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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苏】改编:<<牧神的午后>> BY 于睫 (校园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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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8-07-15 23:00回复
    尊重原作者 于睫大人 的一切权利 仅在本私人吧供好友欣赏 决不转载 
    原贴地址http://club.xilu.com/xiaoyinjue/replyview-82287-169.html


    2楼2008-07-15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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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午后的阳光下,半人半兽的牧神在午睡,恍忽中他见到了美丽的水精灵,牧神在半梦半醒中与水精灵交欢……待牧神醒来,这段似幻似真的美妙印象越来越模糊不清,是经历还是梦,他再也说不出来…… 
       
      《牧神的午后》——L’Apres-midid’un Faune。我和我那些管弦系的同学一样,深爱这首德彪西(Claude Debussy)的管弦乐作品。我们喜欢重复法guo作曲家拉威尔(Maurice Ravel)那句名言:假如在临死之前有可能再听音乐的话,我要听《牧神的午后》。 
       
      和他们不同的是,我的生命已和这部管弦乐序曲紧密结合,乐曲中的每一个音符都牵动着我身体中的每一根神经,控制着我血管中流动的每一滴血。


      3楼2008-07-15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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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我说:这样,我下半辈子就能赖上你了! 
        他说:就你?我杀了你以绝后患! 
        九月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把房里的一切都镀了一层金,一切都美得像梦幻般不真实。 
         
        ★★★★


        4楼2008-07-15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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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苏醒 。
           
          18岁以前,我的世界只有小提琴和管弦乐,时光是随着开塞、舍夫契克、马扎斯、克莱采尔的小提琴练习曲一起流过的。 
          我父母供职的那家新闻,宿舍区设施健全,大门有持qiang的武jing站岗,父母自可以放心地把我留在这个安全的堡垒里,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新闻事业中去。我也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从小学起就过着独li而有规律的生活,按时到宿舍区的shitang吃饭,独li做功课,自觉自愿地练琴,听演奏录音……从不厌倦,也从不曾把它们当作负担。 
          当我开始练习帕格ni尼的《24首随想曲》时,我从音乐学院附中毕业了,成为音乐学院管弦系小提琴专业的一年级新生。 
          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直到我进了音乐学院,直到那个人出现,我的生活发生了太多出乎意料的事情。除了小提琴与音乐,我的生命中有了更重要的东西……


          5楼2008-07-15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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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乐理是全系合堂,阶梯教室几乎坐满了人,我找到空座位坐下时,教授已经开始点名。我右侧的座位空着,放着蓝色的乐谱夹和黑色的笔袋。 
            我转动脖子,发现活动自如,并无大碍,不用找那个什么陈楚生了。
            “陈楚生!”老教授的声音打断我心中的咒骂。天!他竟然和我一个班!我惊讶地抬头环顾四周。 
            “嗳!——到!”声到人到,一个黑影冲进教室。 
             “不好意思,对不住大家,我来晚了。”戏谑的道歉,似曾相识的男中音,是他—— 
            “齐同学,迟到了请赶快回座位。”老教授道。 
             
             
            陈楚生在一阵轻笑声中,如凯旋的英雄般走到我身边,好像没见过我似的客气地冲我点头,在我右侧的空座位坐下,转过身子和后排相熟的男生打招呼。 
            前后不过几分钟,他居然不记得我了?我想嘲笑这个睁眼瞎,没记性,没想到我的嘴刚张了一半,他好像后脑生了眼睛一样,突然回头把脸转向我,吓了我一哆嗦。 
            他凑近我的脸,眼睛黑亮,目光如炬般落在我的脸上。奇怪地,我的脸颊有点发痒。 
            “是你?”他总算认出我了。 
            “是我。”我不动声色地回答。 
            “你也是管弦系的?”他坐正了身子,把目光调向前方,不再盯着我。 
            “是。”我也看向讲台,下意识地在他刚才目光所落之处挠了挠。 
            老教授合上点名薄准备讲课。 
            “和你一样,也是小提专业,”我又补充了一句。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说:“还真他妈巧。”然后从裤兜里摸出眼镜盒,把一副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 
            “刚才去取眼镜?”我轻声问。 
            “嗯。”他简短回答,认真地看向黑板。 
            原来不是去抢死,我暗笑。 
            我们不再说话,开始记笔记。Rubato:弹性速度。在速度上做小小变化的表达技巧,可制造出潮起潮落般的乐声起伏。浪漫主义时期音乐的重要特征……


