们,是否也能象柯南一样注意到身边人发出的"求援信号",并及时向他伸出手?
很多不经意的行为,在为者看来或许都是小事,但对于受者来说,对方的一句话,说不定便会影响其一生。或者,最起码是有可能改变他的某一次选择。对于那些在迷茫中行进的人来说,一句安慰、一次提醒,很可能就相当于黑暗中的一盏明灯。因为人在脆弱的时候,最需要来自他人的帮助。这种帮助或许是你无心地给出,不过,在需要它的人眼里,它的意义抵得过千言万语。
柯南和灰原,可能曾经是敌人,或许之后会变成朋友,但这都不重要。当对方手中的那盏灯足够照亮面前的黑暗时,谁还会想那盏灯背后的面容呢。不管掌灯的那个人是谁,他一定会在回忆里留下最美的一页。--对灰原、对我们来说都一样。若干年后,当我们想起那些曾经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给我们帮助的人时,可能早已忘了他的长相、声音甚至名字,只会记得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在你最困厄的时候,象天使一样出现在了你的生命中,为你照亮面前的路。
真的,谁说天使只能出现在童话里?当某个人的手轻轻握住你的手时,你会在感恩中重新回到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