            7楼2008-07-15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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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课后,我和陈楚生一起往学生公寓走。他说他早上刚进教室,还没坐稳便感觉眼睛发痒,随便一揉竟揉丢一只隐型眼镜,无奈只好返回公寓取备用的,途中却鬼使神差般撞到我。又聊了几句才知道,原来我们还是室友,不过他已经在宿舍住过一晚。 
              看得出,他对住宿舍十分兴奋,我忍不住泼他冷水:“有什么可高兴的?还是住家里舒服,过不了多久你就该三天两头往家里跑了!” 
              “不会,不会,”他摆着手说,“能脱离我爸的监控,我乐死了。三天两头跑回家找打!?我才没那么傻呢。” 
              他说他老爸是海军军官,几十年在部队,事事讲究军事化管理,要求下级对上级绝对地服从,一有反对意见就“武li镇ya”。 
              “在单位也动粗?”我一惊。 
              “才不。在单位他对上级是绝对服从,下级对他是绝对服从,回家就拿我和我老妈当小兵。”他撇嘴,很是不屑一顾。 
              他母亲是海政歌舞团的女高音,虽说是文职但也算有级别,没想到一回家被他爸爸擅自降为一等兵。 
              “不过,我妈这个一等兵被长官欺压急了,也会当逃兵躲到我外婆家住几天。那几天我就饱受摧残,盼望着有一天能脱离他的魔掌。”他在阳光下笑得异常灿烂,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8楼2008-07-15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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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学生公寓,四人间的另外两个人都不在。陈楚生说他们两个也是管弦系的新生,和我们不同专业,可能还在上课。 
                我爬上贴有我名字的上铺,开始拆行李。 
                “你脖子怎么样?真没事?”陈楚生平躺在我对床的下铺,枕着手臂仰头问我。 
                我跪着整理着被褥,不耐烦地说:“你怎么罗嗦得跟老太太似的。跟你说没事儿就是没事儿,你以为你是武林高手呢!再说,我也没那么弱不禁风吧?” 
                “靠!好心当成驴肝肺!”他坐起来,拍着自己的手肘说:“我告诉你,我抡你那一下不轻,难保不给你留下后遗症。哼,虽说我是好意救你免于滚下楼梯,但说不准你将来会以此为由讹诈我。” 
                我不屑的撇嘴:“你这人心眼儿够多的,老把人往坏处想。”说着,我把头转了一圈,夸张地叹了口气,“怎么就一点儿事都没有呢?好歹弄个颈椎骨折,生活不能自理什么的,这样,我下半辈子就能赖上你了!” 
                他大叫:“赖上我?你要是个青春美少女还可以考虑。就你这样?我杀了你以绝后患!” 
                “你够狠,够狠。”我趴在被子上笑,他站在屋中央张牙舞爪,比比划划。 
                九月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把房里的一切都镀了一层金,一切都美得像梦幻般不真实。


                9楼2008-07-15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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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我们两个象没头苍蝇一样在校园里一通乱蹿,摸熟了音乐学院的边边角角,除了谢绝参观的女生公寓和暂不开放的校音乐厅,哪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 
                  傍晚,我们结伴到shitang吃罢晚饭,一头扎进了琴房。说是琴房,其实就是一间超大的房间,用隔音板隔成一个个的鸽子笼,每间大约只有一到两平方米。虽然像禁闭室,但隔音效果还不错。 
                  我们约好两个小时后琴房大门口见。 
                  一首克莱采尔的《小提琴练习曲》没拉完,我就意识到,早上那一撞给我留下了后遗症――身体每一个轻微的前倾都伴着绵绵的疼痛。我把手伸进衬衣里检查了一下,没有擦伤,没有流血,应该只是瘀青之类的小伤吧?我放松心情继续练琴,几个曲子拉下来,痛感也就不太明显了。 
                  我做事向来一丝不苟,全心投入。 
                   
                   
                  两个小时之后,我打开鸽笼的小门,看到陈楚生正斜靠着琴房的大门等我,侧面象剪影一般轮廓清晰。他低着头,夹一支没点燃的香烟在鼻下嗅着,略长的额发在风中一丝丝飘动,掖下夹着曲谱的那只手拎着他的宝贝小提琴。他没看见我出来,直到我走到他面前屈起手指敲了一下他的琴盒,他才抬头冲我一笑,站直身体让我先过去,然后紧跟着我一起走出琴房。 
                  “干嘛提前出来?烟瘾上来了?”我抬眼问他。 
                  “没有,刚站稳你就出来了。”他接着嗅那支没点燃的烟。 
                  “还闻?室外允许抽烟。”他大概是被琴房里四处张贴的禁烟标志给“禁”晕了。 
                  “好闻着呢,你试试。”他把那支没点燃的香烟送到我的面前。 
                  我就着他的手嗅了一下:“薄荷味!?”我不抽烟,从不知道还有这种味道的香烟。 
                  “嗯。”他应道,“绿沙龙。” 
                   
                   
                  回到学生公寓,另外两位室友已经回来,自然免不了一番热情洋溢的自我介绍。张杰是双簧管专业的,有一双圆圆的黑眼睛,看什么都是一副吃惊的表情。拉大提琴的魏晨,就是乐理课时坐在陈楚生后面的那个男生。 
                  魏晨摆弄着琴弓说:“张杰你应该跟我拉大提琴,将来准比我有出息。” 
                  张杰停止擦拭那本就亮闪闪的双簧管,一脸问号地看向魏晨:“为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有拉大提琴的潜力?”说完还摊开左手,认真审视每一根手指。 
                  “你拉大提琴可以和张**攀亲戚!”陈楚生抢过魏晨的话茬回答。 
                  我和魏晨一起点着头笑。 
                  “举办音乐会,海报还可以唬人。”魏晨补充道。 
                  “你们这几个死小子,就知道拿别人取笑!”张杰忿忿地骂,旋即又若有所思地说:“话说回来,我还是喜欢双簧管。一唱三叹能带动整个乐队……” 
                  不理会张杰对双簧管的抒情,我捧着换洗衣服往浴室走。陈楚生架起双臂,边揉捏手指边一左一右的活动着腰,冲着我的背影喊:“限时十五分钟,不出来硬闯!” 
                  “闯他有什么劲?都是男人,‘你有我有他都有’。”魏晨挤眉弄眼地笑着,“有本事闯女生公寓去。” 
                  “你就坏吧!”我笑着关门,哗哗的水声盖过了他们的说笑声。


                  10楼2008-07-15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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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剥干净的我,背对着浴室镜子扭头审视着自己,镜中映出我腰部的瘀青,大约有一只手掌那么大一片,情况比我预想的要严重。白炽灯下,一大片青黑与后背对比鲜明,颇有些触目惊心。 
                    “苏醒,你拆了骨头一根根洗呢?”陈楚生捶着浴室的门大叫,“再不出来,老子真要硬闯了!” 
                    我小心翼翼地套上睡衣打开门,咬牙切齿地说:“着他妈什么急?赶着去投胎呀?” 狠狠地瞪他一眼,我转身就走。 
                    他两臂一上一下、虚虚实实地向我的后背挥拳:“超时就得给老子当拳靶!” 
                    我能感到他的拳风,有几拳打在空中,有几拳轻轻打在我的后背,我没理他。这时,恰好有一拳不偏不倚地落在我的伤处,我惊呼一声,手扶着后腰,“嘶”地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我、我没使多大劲儿啊!”他惊慌地看着自己的手。 
                    “没事儿,不是你。”我转动身子,背靠在墙壁上。 
                    他黑亮的眼睛怔怔地看着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就要撩我的睡衣下摆,“是早上撞的吧?我看看。” 
                    我扭动身子挣扎着,躲避着他的手,“看他妈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张杰跑过来大呼小叫:“怎么了?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别动手。”这个笨蛋以为我们在打架。 
                    我张嘴想解释,一不留神,衣服后襟被陈楚生掀开。陈楚生和张杰都愣住了。 
                    “铁、砂、掌?” 张杰轻轻地说,一脸的匪夷所思。 
                    我和陈楚生哑然失笑。 
                    “铁个屁!”陈楚生一拳打在张杰肩上,“红花油呢?” 
                    “哦!” 张杰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11楼2008-07-15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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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蹭”的从上铺跳下来,伸臂站在两人中间对王栎鑫说:“别……”刚说了一个字,眼前一暗,颧骨上已重重的挨了一拳。 
                      我保持着原来的站姿面对王栎鑫,以一副冷静的主和派嘴脸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别动手。公寓管理员正在这层检查卫生。” 
                      “没劲!这人真他妈没劲。”王栎鑫摔门而去。 
                      张杰冲过去把电话挂好。陈楚生微皱着眉紧盯着我的脸。本来很疼的颧骨开始发痒,我忍不住用手去挠,碰到伤处没出息的“嘶”了一声。陈楚生因为过于专注,条件反射也跟着我“嘶”。我忍不住笑了。 
                      “你挡我前面干什么,玩老鹰捉小鸡啊?”陈楚生讪笑着抬手伸向我的脸。这时电话铃又响了,我们一起看向张杰。 
                      “我等下就去银行。你从哪里借来的?……嗯,我知道,我假期去……电话号码没错,是同学开玩笑……你也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看来张杰的姐姐已经把学费汇过来了,我爬到上铺闭上了眼睛,颧骨突突的跳着疼,王栎鑫这一拳真够狠的。 
                      稍后,一块冷毛巾敷在伤处。我没睁眼,嗅着淡淡的薄荷清香懒洋洋的说:“跟栎鑫道歉去。怎么跟头驴似的,动不动就抬蹄子踢人。”


                      13楼2008-07-15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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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f


                        14楼2008-07-15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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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他对我说:自讨苦吃,何必呢? 
                          我对他说:妈!你回来啦! 
                          那年春节,我的身边,只有陈楚生。 
                           
                          ★★★★


                          15楼2008-07-15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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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月的大学生活,使我逐渐地认识到,虽然大学生和高中生仅仅是一级之差,我们却在一瞬间成熟起来。也许应该说是圆滑。我和我的同学们都意识到这个专业的残酷竞争,毕竟,能坚持到最后,能如愿以偿做一名专业小提琴手的人并不多。亲眼目睹或是亲耳所闻太多优秀的师哥师姐们被迫转行的无奈,为了将来能在狭窄的音乐界保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我们学会了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演奏课上,我们在乐谱上记录下每个人演奏时的错误,却只会对当事人表示称赞,然后把那些错误的记录留给自己做参考。这是环境所迫的自私,也是形势所逼的本性体现。 
                             
                             
                            因此,当陈楚生把记录着我所犯错误的乐谱递给我时,我的心情是复杂的,既有不解也有感激。作为回报,我也指出了他在演奏方面的一些不足。说起来好像很崇高,其实也很现实,我们的友谊是建立在互相批评的基础上的。从那以后,我们常常在一起练琴,如果琴房满员,我会带陈楚生到我家。反正父母经常出差,家基本上是我一个人的天下。 
                             
                             
                            我当时用的是一把Anthony Pitt做的杂木弓,陈楚生认为偏重偏硬。他建议我换一把较轻的苏木弓,他说若想讲究一点艺术表现,适宜用略轻略软的琴弓。 
                            我拿着他的苏木弓把玩。弓的重心比较靠弓根一边,有利于掌握运弓,弓杆一看就是精心挑选的,在配马尾库和缠柄时只配了一般的乌木、银丝,没有配仿鲸须等高档配件,是那种朴素的精致。我试拉了一首短曲,感觉很顺手。 
                            他看出我的喜爱,大方地说:“喜欢就送你了!”


                            16楼2008-07-15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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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冒雪到了美术馆,按照老习惯,自由活动,四点钟闭馆时大门口见。 
                              四点,我走向门口。如数月前的那个夜晚,陈楚生斜靠着大门,轻垂的额发在风中微微飘动,手中把玩着一支未点燃的绿沙龙…… 
                              这一幕在我脑中定格,想起他就想起这个画面。 
                              我走到他身边,他抬头冲我轻笑,剑眉飞场,唇角上翘,目光灼灼地望着我。 
                              他穿着一件短款的皮夹克,靛蓝的牛仔裤裹着两条长腿,身材挺拔。雪后的北京,寒风朔骨,他的鼻尖冻得有些发红。 
                              我对着冰冷的双手呵着气问:“怎么提前出来挨冻?” 
                              “让你站在风口等我,太不人道了。”他拉过我的手放进他的外衣里。 
                              “脑积屎啊你!”我把手从他怀里抽出来。如果不是在人来人往的美术馆正门,也许我会心安理得的把手放在他怀里取暖吧? 
                              美术馆离北海公园很近,陈楚生提议去滑冰。我坚决反对。 
                              “去吧!活动活动筋骨再去吃晚饭,”他央求着。 
                              “不去!”我简短地拒绝。 
                              “为什么?”他有些不解地问:“怕摔跤?” 
                              “不是。是怕摔倒了,匍匐在地没等站起来就有人穿着冰鞋滑过去,等我爬起来,手上就只剩两个大拇指了!”我伸出拇指比划着。 
                              他缩着脖子哆嗦了一下,从头到脚打量着我。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我冲他吼。 
                              “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这么恐怖的事,亏你想得出来!”看来我对冰刀切手指的描述吓着他了,他没再坚持去北海。 
                               
                               
                              美术馆附近就是隆福寺,我们决定走着去隆福寺小吃一条街吃晚饭。地上的积雪很厚,车子开得像蜗牛爬,走路反而要快些。 
                              我在雪地上一滑一滑走得飞快。我知道,我不会摔倒,我的每一次趔趄,都会有一只手有力地抓住我的手臂,帮我保持身体平衡。 
                              “你他妈慢点儿,怎么跟上紧发条的玩具狗似的?不管你了啊!”他不满地吓唬我,却不敢真的松手。 
                              我像八百年没吃过饭似的在隆福寺小吃街大展拳脚,见什么吃什么。油炸冰激淋,烤肉串,年糕,茶汤……全往嘴里招呼。 
                              当我嚼着烤肠向“老高太太糖葫芦”进军时,陈楚生一把拉住了我:“你饿死鬼投胎啊,还吃?!” 
                              我甩着手想挣脱他,最终放弃。他的力气比我大,手像铁钳一样紧扣我的手腕。 
                              “放手!不放我可喊了。”我冲着红彤彤的糖葫芦吞了一口口水。嗯,豆沙馅的糖葫芦。 
                              “喊什么?非礼?”他坏笑,知道我绝对喊不出那个词。 
                              “社会主义饿死人啦!”我拉下面子大叫。无数张诧异的脸转向我们,每张嘴都泛着油光。 
                              陈楚生一下松开了手,无可奈何地冲我瞪眼。 
                              我嚼着又酸又甜、裹着豆馅的红果得意地笑。 
                              “怎么不撑死你?”他恶毒地说,伸手拈下沾在我嘴角的冰糖屑放在自己的舌尖上。 
                              当我吞下最后一口艾窝窝时,陈楚生终于忍无可忍地把我拖走了。


                              19楼2008-07-15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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